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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指尖在办公桌的紫檀木纹理上轻轻摩挲,桌面摊开的牛皮纸信封里,躺着三张泛黄的名片——这是赵山河离京前塞给他的,说是“江湖上靠得住的朋友”,此刻最能帮着查“玄门盟”的底细。窗外的CBD霓虹正浓,星瀚集团总部的落地窗将夜色切成一块块流光溢彩的碎片,却照不进信封里那几分带着江湖气的陈旧。
“还在琢磨赵叔给的联系方式?”
清甜的嗓音伴着咖啡的醇香飘进来,苏清媛端着两杯拿铁走到桌前,浅灰色的职业装衬得她肩线利落,发梢却还带着点从外面进来的微凉。她将咖啡推到林砚手边,目光落在那三张名片上,指尖点了点最左边那张印着“顾长风·古月轩”的卡片:“这位我有印象,琉璃厂的‘铁手’顾老板,据说早年是江浙一带的镖师,后来洗手不干开了古玩店,眼光毒得很。”
林砚抬眸看她,眼底漾开点笑意:“你连江湖人的底都摸得清?”
“不是摸得清,是去年星瀚做文化产业园项目时,跟古月轩谈过合作,”苏清媛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指尖绕着咖啡杯耳,“当时就觉得顾老板不一般——店里摆着的清代弓臂,他随手拿起来就能拉个满弦,指节上的老茧可不是玩古玩能磨出来的。”
这话倒和赵山河的描述对上了。林砚拿起那张名片,指腹触到卡片边缘的细痕,像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压印:“赵叔说,顾长风跟玄门盟打过交道,当年玄门盟想抢一批出土的宋代玉器,是顾长风带着镖师拦下来的。今晚就去会会他,正好看看这‘铁手’到底有多少本事。”
苏清媛闻言,立刻起身去拿搭在沙发上的风衣:“我跟你一起去。琉璃厂晚上人少,玄门盟最近动作频繁,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她顿了顿,从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打开是枚温润的白玉佩,上面刻着细如发丝的云纹,“这是我外公留下的‘定魂佩’,玄门盟的人据说会些旁门左道,带着它能挡点邪气。”
林砚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口一暖,伸手接过玉佩系在腕上:“有清媛总镖头跟着,我心里踏实。”
两人驱车往琉璃厂去时,夜色已深。长安街的路灯连成金色的长河,拐进琉璃厂西街,喧嚣瞬间淡去,青石板路两侧的古玩店大多关了门,只有“古月轩”的门楣上还挂着两盏红灯笼,昏黄的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
推开门时,一阵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店里没开灯,只点着几支蜡烛,顾长风正坐在八仙桌旁擦一把玄铁匕首,见两人进来,抬眼扫过林砚腕上的玉佩,又落在苏清媛身上,嘴角勾起抹笑意:“苏小姐倒是比去年精神多了。林先生就是赵山河说的那位?腕上这定魂佩,倒是跟玄门盟的路数正好相克。”
他声音沙哑,带着点江湖人的爽朗,手上擦匕首的动作没停,匕首寒光在烛光下晃得人眼晕。林砚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顾老板,我今天来,是想打听玄门盟的底细。听说他们最近在京城活动频繁,还跟一些官场的人有勾结?”
顾长风闻言,动作一顿,将匕首往桌上一放,发出“当”的一声轻响:“玄门盟?林先生倒是敢提这个名字。”他起身从货架上取下一个青瓷瓶,倒了三杯黄酒,“这伙人表面上是搞道教文化传播的,背地里干的是走私古玩、倒卖文物的勾当,还养着一批会‘玄术’的打手,专替人处理‘不干净’的事——比如帮官员掩盖贪腐证据,帮商人搞垮竞争对手,只要给钱,什么都干。”
苏清媛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去年我们谈合作时,顾老板怎么没提这些?”
“那时玄门盟还没把手伸到京城核心区,”顾长风喝了口黄酒,眉头皱起,“但三个月前不一样了。他们抢了我一个朋友的一批唐三彩,还放话说‘挡玄门盟的路,就是挡王副局长的路’——这个王副局长,就是市文物局的王海涛,据说玄门盟的不少走私文物,都是通过他手里的批文运出去的。”
林砚指尖在桌上敲了敲,心里盘算着:王海涛?上周星瀚集团申请文物修复基金时,还跟这位副局长见过面,当时只觉得他态度傲慢,没想到竟跟玄门盟牵扯这么深。他抬头看向顾长风:“顾老板,有没有办法找到玄门盟的据点?或者他们近期的活动线索?”
顾长风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账本,推到林砚面前:“这是我那朋友被抢前,偷偷记的玄门盟交易记录。上面记着,他们每个月十五都会去通州的一个废弃仓库交货。明天就是十五,你们要是敢去,或许能抓个现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那仓库里有玄门盟布的‘聚阴阵’,普通人进去会头晕眼花,你们带着定魂佩,或许能撑一阵。还有,他们的打手都练过‘铁布衫’,寻常拳脚没用,得打他们腋下的‘软筋穴’。”
林砚拿起账本翻了两页,上面的字迹潦草,却记得详细,不仅有交货时间,还有参与人的代号——“青面客”“黑无常”“白无常”。他将账本收好,起身朝顾长风拱了拱手:“多谢顾老板仗义相助,这份情我林砚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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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摆了摆手:“不用谢我,我也是看不惯玄门盟的做派。只是你们要小心,王海涛背后还有人,玄门盟没那么好对付。”
从琉璃厂出来,夜风更凉了。苏清媛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林砚专注开车的侧脸,轻声道:“明天去通州仓库,要不要跟市局的李队长打个招呼?有警方配合,安全些。”
林砚摇头:“李队长最近在查王海涛的贪腐案,要是让玄门盟知道我们跟警方有联系,说不定会提前撤。明天我们先去探探底,摸清他们的人手和交易流程,再跟李队长汇合。”他侧过头看了苏清媛一眼,“你要是怕,明天可以留在公司。”
“怕?”苏清媛笑了,眼底闪着光,“当年在华尔街跟做空机构博弈时,我都没怕过,还会怕玄门盟的打手?再说,有你这个‘流云掌’传人在,我怕什么?”
林砚被她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那明天就请苏总镖头多指教。”
第二天傍晚,林砚和苏清媛换了身便装,开车往通州去。废弃仓库在通州郊区的一个旧工业区里,周围的厂房早就空了,只剩下断壁残垣,风刮过窗户的破洞,发出“呜呜”的声响,像鬼哭一样。
两人将车停在离仓库三百米远的树林里,步行过去。刚靠近仓库,林砚就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往上窜,腕上的定魂佩微微发烫,抵消了几分阴冷。苏清媛也皱起眉:“这聚阴阵果然厉害,我都觉得有点头晕。”
林砚从背包里掏出两个口罩戴上,又给苏清媛递了一个:“别深呼吸,跟着我走。”他凭着顾长风教的“破阵诀”,沿着仓库墙根的阴影往前走,避开地上画着的黑色符文——那些符文是用朱砂混着狗血画的,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