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花林诡事录

第1章 鬼市来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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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夜雨惊铃

雨水顺着七色医馆的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密的声响。阿毛踮着脚将新采的艾草挂在门廊下,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忽然,一阵急促的铜铃声从村口传来,清脆却莫名透着一股寒意。

“霜姐!”阿毛突然转过头,满脸惊恐地朝着屋内大喊一声,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能穿透墙壁。

正在药柜前忙碌的泠霜猛地抬起头,手中的银针差点掉落。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迅速投向窗外,只见天色渐暗,暮色如墨般渐渐笼罩了整个村庄。

“村口的驱邪铃响了!”阿毛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泠霜心头一紧,驱邪铃是村里的一种传统辟邪方式,只有在有异常情况发生时才会被触发。而现在这个时辰,本不应该有人进村。

她快步走到窗边,凝视着村口的方向,耳边传来阵阵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暮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将整个村庄晕染得静谧而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湿气,偶尔夹杂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像是什么东西腐烂后散发的气味。

后院的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煜霄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月光勾勒的门槛处。

他手里稳稳地拎着一坛刚开封的梅酒,坛口逸出的酒香带着甜润,试图驱散这庭院里逐渐浓重的阴寒。

然而,这酒香似乎并没能安抚他肩头那柄青霄剑。剑身微微震颤,发出一种低沉而持续的嗡鸣,如同某种古老生物在喉咙深处发出的不满低吼,将空气中那不易察觉的异样搅动得更加明显。

煜霄踏入院中,脚步不重,却带着一股沉稳的气势。他习惯性地抬眼望向院角的铃架,目光锐利如鹰。随即,他眯起了眼,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铃上缠了红线?”

阿毛,那个总是跟在煜霄身边、像个小尾巴似的少年,立刻凑了过来,仰着圆脸点头:“嗯!是村长爷爷去年大冬天亲自上赤枫山求来的‘镇魂铃’!

村长说,这铃不是给人看的,是给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看的。只有阴气极重、带着怨气或者杀气的东西靠近,它才会自己响起来。不过,村长还教了我个法子,用朱砂混着红绳缠上去,能暂时‘定’住它,不让它乱响惊动全村,但也说明,肯定是有东西来了。

”他说话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手指无意识地搓了搓衣角。

煜霄没有再多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串被红线暂时封印住、却依旧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的微弱震颤的风铃上。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震颤的方向,正是院门所在。

果然,仿佛印证了他的感应,也印证了阿毛的话,院门“吱呀”一声,被一股微弱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从外面推开了。

门缝里先是透进一缕湿冷的夜风,带着水草和淤泥的气息,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框内。

那是一个浑身湿透的瘦高男人。他身上穿着的粗布衣裳几乎完全贴在身上,勾勒出过分瘦削的骨架,水珠顺着发梢、衣领不断滴落,在地上积起一小滩浑浊的水渍。

他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斗笠,帽檐压得极低,几乎要将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小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下巴,以及一双藏在帽檐下、深不见底的眼睛的阴影。

男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包袱,那布料看起来颇为陈旧,边缘处却不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干涸的血迹被水浸泡后重新化开。

液体一滴一滴,有规律地落在门槛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诡异。

院中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那风铃的微弱震颤、青霄剑的低鸣,以及黑布上不断滴落的血水声。

最终,那瘦高男人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声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求……求医。”

泠霜正坐在桌案后,专注地查阅着一本泛黄的医书,指尖无意识地拂过书页边缘。

她的手指修长而白皙,宛如上好的羊脂玉,此刻,几枚闪烁着冷光的银针正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那银针细如发丝,针尖却异常锐利,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当那湿透的瘦高男人带着一身湿寒与血腥踏入院门,并说出“求医”二字时,泠霜原本平静的眸子微微一动。

几乎是瞬间,她指尖的银针如同受到了某种无形指令,悄无声息地调转了方向。那并非攻击的姿态,却带着一种精准而致命的警惕,仿佛随时准备刺入任何可能出现的威胁要害。

她的目光从医书上方抬起,清冷如月华,落在了那个陌生来客的身上。

几乎在泠霜动作的同时,一直安静蹲在旁边高耸药柜顶上的雪狐动了。

它有着一身如同新雪般纯净的毛发,在微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此刻,它后腿轻轻一蹬,身形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轻盈地跃下柜顶,稳稳落在地上,发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轻响。

落地后,它并未立刻靠近,而是保持着与泠霜平行的距离,那双金色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警惕,耳朵微微竖起,灵敏地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死死地盯着那个浑身湿透、神色诡异的瘦高男人。

紧接着,趴在泠霜脚边打盹的一只通体毛色绚烂、有着九种颜色的神兽——九色,也睁开了眼睛。

它额间的特殊毛色此刻微微亮起,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晕,像是一盏小小的灯,照亮了它警惕地扬起的脸。

九色虽然体型不大,但那双琉璃般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不容小觑的威严,它也跟着站起身,小小的身体微微绷紧,毛茸茸的尾巴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地面,同样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那个不速之客。

药柜里,甚至有几只平时慵懒的药虫也停止了爬行,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危险。

这突如其来的阵仗,让院中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瘦高男人抱着怀里的黑布包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头上的斗笠微微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抬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观察着局势的煜霄动了。他身形一晃,便挡在了泠霜身前,如同山峦般沉稳。

他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甚至带着些许笑意的表情,仿佛刚才那剑鸣、铃动、灵兽警醒都不过是寻常景象。他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个瘦高男人身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这位客人,夜深了。

我们这医馆今日已闭门,休沐不出诊。您身上虽有伤患(他目光扫过滴血的黑布),但并非生死危急之刻,明日清晨再来,我们自当尽力。

”他的笑容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和客气,仿佛只是在拒绝一个打搅了休息的普通访客,但那眼神深处,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如同猎豹锁定猎物。

他是在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也是在无声地警告:此地非善地,速速离去为妙。

男人缓缓抬起头,动作带着一种不自然的迟滞,仿佛每块肌肉都在抗拒着这抬头的动作。

斗笠的边缘被阴影笼罩,随着他头颅的抬升,那隐藏在下的脸庞终于暴露在院中微弱的月光和灯光下。

阿毛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停滞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不是一张活人的脸。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败色,仿佛长期浸泡在水里,失去了所有生气,却又诡异地覆盖着一层死灰。

但真正让阿毛魂飞魄散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竟然没有眼白,也没有虹膜,更没有一丁点应该属于活物的、能够反射光线的瞳孔。

只有一片如同陈年污水般浑浊的、死气沉沉的白色,空洞地映照着周围模糊的景象,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吞噬着所有光线,也吞噬着人的勇气。

然而,与这死寂的眼眸形成惊悚对比的,是他嘴角那抹向上扬起的弧度。

那笑容僵硬而扭曲,仿佛是用生锈的钉子强行钉在脸上的,不自然地向上拉伸,带着一种非人的、近乎嘲讽的意味,让这张死寂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活灵活现的恐怖,比任何狰狞的鬼脸都要令人毛骨悚然。

“不是人病,”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像是砂纸在粗糙的木头上反复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砂砾般的质感,刺耳地划破夜的宁静,“是‘鬼病’。”

这四个字如同四道冰锥,瞬间刺穿了院中本就凝重的空气,让所有人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阿毛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几乎站立不住,紧紧抓住了身后的药柜,指节因为恐惧而泛白。

就连一直保持着警惕、蹲在药柜顶上的雪狐和九色,此刻也停止了低吼,毛色似乎都黯淡了几分,那双通常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更深的忌惮和不安。

男人似乎没有在意旁人的反应,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怀中那个散发着浓重腥臭味的黑布包袱上,然后用那只完好的、虽然也湿漉漉但还算正常的右手,缓缓地、一层一层地掀开了覆盖其上的黑布。

黑布掀开的瞬间,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刺鼻的腐败气味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作呕。

而包裹在黑布之下的东西,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将刚才那双无瞳之眼带来的惊骇,瞬间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赫然是一截人手!不,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

它看起来像是刚从坟墓里挖出来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绿色,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古老铜钱般形状的斑痕,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像是某种邪恶的诅咒烙印。

手指扭曲地蜷缩着,本该是指甲的地方,覆盖着一片片漆黑如墨、坚硬如甲的物质,看起来像是某种恶毒的诅咒留下的印记。

然而,最最恐怖的是,就在这死寂的庭院里,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这截腐烂的手臂,竟然开始微微地、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五根手指如同活物般轻轻颤动,那抽搐的动作缓慢而怪异,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努力想要挣脱出来,又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肢体!

青霄剑的嗡鸣陡然加剧,几乎要破空而出,剑身上的灵力波动瞬间变得狂暴起来。

第二节 铜钱尸斑

屋内的烛火突然间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吹动。那原本微弱的烛光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明亮,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而就在这烛火摇曳的瞬间,人们的目光被吸引到了那截断臂上。令人惊讶的是,断臂上的铜钱斑痕竟然也随着光线的变化而缓缓蠕动起来!这些铜钱斑痕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断臂上缓慢地移动着,仿佛在展示着一种诡异的生命力。

雪狐原本雪白柔软的毛发瞬间炸起,宛如一朵盛开的荆棘花。

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呜咽,下一刻,喉咙中猛地迸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厉啸,声音凄厉得如同金属刮擦玻璃,瞬间刺破了庭院中弥漫的诡异死寂。

与此同时,九色额毛上的光芒骤然大盛,那柔和的光晕瞬间变得炽烈而锐利,化作九道流光溢彩的光刃,如同九柄无形利剑,带着破风之声,直刺向那个浑身湿透的瘦高男人!

然而,就在九色光刃即将触及男人衣角的那一刹那,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男人身上似乎没有任何防护,但那九道蕴含着灵兽精纯灵力的光刃,却在距离他衣物表面仅剩毫厘之时,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却坚韧的墙壁,发出“叮叮当当”细碎的脆响,竟被硬生生弹了开去,光华瞬间黯淡了大半,无力地散落在地面上,化作点点星光,转瞬即逝。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阿毛和煜霄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而泠霜,她的反应最为迅速。

在九色光刃被弹开的瞬间,她原本扣在指间的银针已经无声无息地扣得更紧,指尖凝聚着一股锐利的寒芒,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她的目光如电,锐利地扫过那男人被弹开光刃的地方,随即落在了院墙上。

墙面上,男人的影子本应与他本人一般大小,此刻却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扭曲、膨胀、变形!

那影子变得异常庞大,足有本体三倍之大,如同一个扭曲的、巨大的墨色怪物,将院墙上的月光完全吞噬。

影子的边缘模糊不清,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触手在蠕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

泠霜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她冰冷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缓缓开口:“阴尸借道……”她话音未落,指尖银针的寒光又亮了几分,“你是从‘鬼市’来的?”这三个字,像三枚冰冷的钉子,钉在了空气里,也钉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那个传说中的、只存在于午夜梦回和恐怖传说中的“鬼市”,难道真的存在?而这个诡异的男人,竟然是从哪里来的?

男人低笑,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医师好眼力。”他缓缓褪下左袖,露出手臂——同样的铜钱尸斑,只是颜色更深,几乎爬满了整条胳膊,“三日前,鬼市西南角的地面裂开一道缝,凡是碰到裂缝的人,都会染上这种‘病’。”

煜霄的声音如同碎冰,不带一丝温度。随着话音落下,他肩头的青霄剑已然出鞘三寸,一道清冷的剑气瞬间弥漫开来,庭院中的阴寒之气仿佛都被这股锐利冲散了些许。

剑身嗡鸣,发出更为激越的龙吟,仿佛被这“鬼市”二字彻底激怒,渴望着斩断这眼前的不祥之物。

“鬼市”……那是传说中位于阴阳交界、日夜颠倒的诡异之地,寻常鬼物尚且难以靠近,更遑论其“市集”会无故开裂,让其中的东西流窜到阳间?这背后,必定隐藏着惊天的阴谋与巨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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