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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娆眼睛亮得仿佛要滴出光来,语调里充满兴奋道:“你以一人之力,打败了整个血意宗!那一幕太太太震撼了!我心里一下子涌出了从未有过的情绪……你要负责哦~”
“好。”沈缘笑意淡然道。
唐旺听到这一切,只觉胸腔要炸裂,面色难堪到了极点。若早知如此,哪怕付出更多代价,祂也绝不会允许这场对战发生。
紧接着,南宫凛走了出来,双手将离宗手续奉上。
唐旺声音沙哑:“你……也要走?”
南宫凛眼神冷漠,却又透着一抹奇异的执拗道:“我不能输给殷无娆。血意宗从小对我灌输的理念,就是要追赶她,不能落后。既然她走了,我也要走。”
这番话,让唐旺的心骤然一沉。祂清楚,这是自己种下的因果。祂本是想让身为天灵根的殷无娆身边有个竞争对手,以免她松懈。没想到,竟亲手培养出一个“必不输于她”的执念。如今,这个执念,竟让南宫凛也选择离开!
印章重重盖下,像是敲在唐旺心头的丧钟。
然而,当下一个身影缓缓走上前来递交申请书时,唐旺的瞳孔猛然收缩,全身一僵,脸色瞬间比死人还要苍白。
——祂绝没想到,接下来这个人,竟也要离开。
大堂中,气氛比死寂更沉重。
当虞血薇迈步走到桌前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她单手将离宗手续递出,神色淡然,声音冷清:“麻烦你了,唐宗主。”
这一声“唐宗主”,冰冷陌生,仿佛一刀生生割断了他们曾经的师兄妹情分。
唐旺的身体猛然一颤,心口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颤声问道:“你……你为什么也要走?”
虞血薇的眼神却没有半点动摇,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道:“沈宗主实力惊世,在他身边,我的修为必然能更进一步。”
唐旺喉咙里挤出一声痛苦的哀求:“可……可……”
虞血薇微微歪头,眉眼间透出一丝茫然与不耐道:“可什么?祖师也亲口说了,跟随沈缘,比留在血意宗更好。”
唐旺面色彻底扭曲,眼中布满血丝,祂低声吐出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语:“我……我一直对你,有道侣的想法……”
话音出口,祂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气息,只剩下绝望,眼神死死盯着虞血薇,渴望哪怕一丝回应。
然而,虞血薇的反应却快得没有一丝迟疑,她勾起唇角,笑容明艳道:“唐宗主,你真幽默。你又不是沈宗主——你早已断龙礼,哪来的资格说这种无稽之谈?”
这一句话,像是重锤,狠狠砸在唐旺心上。
“行了。”虞血薇转过身,眼神已经飘向沈缘的方向,眸中全是沈缘的影子。“别浪费时间了,给我盖印吧。沈宗主还在等我。”
唐旺闻言,整个人呆立原地,双目空洞,像是灵魂被硬生生抽走。
祂的手僵硬地抬起,将宗门印章轻飘飘盖在纸上,仿佛灵魂都消散了。
虞血薇转身,带着淡淡的笑意,径直朝沈缘走去。
而唐旺,只剩下一个呆滞的背影,眼神失焦,仿佛整个人都被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