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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指尖的咖啡凉透时,苏清媛抱着笔记本电脑撞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她往常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散了两缕在颊边,镜片后的眼尾泛着红,连声音都带着未压下去的颤:“所有账户都冻了,基本户、一般户,连员工上个月的工资卡代发通道都被锁了。”
办公区的嘈杂声顺着门缝涌进来,有应届生小姑娘压抑的啜泣,也有老技术周明拍着桌子跟银行客服争执的吼声。林砚搁下咖啡杯,指节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从前在实验室解算法难题时如此,此刻面对凭空而来的危机,节奏依旧稳得惊人。
“银行怎么说?”他起身接过苏清媛递来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某国有银行的冻结通知,红色公章盖在“涉嫌洗钱”四个字上,刺得人眼慌。
“客服只说接到‘上级单位’通知,具体是哪个部门、有什么凭证,一概不透露。”苏清媛按了按眉心,指尖的凉意让她稍微冷静,“我联系了律所的张律师,他说正常洗钱调查会有经侦部门的书面文书,这种只通过银行冻结、连回执都不给的情况,要么是流程违规,要么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林砚的目光落在通知落款处的模糊编号上,指尖放大图片:“这个编号格式不对,正经监管文件的编号是18位数字,这里少了两位,而且公章的边缘有重影——像是扫描件二次修改的。”
苏清媛猛地凑过来,瞳孔微缩:“你的意思是,这冻结通知是假的?可银行怎么会认?”
“不是假的,是‘违规操作’。”林砚调出工作室的合作记录,翻到三天前那封被他退回的收购函——宏图资本,赵山河。对方给出的收购价是工作室估值的三倍,条件是林砚团队必须全盘并入宏图,放弃正在研发的“东方智脑”项目。当时他只回复了四个字:“项目非卖”。
“赵山河在金融圈的人脉很深,据说跟地方监管部门的人走得近。”林砚指尖在“宏图资本”的名字上顿住,“他要的不是收购,是让‘东方智脑’彻底胎死腹中。冻结账户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可能还会有税务稽查、劳动仲裁,甚至……”
“甚至什么?”苏清媛追问,却见林砚突然起身走向窗边。办公楼下的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车窗半降,副驾上的男人正举着相机对准工作室的招牌——那是宏图资本风控部的人,上次谈判时林砚见过。
“甚至制造舆论恐慌,让我们的投资人撤资。”林砚转身时,眼底已没了方才的温和,多了几分冷锐,“清媛,你现在立刻做三件事:第一,把所有员工的劳动合同、工资流水整理出来,特别是近半年的项目报销凭证,全部加密备份;第二,联系我们的天使投资人陈老,告诉他账户被冻的事,但暂时别提宏图资本,避免打草惊蛇;第三,让周明把‘东方智脑’的核心代码转移到离线服务器,断网保存,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苏清媛点头的瞬间,手机突然响了,是银行客户经理的来电。她按下免提,对方的声音带着歉意又急促:“苏总,刚才总行那边来消息,说你们工作室的冻结指令是市金融监管局发的,但我托人查了,监管局根本没备案——这事儿不对劲,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果然是违规操作。”林砚低声道,示意苏清媛稳住,“麻烦您帮我们申请异议复核,需要什么材料我们立刻准备。另外,能不能帮我们打听下,是谁对接的这笔冻结指令?”
客户经理犹豫了片刻:“我只能说,对接人姓王,是监管局综合科的,前阵子刚跟宏图资本的赵总一起吃过饭。具体的……你们最好自己想办法,我这边不方便多问。”
电话挂断后,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的风声。苏清媛攥着手机,指节泛白:“赵山河这是把监管当枪使,我们现在连正常申诉的渠道都被堵了,员工工资发不出来,项目也停了,再拖下去……”
“拖不下去。”林砚打断她,却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别慌,他有他的人脉,我们也有我们的办法。你忘了,陈老以前是省纪委的,对这种违规操作最敏感。而且,赵山河越是急着搞垮我们,就越说明‘东方智脑’触到了他的痛处——宏图资本正在研发的‘创世系统’,核心算法跟我们的项目高度重合,他怕我们先出成果。”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加密U盘递给苏清媛:“这里面是我上个月做的风险预案,包括如果账户被冻,如何通过第三方平台临时发放生活费,还有几个愿意帮我们代开发票的合作方联系方式。你先去安抚员工,告诉他们,三天内我一定解决账户问题,不会让任何人丢工作。”
苏清媛接过U盘,指尖触到林砚的掌心,温热的温度让她瞬间定了神。她点点头,转身往办公区走,刚到门口就听见周明的吼声:“凭什么说我们洗钱?我们每个月的流水都清清楚楚,赵山河那个老狐狸搞的鬼,你们银行就这么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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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别激动。”苏清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银行也是按指令办事,我们已经在走异议流程了。林砚说,三天内一定解决,大家先别急着慌,把手里的活整理好,特别是核心代码,全部离线保存。”
办公室里的骚动渐渐平息,有人小声问:“苏总,真的能解决吗?我房租还等着发工资交呢……”
“能。”苏清媛的声音很稳,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或焦虑的脸,“林砚从不说没把握的话。而且,我们做‘东方智脑’,本来就是想做一款真正帮到人的AI,现在有人不想让我们成,我们就更不能认输。”
与此同时,林砚已经拨通了陈老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苍老却有力:“小砚,我刚看到清媛发的消息,账户被冻了?”
“是,陈老。”林砚走到落地窗前,避开办公区的视线,“冻结通知有问题,银行那边说,是市监管局的王科长对接的,而这个人跟宏图资本的赵山河走得近。我怀疑,这是赵山河故意设的局,想逼我们放弃‘东方智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翻文件的沙沙声:“王科长……是不是叫王海涛?前两年有个金融反腐案,他就被举报过,后来因为证据不足没立案。小砚,你现在需要什么?是要我帮你联系监管局的人,还是帮你找律师?”
“我需要您帮我确认两件事。”林砚的声音很沉,“第一,王海涛这次的冻结指令,有没有经过集体审议,还是他个人擅自操作的;第二,宏图资本最近有没有大额资金异常流动,特别是跟境外账户的往来——我怀疑,赵山河自己的‘创世系统’项目,可能存在资金来源不明的问题。”
“好。”陈老一口答应,“我现在就联系省监管局的老部下,让他们查一下王海涛的操作记录。另外,资金流动的事,我让我儿子帮你查,他在央行做反洗钱,正好管这块。你这边注意安全,赵山河那个人,手段不干净,别跟他硬碰硬。”
挂了电话,林砚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奔驰车缓缓开走。他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备注“老鬼”的号码,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拨——那是他在“暗网”认识的黑客,能查到任何公开或半公开的信息,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把“老鬼”卷进来,毕竟对方的身份太敏感。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苏清媛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刚泡好的茶:“员工都安抚好了,周明说他今晚就把核心代码转移到离线服务器,还说要帮你盯梢,看赵山河那边还有什么动作。”
她把茶递给林砚,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忍不住说:“你也别太熬了,事情要一步步解决,你要是垮了,我们就真没主心骨了。”
林砚接过茶,指尖传来温热的暖意,他抬头看着苏清媛,突然笑了:“以前在实验室,你总说我是‘卷王’,现在怎么反倒劝我休息了?”
“那时候是跟你比论文,现在是跟赵山河斗,不一样。”苏清媛也笑了,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你说,赵山河为什么这么怕我们的‘东方智脑’?宏图资本那么大的公司,他至于跟我们一个小工作室较劲吗?”
“因为‘东方智脑’的核心是‘人文AI’。”林砚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电视塔上,“宏图的‘创世系统’,走的是纯商业路线,靠数据垄断赚钱,甚至会采集用户的隐私数据。但我们的项目,是想让AI真正理解人的需求,比如帮独居老人预警健康风险,帮残障人士无障碍沟通——这些东西,会断了赵山河的财路。”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赵山河的‘创世系统’,核心算法是抄的国外的,有版权风险,他怕我们先出成果,把他的底给揭了。”
苏清媛恍然大悟:“所以他才急着搞垮我们,连违规操作都敢用。那我们只要找到他抄袭的证据,或者他资金异常的证据,就能反过来告他?”
“是,但很难。”林砚摇摇头,“宏图资本的法务团队很厉害,他们肯定早就把抄袭的痕迹抹干净了。至于资金异常,赵山河做了这么多年资本,反侦察能力很强,没那么容易抓到把柄。不过,他这次用王海涛违规冻结我们的账户,倒是给了我们一个突破口——只要能证明王海涛是受他指使,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正说着,林砚的手机响了,是陈老的回电。他赶紧接起:“陈老,有消息了?”
“有。”陈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王海涛这次的冻结指令,根本没经过集体审议,是他个人签的字,而且监管局的系统里,连冻结理由的备案都没有——典型的违规操作!我已经让省局的人介入调查了,他们会找王海涛谈话。另外,我儿子那边查到,宏图资本最近有三笔大额资金,都是从境外空壳公司转进来的,用途写的是‘技术咨询费’,但实际上,那些空壳公司根本没有任何技术服务资质,很可能是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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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的眼睛瞬间亮了:“也就是说,赵山河自己在洗钱,却反过来诬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