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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市的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东方科技总部的玻璃幕墙上,噼啪作响,模糊了窗外的霓虹。办公室里,林砚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加密文件,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与古籍残页的扫描件交织在一起,映得他眼底满是凝重。
“三天期限只剩最后四个小时,”苏清媛将一杯温热的咖啡放在他手边,指尖带着淡淡的凉意,“技术部已经追踪到那个陌生号码的信号来源,是郊区一座废弃的化工厂,但信号只停留了十分钟就彻底消失,对方反侦察能力极强。”她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长发束成高马尾,平日里的干练中多了几分凌厉——这是她为应对可能的突袭做的准备,腰间还别着一把经过特殊改造的强光手电,能瞬间释放模拟日光的波段,之前的调查显示,暗幽族的阴煞之气畏惧纯粹的阳气。
林砚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暖意驱散了些许疲惫:“沈明哲交出的那本古籍,我已经破译了大半。上面记载,暗幽族以阴煞为食,擅长精神操控和能量掠夺,他们在人间的据点往往伪装成商业机构,通过吞噬优质企业的核心技术和气运壮大自身。明宇集团只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真正的目标,是‘星核’系统和灵汐口诀。”
“‘星核’系统的能量核心确实蕴含着类似阳气的纯净能量,”苏清媛点头,调出一份检测报告,“如果被暗幽族夺走,他们的阴煞之力会呈几何级增长,到时候不仅是我们,整个京华市的科技产业都会被他们掌控。”她顿了顿,看向林砚,“你师父留下的人脉中,有没有能对抗暗幽族的人?赵山河前辈的联系方式,我们一直没打通。”
赵山河这个名字刚出口,办公室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紧接着,一股浓郁的阴寒之气顺着风口弥漫开来,原本温热的空气瞬间下降了好几度,咖啡表面甚至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不好!”林砚猛地起身,将苏清媛拉到身后,右手下意识地按在眉心,灵汐口诀在识海中悄然运转,柔和的金光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是暗幽族的人!”
话音未落,通风管道的金属格栅被一股黑气撞得粉碎,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窜了出来,落地时带起一阵阴风,吹散了办公室里的暖光。那是个身材高瘦的男人,脸色青灰,眼窝深陷,瞳孔是纯粹的墨色,身上穿着一件绣着暗纹的黑色长袍,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雾,正是暗幽族的副手——鬼蚀。
“灵汐口诀,交出来。”鬼蚀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没有丝毫温度,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林砚,“还有‘星核’系统的核心数据,否则,这座大楼里的所有人,都会成为我族阴煞的养料。”
苏清媛立刻按下腰间的紧急按钮,总部大楼的安保系统瞬间启动,警报声划破雨幕,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这是她早就部署好的应急方案,安保人员都配备了针对阴煞的特制装备。但鬼蚀只是轻蔑地笑了笑,抬手一挥,黑雾化作数道利爪,瞬间击穿了办公室的木门,将冲进来的几名安保人员击飞出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凡俗的手段,也想阻拦暗幽之力?”鬼蚀一步步逼近,黑雾在他身前凝聚成一把泛着幽光的骨刃,“林砚,沈明哲废物一个,连区区噬魂术都能反噬。但你以为,灵汐口诀能护你一次,还能护你第二次?”
林砚眼神一凛,体内真气运转,灵汐口诀的金光在体表愈发浓郁:“邪族歪道,也敢在人间放肆。”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尚浅,仅凭灵汐口诀的护身之力,很难抵挡鬼蚀这般强大的对手,但他不能退——身后是苏清媛,是东方科技,是无数人的安危。
鬼蚀冷笑一声,骨刃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劈来,阴寒的气息几乎要冻结人的血液。林砚抬手格挡,金光与骨刃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他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气血翻涌,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苏清媛见状,立刻拿起桌上的激光笔——这是她临时改造的武器,能释放高强度的紫外线,对阴煞之气有克制作用。她对准鬼蚀的黑雾,按下开关,一道紫色的光束射去,黑雾被光束击中,发出滋滋的声响,消散了大半。
“有点意思。”鬼蚀眉头微皱,显然没想到现代科技竟能对他造成干扰。他转头看向苏清媛,眼神变得阴狠:“既然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那就先死吧!”
黑雾再次涌动,化作一条黑色的长蛇,朝着苏清媛扑去。林砚心中一紧,不顾自身气血翻腾,纵身挡在苏清媛身前,将灵汐口诀的力量催动到极致,金光形成一道屏障,硬生生挡住了黑蛇的攻击。但这一击的力量远超他的承受范围,嘴角瞬间溢出鲜血。
“林砚!”苏清媛惊呼一声,伸手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和愤怒,“你怎么样?”
“我没事。”林砚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依旧坚定,“他的目标是我,你快退到安全区域。”
“要走一起走!”苏清媛固执地摇头,手中的激光笔始终对准鬼蚀,“我们是伙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穿透了雨声和警报声。一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雨中跃入办公室,脚尖在窗台上一点,身形稳稳落地。那是一位白发老者,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唐装,腰间挂着一把古朴的长剑,脸上布满风霜,左胸口的衣衫被暗红色的血迹浸染,显然受了不轻的伤——正是赵山河。
“赵前辈!”林砚又惊又喜,他没想到赵山河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想到他伤得如此之重。
赵山河摆了摆手,气息有些不稳,但眼神却锐利如鹰,死死盯着鬼蚀:“暗幽族的余孽,百年前没能将你们斩尽杀绝,今日倒敢在京华市兴风作浪。”
鬼蚀看到赵山河,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浩然剑赵山河?你竟然还活着?当年你被我族长老重创,按理说早该油尽灯枯了。”
“我赵山河的命,没那么容易断。”赵山河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古朴无华,却散发着淡淡的浩然正气,与鬼蚀的阴煞之气形成鲜明对比,“当年欠我的,今日便让你这个副手来还!”
话音未落,赵山河纵身跃起,长剑带着破空之声,朝着鬼蚀劈去。剑身上萦绕着金色的真气,如同烈日般耀眼,所到之处,阴煞黑雾纷纷退散。鬼蚀不敢大意,骨刃横挡,黑雾凝聚成盾牌,试图抵挡这一击。
“铛!”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浩然真气与阴煞之力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办公室的桌椅掀翻,文件散落一地。赵山河闷哼一声,左胸口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浸透了衣衫,但他手中的长剑却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迅猛地压了下去。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敢拼命?”鬼蚀被赵山河的气势震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你以为凭你现在的状态,能打得过我?”
“对付你,足够了!”赵山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已经撑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疯狂运转,周身的浩然正气愈发浓郁,白发无风自动,整个人如同战神降临。
“浩然剑法——破煞式!”
赵山河大喝一声,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如同新月般,带着无坚不摧的力量,朝着鬼蚀的胸口刺去。这一剑凝聚了他毕生的功力,也是他最后的绝招。鬼蚀脸色惨白,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浩然正气锁定,根本无法移动。
“不!”鬼蚀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吼,黑雾疯狂涌动,想要护住胸口,但在金色的剑光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脆弱。长剑毫无阻碍地刺入鬼蚀的胸口,浩然真气顺着剑尖涌入他的体内,疯狂破坏着他的阴煞本源。
鬼蚀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液,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滑落在地。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体内的阴煞之力正在快速消散,生机不断流逝,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恐惧:“赵山河……你……你好狠……”
说完,鬼蚀的身体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枚黑色的玉佩,落在地上,散发着微弱的阴寒之气。
而赵山河在重创鬼蚀后,再也支撑不住,体内真气耗尽,伤口的剧痛席卷全身,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赵前辈!”林砚和苏清媛同时惊呼,快步冲了过去,接住了赵山河摇摇欲坠的身体。
林砚将赵山河抱在怀里,发现他的体温极低,呼吸微弱,胸口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脸色苍白得如同纸一般。“清媛,快叫救护车!不,不能叫救护车,赵前辈的情况特殊,医院处理不了。”林砚立刻反应过来,赵山河的伤势涉及玄门真气和阴煞侵蚀,普通医院根本无法救治。
“我知道一家私人诊所,是隐世医者开的,就在城郊,我现在就联系他们派车过来。”苏清媛立刻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拨号,她早就为可能出现的意外做了准备,这家诊所是她通过特殊渠道联系到的,专门处理一些非常规的伤势。
林砚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赵山河平放在沙发上,撕下自己的衬衫,轻轻按压在他的伤口上,试图止血。他能感受到赵山河体内残存的浩然真气极其微弱,阴煞之气还在不断侵蚀着他的经脉,情况十分危急。
“赵前辈,坚持住,救援马上就到。”林砚低声说道,眼中满是焦急。他想起小时候,师父曾提起过赵山河,说他是一位心怀正义的隐士,当年为了守护一方安宁,与暗幽族浴血奋战,身受重伤后便隐于都市,没想到今日竟为了保护他和灵汐口诀,再次挺身而出,不惜耗尽毕生功力。
苏清媛挂了电话,走到林砚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联系好了,他们二十分钟内就能到。你别太担心,赵前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她看着林砚手臂上因刚才抵挡攻击而留下的伤口,眼中满是心疼,“你的伤也需要处理,我这里有急救包。”
不等林砚回答,苏清媛已经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急救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消毒、止血、包扎,每一个步骤都做得一丝不苟。林砚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却更显坚韧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