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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知外公和杨左使所言在理。他如今已不是孤身一人，更不能因私废公。
“我明白了。”他对杨逍二人道，“明日我便回总坛处理教务。”
杨逍与殷天正松了口气，恭敬退下。
待二人走后，张无忌拉着花月影的手，歉然道：“狐仙姐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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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影抬手，指尖轻轻抵住他的唇，阻止了他后面的话。她看着他，目光清澈而深邃：“无忌，不必多说。我既选择醒来，选择留在你身边，便早已明了你的身份与责任。你有你的路要走，你有你要守护的天下。我不会成为你的牵绊。”
她顿了顿，仰头望向夜空那轮皎洁的明月，声音空灵而悠远：“我的本源，终究源于冰雪与月光。昆仑雪山，才是我最好的修行与栖息之所。如今你已成长，明教大局已定，我也到了该回归的时候了。”
张无忌闻言，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抓紧了她的手：“你要走？回昆仑？”
花月影转过头，看着他眼中瞬间涌出的慌乱与不舍，心中柔软，柔声道：“并非永别。只是我需要回到那片纯净的天地，彻底巩固修为，弥补损耗的本源。待我功行圆满，自会再来寻你。”
她伸出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寒气的冰晶羽毛，将其放入张无忌手中：“拿着它。若想见我，或遇危急，便对着它呼唤我的名字。无论千里万里，我必有所感。”
张无忌紧紧握住那枚冰羽，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与她同源的气息，仿佛握住了她的一部分。他知道，她所言在理，她的修行确实需要那样的环境。他不能，也不该用儿女情长束缚她。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离愁，郑重地将冰羽贴身收好，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好！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回来！”
花月影看着他强忍不舍、努力做出坚强模样的神情，不禁莞尔。她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眷恋：“保重，无忌。”
说罢，她松开他，身形向后飘退。月光下，她的身影开始变得朦胧，点点莹白的光屑从她身上飘散开来，如同冰雪消融。
“狐仙姐姐！”张无忌忍不住上前一步，伸出手，却只抓住了一片冰凉的、正在消散的光点。
花月影最后对他展露一个绝美而温暖的笑容，随即，整个身影彻底化作漫天飞舞的、闪烁着月华光芒的冰雪，盘旋着，升腾着，如同一条逆流的银河，向着西方昆仑山的方向，飘然而去。
夜空之中，仿佛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带着慰藉与承诺的狐鸣。
张无忌怔怔地站在原地，仰望着那消失在夜空深处的冰雪光华，手中紧紧攥着那枚冰羽，许久许久。
山谷寂静，唯有篝火依旧在噼啪燃烧，映照着他孤独却坚定的身影。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雪落归真，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
他的路，在江湖，在天下。
而她的身影，已烙印在心间，如同那枚冰羽，永存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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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