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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龙的伤口渗着黑血,问心镜指引他来到后山灵田时,晨露还未散去。
那位在镜中现身的佝偻老农,此刻正弯腰插秧。奇怪的是,他每一株秧苗插入水田,云层中的算盘虚影就淡去一分。
"前辈..."林羽龙刚开口,老农突然直起腰。破旧斗笠下,是一张布满Currency符号(?¥$)刺青的脸。
葫芦精灵突然尖叫:"是上古财神纹!您难道是..."
老农的锄头"当啷"落地。田垄间所有稻穗无风自动,穗尖竟结着细小的灵石。
"我不过是逃避天劫的懦夫。"老农踢开锄头,露出右脚金锁——锁链延伸进泥土深处,"三百年前金融心魔作乱时,我自碎神格躲在这里。"
他抹去脸上污泥,那些Currency刺青开始流转。林羽龙突然认出,这是失传已久的"万法皆空"神通——当年财神为对抗心魔所创。
"您可知夜无债要发动消费天劫?"
老农突然狂笑,笑得锁链哗啦作响:"哪有什么天劫!那是我当年斩出的恶尸!"他猛扯锁链,大地裂开处浮现一座青铜祭坛,坛上刻满各派掌门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不断跳动的债务数字。
祭坛中央悬浮着夜无债最新的"618预售清单"。林羽龙神识刚触及,就看见恐怖画面:
玄丹宗弟子排队用本命精血换折扣券;
天剑门长老抵押剑冢,只为抢购"限量版飞剑";
最可怕的是落云宗名目,青松子竟偷偷用护山大阵做担保,预购了所谓"能提升渡劫成功率"的虚假丹药。
"现在明白了吧?"老农用稻穗指着清单底部小字,「尾款日即渡劫日」,"当修真界整体负债率达到九成九,恶尸就能..."
话音未落,祭坛突然射出红光。林羽龙怀中问心镜剧烈震颤,映出夜无债正在云端布阵——他用各派抵押的灵脉为阵眼,正在编织覆盖整个修真界的"消费天劫大阵"。
葫芦精灵突然扑向老农脚踝金锁:"主人快看!锁上刻着..."
锁面浮现一行小字:「以无求破贪嗔,以无欲斩心魔」。老农却突然暴怒,Currency刺青迸发金光将精灵震飞:"别碰!这锁链连着我的神格!"
林羽龙敏锐地注意到,每当老农情绪波动,云层中的算盘虚影就凝实一分。他想起问心镜最早映出的画面——老农收割金稻时那种无喜无悲的状态。
"前辈当年不是自碎神格。"林羽龙突然拔剑,"是将清净神性封印在此!"
剑尖挑断金锁的瞬间,整片灵田的稻穗同时成熟。老农脸上的刺青片片剥落,露出原本慈祥的面容。而飞散的Currency符号在空中重组,化作一本金光璀璨的《清净经济经》。
夜无债的怒吼从云端传来时,林羽龙正捧着经书倒吸冷气——这竟是专门克制金融心魔的功法。
但已经晚了。
七大派方向同时升起血红光柱,那是抵押的灵脉被激活的标志。天空中的算盘完全实体化,夜无债站在"天"位算珠上狂笑:
"看见了吗林羽龙?天剑门抵押了剑冢,玄丹宗质押了丹炉,就连你们落云宗的青松子也..."
一道青光突然贯穿云层。青松子脚踏破损的账本飞来,身后跟着三百落云弟子。每人腰间都别着问心镜,镜光交织成网,暂时抵住了压下的算盘。
"掌门!"财务长老满脸是血,"我错了!那些预售丹药..."
林羽龙却看向他背后——账本残页上,赫然写着青松子用自己的寿元为抵押,换取了取消所有订单的违约金。
老农——现在应该称他财神了——将《清净经济经》抛向空中。经页化作金稻漫天飞舞,每粒稻谷都印着"量入为出"的道纹。
夜无债的算珠大阵开始崩解。但最关键的"天"位算珠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透明幼虫——那竟是噬灵虫的母虫!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夜无债的身影在消散前狞笑,"等到双十一子时..."
林羽龙的剑比他的话更快。霜天晓月剑穿透母虫,剑气却突然转向——原来真正的母虫一直藏在葫芦精灵体内!
当精灵含着泪咬碎母虫时,整个修真界的修士都感到经脉一轻。但夜无债最后的话语依然回荡在云端:
"记住,真正的消费天劫...是永远填不满的欲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