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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深处,某座人迹罕至的云雾山脉之巅。
林舟开辟了一座简易洞府,布下层层隐匿和防护禁制后,终于支撑不住,盘膝坐下,喷出一口淤血,脸色苍白如金纸。
强行引动玄天古剑真意的后遗症远比想象中严重。经脉多处受损,丹田气海濒临枯竭,神魂之力消耗过度,更是沾染了一丝古剑本身那万古不化的杀戮与破灭意境,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神。
若非他意志坚定,又有【洞察之眼】时刻内视,以及规则之刃的核心意境稳住本心,恐怕早已被这股意境侵蚀,沦为只知杀戮的剑奴。
“力量……终究是外物。驾驭不住,便是毁灭。”他回想起凌天纵的教训,心中警醒。
他首先取出得自乌桓储物戒的高品质疗伤丹药服下,运转《玄天剑典》总纲中记载的疗伤法门,配合剑元潭水残留的精气,开始修复受损的经脉和丹田。
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但他甘之如饴。每一次修复,都是对肉身和经脉的一次淬炼,对玄天剑元的一次纯化。
同时,他分出心神,全力消化与乌桓一战的感悟,以及强行引动古剑真意时,接触到的那一丝更高层次的剑道法则。
【洞察之眼】在生死压力下似乎有了新的突破,不仅能看透能量流动和物质破绽,甚至开始能模糊地“看”到一些更本质的、属于“规则”的线条。这与规则之刃隐隐呼应。
他将这些感悟,与《玄天剑典》总纲、凌天纵心得相互印证,对自身的“道”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我的道,非是纯粹的玄天杀伐,亦非蜀山的浩然,更非规则的冷漠……而是洞察本质,裁定秩序,于万法破绽中,寻得一线生机,斩出一条属于我自己的路!”
“此道,可称之为——‘破妄斩道’!”
明悟本心,他的神魂仿佛被洗涤了一遍,变得更加凝练通透,那丝来自古剑的杀戮意境也被缓缓炼化,不再是威胁,反而成为他剑意中一股凌厉的底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月,也许是数月。
洞府内,林舟猛然睁开双眼,眸中神光湛然,非但没有之前的凌厉逼人,反而更加深邃内敛,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那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规则丝线在生灭变幻。
他的修为,在水到渠成间,悄然突破至筑基七层!并且根基无比稳固,气息浑厚绵长,远胜寻常筑基后期。
伤势尽复,修为精进,剑意蜕变!
林舟长身而起,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圆转如意的全新剑元,以及更加得心应手的【洞察之眼】和规则之刃,一股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
如今的他,即便不依靠玄天古剑,也自信能与金丹初期修士周旋,甚至……战而胜之!
他挥手撤去洞府禁制,目光穿透云雾,望向远方。
潜修结束,是时候再次入世了。
南疆的风云,因他而起,也该由他来继续书写。
下一步,该去何处?
他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探寻身世之谜?寻找修复规则之刃的材料?还是……去那更加广阔精彩的中原修真界?
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些因果,需要了结。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距离,落在了金沙城的方向,更落在了……玄冥教总坛所在的方位。
有些账,该去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