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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武泽苍厉声喝道,“这里是我的寝宫,谁敢放肆!”
管事太监被他突然爆发的气势震住,一时不敢动作。
武泽苍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林惊羽是我的侍卫,调动之事需要我的同意。请回禀大皇兄,此事容我考虑后再议。”
管事太监犹豫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四皇子会如此强硬。但他也不敢真的动手,只得悻悻道:“那咱家就回去禀报大殿下。不过提醒四殿下,违抗军令可不是小事!”
说完,他带着人悻悻离去。
寝宫内一片寂静。云彩姑姑忧心忡忡:“殿下,这可如何是好?大殿下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福子也急得团团转:“是啊!大殿下脾气暴躁,要是真惹怒了他...”
武泽苍面色凝重。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大皇子既然盯上了林惊羽,就不会轻易放弃。而以他现在的实力,很难与手握兵权的大皇子正面抗衡。
“惊羽,你怎么看?”武泽苍问道。
林惊羽沉吟道:“大殿下此举,一方面确实是看中属下的能力,想要招揽;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在试探殿下的反应。”
武泽苍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想要看看,我这个一向懦弱的四弟,到底有多大变化。”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云彩姑姑焦急地问。
武泽苍沉思片刻,眼中闪过决断:“既然躲不过,那就主动出击。惊羽,准备一下,我要去拜访大皇兄。”
众人都吃了一惊。云彩姑姑急忙劝阻:“殿下三思!大殿下正在气头上,此时前去恐有危险!”
武泽苍摇摇头:“正是因为他在气头上,我才要去。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但也不想与他为敌。”
他看向林惊羽:“当然,这很冒险。惊羽,你觉得呢?”
林惊羽目光坚定:“属下誓死保护殿下安全。”
武泽苍欣慰地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云姑,准备一份礼物,要贵重些的。小福子,去打听大皇兄现在何处。”
半个时辰后,武泽苍带着林惊羽和一份厚礼,来到大皇子居住的永寿宫。
永寿宫比武泽苍的寝宫宏伟得多,守卫森严,充满武将气息。通报后,两人被引到正殿。
大皇子武泽宇正坐在主位上擦拭一把宝刀,见武泽苍进来,头也不抬:“四弟怎么来了?想通了,来送人?”
武泽苍恭敬行礼:“见过大皇兄。今日前来,一是为演武场上的冲撞赔罪,二是有些心里话想与皇兄说。”
武泽宇这才抬起头,眼神锐利:“哦?什么心里话?说吧!”
武泽苍让林惊羽献上礼物,那是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颇为珍贵。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武泽苍微笑道,“今日在演武场,皇兄邀惊羽入伍,是我考虑不周,当场拒绝,伤了皇兄颜面,特来赔罪。”
武泽宇瞥了礼物一眼,面色稍缓:“既然知道错了,那就把人交出来吧。为兄不会亏待他的。”
武泽苍却摇头:“皇兄误会了。我并非来交人,而是来解释的。”
武泽宇脸色又沉下来:“解释什么?”
武泽苍不慌不忙地说:“惊羽是母亲临终前为我挑选的侍卫,曾发誓护我周全。我若将他交出,不仅背弃母亲遗愿,也让他背弃誓言。皇兄是重诺之人,想必理解这种心情。”
武泽宇哼了一声,没有立即反驳。
武泽苍继续道:“再者,皇兄雄才大略,志在天下,何须与我争一个侍卫?惊羽虽有些本事,但在皇兄麾下能人辈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对我而言,他却是唯一的护卫。”
他观察着武泽宇的表情,见对方似乎有所触动,便加大筹码:“皇兄若真需要人才,我倒是可以推荐几个。我宫中有些老侍卫,曾是边军好手,因伤退役,但经验丰富,可为皇兄训练新兵。”
武泽宇眼中闪过感兴趣的神色:“哦?有哪些人?”
武泽苍报了几个名字,都是林惊羽事先推荐的老兵。这些人在军中有些名气,但因伤退役后处境不佳,武泽苍此举既帮了大皇子,也安顿了这些老兵。
武泽宇果然感兴趣:“这些人确实都是好手...四弟有心了。”
武泽苍趁热打铁:“皇兄志在军旅,我虽不才,但也愿尽绵薄之力。日后皇兄若有需要,我定当尽力。”
这话说得巧妙,既表达了支持,又没有明确站队。武泽宇听后,面色完全缓和下来:“四弟倒是比我想的通透。好!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为兄也不强人所难了。林惊羽就留在你那里吧!”
武泽苍心中松了口气,恭敬道:“谢皇兄体谅。”
武泽宇摆摆手,突然压低声音:“四弟,今日为兄在演武场说的话,你可明白?”
武泽苍谨慎回答:“皇兄提醒我小心伪君子,我铭记在心。”
武泽宇点头:“你明白就好。这宫里,有些人表面温和,实则心狠手辣。你母亲当年...”他突然停住,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
武泽苍心中巨震,表面却保持平静:“皇兄可知我母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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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泽宇眼神闪烁,打了个哈哈:“菊娘娘的事,为兄也不太清楚。总之,你小心些就是!特别是老二那边的人,离远点!”
武泽苍知道他在隐瞒什么,但不好追问,只得点头:“谢皇兄提醒。”
又寒暄几句后,武泽苍起身告辞。武泽宇这次态度好了很多,甚至亲自送他到殿门口。
离开永寿宫,武泽苍长舒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刚才的对话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一步走错就可能万劫不复。
林惊羽轻声道:“殿下刚才应对得很好。”
武泽苍苦笑:“侥幸而已。大皇兄似乎知道一些关于我母亲的隐情...”
林惊羽眼神一凝:“需要属下调查吗?”
武泽苍沉思片刻,摇摇头:“暂时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应对眼前的危机。大皇子虽然暂时让步,但不会轻易放弃。我们要加快步伐了。”
回到寝宫,武泽苍立即召集云彩姑姑和小福子,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云彩姑姑后怕不已:“殿下太冒险了!万一激怒大殿下...”
武泽苍平静地说:“有时候,示弱反而更危险。今天我去见大皇兄,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但也不想与他为敌。这样才能赢得尊重。”
小福子崇拜地说:“殿下真厉害!连大殿下都被您说服了!”
武泽苍摇摇头:“没那么简单。大皇子肯让步,一方面是因为我提供的几个老兵确实对他有用,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但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他看向林惊羽:“惊羽,训练人手的事情要加快了。我们需要有自己的力量。”
林惊羽点头:“属下已经开始物色人选。都是信得过的老部下,绝对忠诚。”
武泽苍又对云彩姑姑说:“云姑,打听消息的事情也要加紧。特别是关于我母亲和大皇子提到的那些事。”
云彩姑姑郑重答应。
安排妥当后,武泽苍独自来到书房,摊开纸笔,开始记录今天的所见所闻和思考。
“大皇子武泽宇:表面暴躁专横,实则粗中有细。手握兵权,在军中有威望。与二皇子一派势同水火。似乎知道一些关于菊贵妃的隐情...”
“当前危机:已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大皇子想要招揽林惊羽,二皇子也在试探。处境危险,需加快积蓄力量...”
“行动计划:1. 继续低调行事,避免引起注意;2. 加快情报收集,特别是关于落水事件和菊贵妃之死;3. 暗中培养忠诚人手;4. 寻找可能的盟友...”
写到这里,武泽苍停下笔,陷入沉思。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宫廷中,他能够信任谁?又有谁可能成为盟友?
三皇子武泽睿?他看似疯癫,实则清醒,但目的不明,难以信任。
其他皇子和公主?大多明哲保身,不敢卷入斗争。
朝中大臣?多是墙头草,难以依靠。
武泽苍感到一阵孤独。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他能够依靠的只有身边的几个忠仆和自己现代人的智慧。
“不管多么困难,我都要走下去。”他默默告诉自己,“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找出真相,为原主和菊贵妃讨回公道。”
窗外,夕阳西下,天边泛起绚丽的晚霞。武泽苍吹灭烛火,融入渐深的暮色中。
今天的危机暂时度过,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他,这个拥有现代灵魂的古代皇子,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路还很长,但他不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