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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的洛杉矶，阳光格外温暖，早在几天前，李扬就让张明把明日影视的摄影棚收拾了出来，作为《健听女孩》的试镜场地。
等黑色的凯雷德停在摄影棚门口时，穿着工装马甲的张明已经站在了门口，看到李扬的车停下后，立刻迎了上来。
“李导，SAG-AFTRA(霉国演员工会)推荐过来试镜的演员都到齐了，你看要不要让他们准备下，咱们一会开始试镜？”张明笑着说，“他们现在都已经在等候室了。”
李扬和张明聊着今天的试镜工作，一起往摄影棚里走去。等一行人走到试镜区坐下后，张明拿出试镜流程表向他询问道，“李导，咱们先从露比的父母开始试镜吧，我让选角导演按名单开始叫人。”
李扬示意张明开始后，第一个走进来试镜露比父亲的，是一位秃顶男演员，张明喊开始后，他就开口对着空气嘶吼，手语动作幅度大得差点碰倒桌上的水瓶。李扬直接喊停，眉头微蹙：“弗兰克·罗西的愤怒不是野兽式的发泄，是源自内心的。他恨自己听不见女儿的歌声，觉得亏欠女儿，这种无力和愧疚感，才是他脾气暴躁失控的根源。”
男演员愣在原地，涨红了脸：“抱歉，李导，我对聋哑人的理解可能……”
“没关系。” 李扬摆摆手，目光掠过等候区的方向。“下一位。”
下面接连几个试镜的演员，要么挤眉弄眼地模仿聋哑人，要么刻意用颤抖的声线强行煽情，演技都流于表面太过刻板，看得旁边的刘一菲也是直摇头，“他们好像把聋哑人当成怪物了。” 她凑到李扬的耳边小声说道。
“茜茜，这就是我们拍这部电影的意义。” 李扬低声回道，“让更多人知道，聋哑人只是用不同的方式在表达，平时对他们要多一点耐心倾听，多一点了解他们。”
这时，选角导演领着特洛伊?科特苏尔走了进来。
特洛伊今天穿了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法兰绒衬衫，走到李扬对面自然地坐下，张明让他准备好了就开始，他随即开始了自己的无实物表演，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没有夸张的表情，甚至没怎么抬头，可当他用手语比划 “露比又没回来吃晚饭” 时，那微微收紧的眼底里，全然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担忧。
后面试镜露比母亲的时候，轮到玛丽?马特林走了进来，她的手语轻盈得像蝴蝶振翅。当 “争执” 升级时，她突然把水杯往桌上一磕，不是愤怒的重砸，而是带着委屈的轻颤，仿佛在说 “为什么你宁愿对陌生人开口，也不愿面对我”。
李扬看完玛丽的表演后，确定这就是他想要的感觉，当即决定就是她出演露比的母亲。他的声音带着笑意：“玛丽，你就是我想要的杰姬，恭喜你，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玛丽猛地抬头，眼里瞬间涌满泪水，打手语问道：“真的吗？您不用再试其他人了吗？”
“不用了，你刚才的表演，打动了我，你就是那个担心女儿的母亲。” 李扬也用手语回应 ，为了这部戏，他特意学习了手语，已经能进行简单交流，“你和特洛伊的表演就是我想要的，你们就是我要的弗兰克和杰姬。”
玛丽打手语时，手指都因为激动的心情而在颤抖：“谢谢您，李导。好莱坞很少有导演愿意相信聋哑人能演好戏。”
“不是相信，是你们本来就可以。” 李扬让张明安排他们去签协议，转头对刘一菲说，“茜茜，你看到他们的表演了吗？最好的演技就是让观众忘记你在表演。”
刘一菲用力点头，刚想说话，就见选角导演领着一群女演员走进了休息区。李扬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未来的猫女安妮?海瑟薇现在穿着简单的白 T 恤，正低头和经纪人说着什么。神奇四侠里的杰西卡?阿尔巴此刻则在补口红，珊瑚色的唇膏衬得她肤色格外亮眼。
“接下来该见见我们的露比了。” 李扬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对张明说道，“继续女主的试镜，让杰西卡先来吧。”
杰西卡走过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表演的这一段是露比在合唱团第一次唱歌的片段，嗓音清亮得像山涧溪流，可当 “父亲” 打手语骂她 “叛徒” 时，她突然抬眼瞪视起来，眼神锐利得像把刀。
表演结束后，李扬对杰西卡说道，“杰西卡，露比此刻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困惑 。露比此刻的眼神应该像迷路的小鹿，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会伤害到家人的心。”
安妮?海瑟薇走进来时，手里攥着张折了又折的台词，她今天没化妆，鼻梁上的小雀斑在灯光下清晰可见。站在那里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像只受惊的小鹿。当 “母亲” 把合唱团报名表撕成碎片时，她没有哭，只是蹲下去一片一片捡起来，用手语说：“我不是想离开你们。”
唱歌时安妮·海瑟薇的声音有点抖，声音却带着股坚韧的劲儿，像在石缝里扎根的小草。李扬看着面前表演的安妮，突然想起《蝙蝠侠：黑暗骑士》里的猫女，在那个夜晚中最后的回眸，和此刻安妮眼底的倔强是如此的相像。
“安妮，你觉得露比为什么一定要唱歌？” 李扬突然开口向安妮提了一个问题。
安妮看着李扬，回答道，“因为露比发现，当她唱歌时，聋哑的父母反而能‘看见’她的情绪。声音对他们来说是陌生的，但情感是共通的，它能够穿透一切阻碍。”
李扬对安妮笑着说：“出去签合同吧，露比是你的了。”
安妮出去后，激动的跟经纪人说着什么，两人高兴的抱在了一起。
休息区里的杰西卡看到这一幕，默默的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
中午在摄影棚的休息区吃饭时，刘一菲来回扒拉着碗里的沙拉，有些蔫蔫地说：“扬扬哥，我等会儿试镜的时候会不会演砸啊？”
“到时候就跟平常一样就好。” 李扬给她夹了块鸡胸肉，“格蒂是露比的阳光，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