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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西郡的春天,是在水泥搅拌机的轰鸣声和俘虏们“嘿咻嘿咻”的号子声中到来的。张承站在乐阳县衙临时搭建的“辽西建设总指挥部”——其实就是个四面漏风、头顶还偶尔掉土渣的大帐篷里,感觉自己像个同时盯着几百个监控屏幕的超级保安,只不过他盯着的,是摊在破木桌上、画满了圈圈叉叉的辽西地图,以及旁边一摞摞写着各地“劳动改造”进展的竹简。
“妈的,这辽西郡就是个超大号的烂泥塘!”张承抓着一份刚送来的“黑风寨至李家坳路段施工进度报告”,上面清晰地写着因“部分前黑风寨改造人员消极怠工,并试图用水泥捏小乌龟”导致工期延误半日,气得他差点把竹简掰断,“老子是来征服的,不是来当包工头兼幼儿园园长的!”
郭嘉揣着袖子,窝在旁边一个勉强能挡风的角落里,小口抿着“英雄血”御寒,闻言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主公,治大国如烹小鲜,治边郡嘛……大概就像搅拌水泥,急不得,也慢不得,火候过了容易糊,火候不到又夹生。”
“老子现在只想把他们全都扔进水泥搅拌机里回炉重造!”张承没好气地吼道,“还有田楷那边!老子催了他八百遍的基层文官呢?这辽西郡大大小小那么多县、寨、村,总不能全让老子派大兵去当县令吧?那不成军管了?”
正抱怨着,亲兵来报,说李敏主簿从渔阳派来的信使到了,还带来了一个人。
张承眼睛一亮:“老李派人来了?是不是田老那边有信了?快让他进来!”
进来的信使风尘仆仆,先是恭敬地递上李敏的密信,然后侧身让出身后一个穿着粗布工服、看起来有些拘谨、甚至不敢抬头看人的年轻男子。
“这位是……”张承一边拆信一边随口问道。
那年轻男子似乎非常紧张,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嘴唇嚅动了几下,才结结巴巴地开口:“在…在…在下…马…马钧…奉…奉李主簿之命…前…前来…”
他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几个字几乎含在喉咙里。张承没听到名字,直皱眉头,心里暗骂李敏:“这李慎之搞什么鬼?怎么送了个话都说不利索的人过来?难道是嫌老子这边还不够乱?”
他耐着性子展开李敏的信。信的前半部分果然是汇报田楷那边的进展:经过紧急动员和筛选,第一批约五十名基层文官(主要是从渔阳、右北平等地的寒门学子、小吏中提拔,以及少数在文会上招聘的“实务派”)已经集结完毕,正由一队士兵护送,不日将抵达辽西,分配到各县担任县令、县丞、主簿等职。张承看到这里,总算松了口气,有了这批“自己人”填充基层,辽西这盘散沙才算真正捏合起来。
然而,信的后半部分,却让张承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惊愕,最后直接变成了狂喜!
李敏在信中详细描述了这位“口吃工匠”马钧的来历。原来,糜竺嫌弃马钧口吃,认为他难当大任,便当做“搭头”塞给了李敏。李敏起初也以为糜竺又在敷衍,颇为不满。谁知回到渔阳工坊后,这位看似不起眼的马钧,却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
他先是去了肉干研发组,只是看了看工艺流程,尝了尝失败品,就提出了调整风干温度、加入少量特定香料(野山椒和某种本地植物粉末)的建议。改进后的新一批肉干,虽然保存期限还需进一步测试,但口味竟然真的摆脱了“怨念咸木头”和“沧桑咸石头”的范畴,变得咸香适中,甚至带着一丝诱人的麻辣鲜香!品尝者们纷纷表示“此物可食!”(虽然距离“美味”还有差距,但已经是划时代的进步了!)
接着,他又逛到了纺织工坊,对着那批改良自织绫机、用于纺织羊毛的机器看了半天,然后比划着提出了几个关键的结构改动。工匠们将信将疑地照做后,羊毛衣物的纺织效率竟然直接翻了一番!乐得负责纺织的老工匠差点当场拜师!
这还没完,马钧甚至抽空画出了一套用于农田灌溉的“翻车”(即水车)的详细图纸,其构思之精巧,联动之巧妙,让渔阳所有老工匠都叹为观止,直呼“天工开物”!虽然实物还没造出来,但所有人都相信,一旦建成,必将对渔阳的农业产生巨大影响。
李敏在信中最后写道:“……主公,此马钧,实乃不世出之奇才!敏愚钝,险些因表象而错失瑰宝!闻主公于辽西大刀阔斧,正值用人之际,特将此大才送至主公麾下,望主公善用之!”
张承看完信,手都在微微发抖。马钧!这可是马钧啊!三国时期顶级的发明家,科技界的大佬!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阴差阳错地落到了自己手里!糜子仲啊糜子仲,你真是有眼无珠,活该你以后被刘备坑!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个依旧低着头、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马钧,脸上瞬间绽放出如同捡到传国玉玺般的灿烂笑容,几步就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马钧的手(吓得马钧浑身一僵):
“马…马先生!哎呀!真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没想到李先生把您给送来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马钧被张承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懵了,结结巴巴地说:“太…太守…大…大人…过…过誉了…钧…钧…愧不敢当…”
“当得起!绝对当得起!”张承用力握着他的手摇晃,“老子…呃,本官早就听说先生大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什么口吃不口吃的,那都是浮云!有本事的人,放个屁都是香的…呃,不是,我的意思是,真才实学才是硬道理!”
他拉着受宠若惊的马钧走到帐篷中间,对着闻讯赶来的王铁柱等工坊骨干,大声宣布:“都听着!从今天起,马钧先生,就是咱们渔阳…呃,包括辽西在内,所有工坊的总负责人!技术上的事,他说了算!王铁柱,你们都要好好配合马先生,听见没?”
王铁柱等人早就通过渔阳的渠道听说了马钧的本事,此刻见主公如此重视,更是心服口服,纷纷躬身应道:“谨遵主公之命!我等定当全力配合马先生!”
马钧看着眼前这位位高权重、却毫无架子、甚至有些“匪气”的太守,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眼神真挚、充满敬意的工匠同行,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因为口吃,从小到大受了多少白眼和轻视,就连那位富可敌国的糜别驾也看不上他,何曾受过如此礼遇和重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向着张承深深一揖,虽然依旧口吃,但语气却无比坚定:“多…多谢太守…信…信任!钧…钧必竭尽所能…死…死而后已!”
“好好好!不说死不说死!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张承拍着他的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马先生,你来了就好!正好,我这儿有个天大的难题,想请教你!”
他立刻命人拿来纸笔(粗糙的渔阳新纸),又让人端来一盆水,然后拿出几块提前准备好的、用小模具浇筑的微型水泥块。他一边比划,一边将自己关于建造“水泥战船”的构想说了出来。
“……你看,木头船怕海水腐蚀,维护起来太麻烦。我就想,咱们这水泥,坚硬如铁,又不透水,是不是能拿来造船?我刚才试了试,这小水泥块扔水里,它浮不起来,但如果我们把它做成中空的大家伙,就像个大海碗,是不是就能浮在水面上了?”
马钧听着张承这看似异想天开、却又隐隐暗合某些原理的想法,眼睛越来越亮。他拿起那个小水泥块,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那盆水,脑中飞速运转。他以前造过江河里的楼船、艨艟,对船舶结构和浮力原理有一定了解,但用水泥这种材料造船,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