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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间，五分钟。”贺峰看了一下表，“吃不完，或者浪费粮食的，今天下午的训练量，翻倍。”
众人看着那硬得能当石头的窝窝头，欲哭无泪。
赵铁柱拿起窝窝头，狠狠地咬了一口，差点把牙给崩了。他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这玩意儿，比俺们村喂猪的都差……”
话音未落，贺峰的眼神已经像刀子一样射了过来。
- 赵铁柱吓得一个哆嗦，赶紧低下头，拼命地往嘴里塞。
五分钟，如同一场战争。
整个食堂只听得见狼吞虎咽和牙齿咀嚼硬物的声音。
哨声响起时，至少还有一半人，手里的窝窝头还没吃完。
贺峰走了过来，挨个检查他们的餐盘。
“你，你，还有你……一共二十七个人，没吃完。”他面无表情地指着那些人，“下午，负重二十公斤，越野五公里。”
哀鸿遍野。
简单的午饭后，没有休息。众人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教室里。
教室里没有桌子，只有一个个小板凳。黑板上，用德语写着一个硕大的单词：Disziplin（纪律）。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学习的第一门课程，不是德语，不是技术，而是纪律。”
贺峰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根教鞭。
“现在，所有人，坐在板凳上，挺直腰板，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平视前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不许说话，不许交头接耳。谁动一下，全体加练一小时。”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堂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一开始，大家还能坚持。但十几分钟后，酸痛感就从腰背蔓延开来。汗水从额头滑落，流进眼睛里，又痒又痛，却没人敢擦。
一个小时过去，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腰快要断了。
就在这时，一个学员终于忍不住，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
“很好。”贺峰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全体起立。加练一小时。”
绝望，瞬间笼罩了整个教室。
夜幕降临时，这群被折磨了一天的“天之骄子”们，才被允许回到宿舍。他们几乎是爬着回到那坚硬的木板通铺上的。
熄灯号响起，宿舍里一片黑暗，只听得见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啜泣声。
“俺……俺想回家了……”黑暗中，不知是谁，带着哭腔说了一句。
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众人心中压抑了一天的委屈和愤怒。
“这他妈是人待的地方吗？”
“我不干了！明天我就申请退出！”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都闭嘴。”是王磊。
他从木板床上坐了起来，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你们以为，去德国是去旅游吗？李领导把我们送到这里，不是为了折磨我们，是为了救我们！”
“想想那些被淘汰的人！我们今天吃的苦，是为了不让我们在国外，丢国家的脸！是为了让我们能真正学到东西回来！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你们凭什么，站在这里？”
他的话，让整个宿舍，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磊躺了回去，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明天，太阳升起时，更残酷的考验，还在等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