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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影和那月白力量,似乎都被刚才墨尘引动的、精纯的九幽之力和忘川气息所刺激,同时苏醒了!
“呃……啊……”林小凡发出了痛苦不堪的呻吟,眼睛猛地睁开!
左眼是幽影那深邃的、带着贪婪与惊疑的暗色!
右眼是月白那悲悯的、却带着一丝激动与茫然的纯白!
两个截然不同的意识,似乎在这一刻,借助林小凡的身体,开始了对话?!
“是……是这里!果然是这里!通往‘源池’的裂缝!”幽影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快!趁那傻大个儿被引开,我们过去!”
“不……不可……危险……封印……”月白的声音空灵而急切,带着阻止的意味。
“闭嘴!你这懦弱的残念!等了万古才等来的机会!岂能错过!”幽影厉声打断,暗影之力暴涨,试图强行压制月白力量,控制林小凡的身体。
“守护……职责……不可……”月白力量虽然微弱,却异常顽强,死死抵抗。
林小凡的身体成了战场,皮肤表面不时凸起扭曲的纹路,气息混乱到了极点。
墨尘脸色难看至极。这两个家伙,果然没一个省油的灯!它们似乎知道这裂隙的底细?源池?封印?
就在他试图强行镇压林小凡体内的混乱时——
怀中的九幽碎玉,再次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它似乎因为刚才引导了忘川之力,与这片破碎的九幽之地建立了更深的联系。此刻,它不再满足于微光,而是自主悬浮起来,飘向那道黄泉裂隙!
它表面的裂纹散发出混沌的光芒,一股更加清晰、更加悲怆的意念波动,如同广播般,向着裂隙两岸、向着这片死寂的世界扩散开来!
那意念中,包含着破碎的画面:
……无尽辉煌的幽冥神殿……奔流不息的浩瀚忘川……无数强大的幽冥生灵井然有序地生活……忽然,天穹破裂,难以名状的恐怖阴影降临,大战爆发,神殿崩塌,忘川断流……一个模糊的白衣女子手持破碎的古镜,发出悲愤的呐喊,以身化印,封堵最大的裂缝……画面崩碎……只剩下无尽的荒芜与死寂……
这意念波动扫过整个战场。
正在疯狂攻击对岸怪物的巨大骨爪,猛地停顿了一下,发出了无比悲伤、无比痛苦的哀鸣,仿佛被唤起了最深刻的记忆。
而对岸那受创的怪物,在这意念面前,竟然也显露出一丝短暂的茫然和……畏惧?仿佛它的疯狂与污秽,源自对那段恐怖历史的恐惧与扭曲?
就连林小凡体内争斗的幽影和月白力量,也瞬间停滞了一下。
“镜主……”月白力量发出无意识的、充满悲伤的呢喃。
“哼!失败的殉道者……”幽影的声音则带着复杂的讥讽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就在这时——
那道被九幽碎玉意念引动的黄泉裂隙,最深处的地方,那忘川虚影的源头,忽然亮起了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纯净的——幽蓝色光芒!
那光芒仿佛是整个破碎幽冥最后的一点本源核心!
随着这点幽蓝光芒的出现,整个裂隙两岸的所有存在——骨爪、对岸怪物(甚至包括它)、林小凡体内的两股力量、乃至周围废墟中潜藏的一些微弱意识——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朝向那光芒的……“倾向”!
仿佛那是它们共同的本源归宿!
而九幽碎玉,更是激动得剧烈震颤,想要向着那光芒飞去!
但就在这时——
唳——!!!
一声尖锐刺耳、充满了暴虐与贪婪的嘶鸣,猛地从极高的、昏暗的天穹之上传来!
一道巨大的、遮天蔽日的黑影,以恐怖的速度俯冲而下,目标直指——那道幽蓝光芒!
这黑影的气息,竟然与对岸那怪物同源,却更加庞大、更加恐怖!其威压,甚至超越了元婴,达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层次!
它似乎一直潜伏在天穹之上,等待着这个机会!等待着这点本源核心的显现!
“母皇!!”幽影发出了惊骇至极的尖叫!
对岸那原本受创的怪物,也发出了恐惧与臣服的呜咽声!
那巨大的骨爪,更是如临大敌,放弃了对岸的敌人,猛地回缩,死死护在那点幽蓝光芒之前,发出了绝望却又决绝的咆哮!
墨尘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底深渊。
母皇?!
这才是真正的、最大的恐怖?!
它一直就在上面看着?!
所有的挣扎与努力,似乎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徒劳的笑话。
天穹之上,那名为“母皇”的恐怖存在,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