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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书房暗室,檀香在铜炉里蜷成细烟。林砚盘膝坐在蒲团上,指尖掐着“玄心诀”的修炼印诀,眉心处的淡金色气旋缓缓转动——这是他从家族古籍里找到的修炼法门,此前只能勉强感知身边三尺内人的浅层想法,可今晚,随着气旋转速渐快,他忽然觉得耳中传来一阵细密的“嗡鸣”,不是外界的声音,更像无数根丝线,从暗室的门缝、窗棂钻进来,缠上他的心神。
他猛地睁开眼,指尖的气旋骤然消散。耳中的“嗡鸣”却没停,反而愈发清晰:有急促的“焦躁”像鼓点般敲着,混着“疲惫”的沉重叹息,还有零星的“喜悦”像碎糖般跳脱——这些情绪不是来自某一个人,而是铺成一片,从楼下的街道蔓延开,甚至能隐约触碰到两公里外的CBD写字楼。
“怎么回事?”林砚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窗帘。楼下的深夜街道上,外卖员骑着电动车飞驰,车筐里的餐箱晃得厉害——那股“焦躁”正来自他,混着“怕超时扣钱”的浅层念头;街角的24小时便利店亮着灯,店员趴在柜台上打盹,“疲惫”的情绪裹着“想早点下班”的渴望;不远处的小区里,有户人家亮着灯,传来婴儿的哭声,母亲的“慌乱”与“温柔”交织在一起,像团暖而乱的线。
林砚心头一震——他的读心术,竟在修炼中突破了“距离”和“个体”的限制,能感知到远距离群体的浅层情绪了。
“吱呀”一声,书房门被轻轻推开。苏清媛端着一杯温茶走进来,见林砚站在窗边发呆,便将茶放在桌上:“又熬夜修炼?看你眼底的红血丝,跟上次查张茂林时一样。”
她的话音刚落,林砚忽然捕捉到一股清晰的“担忧”,像温水漫过脚背——是苏清媛的情绪,混着“怕他累坏身体”的念头。这一次,不是三尺内的感知,而是她站在两米外,情绪却毫无阻碍地传到他心里。
“清媛,我好像……”林砚转身,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我的读心术进阶了,能听到很远地方的人的情绪,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苏清媛愣了愣,随即放下茶杯,走到他身边:“真的?你试试感知下对面的居民楼——三楼左户,住着一对老夫妻,昨天我去买早餐时见过,大爷说他老伴最近失眠。”
林砚闭上眼,集中精神。很快,一股“不安”的情绪飘过来,带着“夜里总醒”的细碎念头,还有一丝“怕给儿子添麻烦”的愧疚——是那位老奶奶的情绪。紧接着,又传来“心疼”的情绪,混着“想给老伴熬助眠汤”的想法,是老爷爷的。
“是真的。”林砚睁开眼,语气里多了几分肯定,“老奶奶在担心失眠,老爷爷在心疼她,想熬汤。”
苏清媛的眼睛亮了:“这能力太有用了!我们查文化产业园的案子,一直找不到工人敢开口——他们肯定怕被副市长的人报复,如果你能感知到他们的情绪,说不定能找到愿意作证的人!”
林砚点头,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但这能力有局限,只能听到浅层情绪,听不到具体的想法。比如知道他们怕,但不知道怕的具体是什么,还得结合线索推。而且刚才感知时,我觉得心神有点耗损,头隐隐作痛。”
“那先别用,等天亮了我们去文化产业园现场试试,顺便找老周的朋友——他在产业园当施工监理,说不定能帮我们搭线。”苏清媛拿起茶杯递给他,“先喝口茶,休息半小时,不然明天查案没精神。”
林砚接过茶,指尖碰到她的手,清晰地感知到她“放心”的情绪,像颗小太阳,暖得他心头一松。他忽然觉得,这进阶的能力不仅是查案的利器,更让他能更清楚地触碰到身边人的心意——比如苏清媛从不宣之于口的关心。
天亮后,两人驱车前往文化产业园。车子刚驶进工地外围的小路,林砚就皱起了眉:“这里的情绪不对劲。”
苏清媛放慢车速:“怎么说?”
“全是‘紧张’和‘恐惧’,像一层雾裹着工地。”林砚闭上眼睛,仔细分辨,“有几股‘心虚’的情绪很明显,应该是管理层的人;还有更多‘压抑’的情绪,是工人,他们想说话,但不敢。”
车子停在工地门口,施工监理老陈已经在等他们。老陈引着他们往工地里走,路过钢筋区时,几个工人正低头捆钢筋,见他们过来,都飞快地低下头——林砚感知到他们的“害怕”又重了几分,还混着“上次有人说漏嘴被辞退”的念头碎片。
“陈监理,最近工地是不是有什么事?”苏清媛故意问,目光扫过工人的脸。
老陈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上个月浇筑的地基有问题,混凝土强度不够,但上面的人不让说,还让我们改验收报告。有个工人提了句异议,第二天就被开除了,还扣了半个月工资——大家都怕了。”
林砚忽然看向不远处的板房办公室:“里面有人在慌。”他能感知到一股强烈的“焦虑”,混着“怕被查到改报告”的念头,“应该是负责工程验收的人,我们去找他。”
三人走到板房门口,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冲出来,差点撞到林砚——林砚瞬间捕捉到他的“恐惧”和“想跑”的情绪,还有“副市长让我销毁验收记录”的念头。
“你是工程验收部的王主任吧?”苏清媛拦住他,拿出证件,“我们是经侦队的,想跟你了解下地基验收的事。”
王主任的脸瞬间惨白,转身就想跑,却被林砚一把抓住手腕。林砚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腕的颤抖,还有“完了,证据还在抽屉里”的情绪波动。
“王主任,与其跑,不如跟我们说实话。”林砚的语气很平静,“你藏在抽屉最里面的验收报告,我们都知道是伪造的。现在配合,还能算立功。”
王主任的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林砚感知到他的“绝望”里掺了点“解脱”——看来他早就不想替副市长背锅了。
进了板房,王主任果然从抽屉最里面拿出一份真实的验收报告:“混凝土强度只有C25,根本达不到设计的C35,上面的人让我们改成C35,还说出了事有副市长兜着。”
苏清媛接过报告,拍照传给李队,同时对王主任说:“你愿意作证吗?这不仅能减轻你的罪,还能保护工人们不被继续压榨。”
王主任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林砚感知到他“想赎罪”的情绪,点了点头:“我愿意。还有,副市长的侄子最近在工地里安插了很多自己人,说是要‘监督工程’,其实是怕有人走漏消息。”
离开板房时,林砚忽然停下脚步,眉头皱得更紧:“有股‘恶意’在靠近,不止一个人。”
苏清媛立刻警惕起来,从包里拿出微型对讲机:“李队,我们在文化产业园板房区,有可疑人员靠近,请求支援。”
老陈脸色发白:“是副市长侄子的人!他们肯定是发现王主任配合我们了!”
林砚拉着苏清媛躲到钢筋堆后面,同时感知着周围的情绪:三股“凶狠”的情绪正从东边的通道过来,混着“要把人带回去”的念头;还有两股“紧张”的情绪在西边,应该是放风的。
“东边三个人,带了铁棍;西边两个放风,没带武器。”林砚快速报出情况,“清媛,你跟老陈待在这里,我去引开东边的人,等支援来。”
“不行!”苏清媛抓住他的手腕,“你一个人太危险,我跟你一起。”她的“担心”情绪铺开来,裹住林砚的心神。
林砚刚想反驳,就听见东边传来脚步声。他立刻拉着苏清媛往板房后面跑,同时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筋,握在手里。
三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追了过来,手里的铁棍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音。林砚感知到他们“急躁”的情绪——怕支援先到。他忽然转身,将钢筋横在身前:“你们是副市长侄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