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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市城郊的废弃码头，晨雾像化不开的墨汁，将锈迹斑斑的集装箱、搁浅的渔船笼罩得模糊不清。林砚驱车停在码头入口的隐蔽处，苏清媛手中的灵汐之叶泛着微弱的青芒，叶片边缘微微颤抖，指向码头深处的三号仓库。
“王虎的气息就在里面。”苏清媛指尖摩挲着叶片，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残留的阴邪能量很淡，但混杂着一股陌生的能量波动，应该是境外势力留下的。”
林砚推开车门，黑色风衣的衣角在晨风中翻飞。他的掌心凝着一丝灵汐族传承的感应之力——自西山矿场后，与苏清媛的血脉共鸣让他觉醒了有限的读心术，虽不能随意窥探他人心思，但在对方情绪剧烈波动、或近距离接触时，能捕捉到碎片化的意念和记忆画面。“读心术有局限，必须靠近他，而且得让他情绪失控，才能获取关键信息。”
两人踏着潮湿的石板路，朝着三号仓库走去。雾气中传来隐约的鼾声和酒瓶碰撞声，仓库大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林砚示意苏清媛留在门外戒备，自己则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仓库内弥漫着酒气、霉味和淡淡的烟草味，几盏应急灯挂在横梁上，发出昏黄的光芒。地上散落着烟头、空酒瓶和破旧的床垫，四个穿着黑色工装的壮汉正蜷缩在角落打盹，而拆迁队头目王虎，正坐在一张铁皮桌前，对着一部卫星电话低声说着什么。
“……沈先生，我已经躲到码头了，东方智造的人没找到我，警方也在到处搜，你什么时候把剩下的钱打过来？”王虎的声音带着焦虑，眼神闪烁不定，“黑石财团那边不会反悔吧？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赌上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王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挂了电话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沓现金，数了数，又小心翼翼地塞回内衣口袋，脸上露出贪婪又恐惧的神色。
林砚心中一动——沈先生？黑石财团？看来王虎背后果然有人指使，而且和境外势力有关。他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王虎身后，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
王虎浑身一僵，刚想呼喊，就被林砚的内力锁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角落里的四个壮汉被惊醒，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抄起身边的钢管、木棍，朝着林砚冲了过来。
“清媛。”林砚轻声唤道。
苏清媛推门而入，灵汐之叶在她手中化作一柄青色长剑，剑气划破雾气，瞬间将最前面的两个壮汉逼退。她的招式轻盈灵动，却带着极强的杀伤力，长剑舞动间，钢管、木棍纷纷被斩断，几个壮汉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只能狼狈地躲闪。
林砚没心思理会这些小喽啰，掌心的感应之力缓缓注入王虎体内。读心术发动，王虎脑海中的混乱意念如同潮水般涌入林砚的意识：
“钱……好多钱……沈明哲答应给我五百万……”
“黑石财团……外国人……长得高鼻子蓝眼睛……给了沈明哲一批设备……”
“不能说……说了会被杀……家人还在他们手里……”
“沈明轩是他弟弟……沈明哲要为弟弟报仇……还要抢灵汐族的丫头……”
“破坏检测仪是为了让东方智造倒闭……黑石财团要灵眼的技术……”
碎片化的记忆画面在林砚眼前闪过：王虎与一个西装革履、面容阴鸷的男人在茶馆见面，男人自称沈明哲；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将一箱箱设备交给沈明哲；沈明哲威胁王虎，若不配合就对他的家人动手……
“沈明哲在哪里？黑石财团的据点在什么地方？”林砚加重掌心的力道，声音冰冷如霜。
王虎脸色惨白，眼神涣散，读心术的入侵让他头痛欲裂，加上林砚的内力压迫，他的心理防线渐渐崩溃。“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浑身颤抖，“沈明哲只通过卫星电话联系我，他说他在境外……黑石财团的人我也只见过一次，在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
“撒谎！”林砚眼中寒光一闪，捕捉到他脑海中“西郊化工厂”的画面，“你明明知道据点在西郊化工厂，还想隐瞒？”
王虎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砚：“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你女儿在京华市第一小学上三年级，你老婆在菜市场卖菜。”林砚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威慑力，“沈明哲用你的家人威胁你，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没用了，他照样会杀了你全家？”
这句话戳中了王虎的软肋，他的情绪彻底失控，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啊！”他哭喊着，“沈明哲找到我，说我破坏检测仪的事已经暴露，警方迟早会抓到我，只有跟着他干，才能保住性命，还能拿到钱。他还派人去我家附近盯着，我要是敢反悔，我老婆孩子就完了！”
“沈明哲为什么要让你破坏检测仪？黑石财团到底想要什么？”林砚追问。
“沈明哲说，他弟弟沈明轩被你送进监狱，东方智造毁了他的一切，他要报仇！”王虎哭喊道，“黑石财团是境外的大公司，他们想要灵眼检测仪的核心技术，还想要那个灵汐族的丫头……沈明哲说，那个丫头的血脉能帮黑石财团打开什么通道，得到强大的力量……”
苏清媛解决完那四个壮汉，走到林砚身边，听到王虎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黑石财团勾结暗幽族，目标是灵汐族的血脉和灵眼技术。”她低声对林砚说，“沈明哲就是他们在境内的棋子。”
林砚点点头，继续逼问：“沈明哲有没有告诉你，他下一步要做什么？黑石财团的人什么时候会来京华市？”
“他说……他已经安排好了人，要在东方智造的新品发布会上动手……”王虎断断续续地说，“黑石财团的技术人员已经潜伏进来了，要偷灵眼的核心代码……还说要绑架苏小姐……逼你交出灵汐族的秘密……”
就在这时，林砚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陈默打来的：“林总，不好了！我们收到匿名举报，说公司内部有商业间谍，核心技术可能被泄露！而且，新品发布会的场地突然被临时通知取消，说是消防检查不合格！”
林砚眼神一沉，看来沈明哲的动作比他们预想的更快。“知道了，我马上回去。”他挂了电话，看向王虎，“你现在跟我们去警局，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警方会保护你的家人。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王虎犹豫了一下，想到沈明哲的狠辣，又想到家人的安全，最终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去……我全说……”
林砚松开王虎，苏清媛拿出绳索，将他和那四个壮汉捆了起来。随后，林砚拨通了警方的电话，告知了地址和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