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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并非虚无,而是充斥着无数破碎、尖锐碎片的黑暗。
季绝尘的“意识”悬浮在这片破碎的黑暗中央。他感觉不到身体,感觉不到时间,只有无数混乱的意象在冲刷——大赛决赛场上碰撞的雷霆与剑罡、天魂皇帝陨落时空洞的眼神、巨木之环核心那三位封号斗罗如山岳般压来的气息、还有……那强行催动“寂灭核心”时,仿佛要将灵魂都彻底撕裂、焚尽的极致痛苦。
这些碎片如同风暴,撕扯着他残存的感知。而在风暴的核心,是更深沉的、冰冷的“死寂”。那是规则反噬留下的伤痕,如同附骨之疽,不断吞噬着他的一切,要将他同化为真正的“无”。
系统呢?
那个平日里冰冷提示、提供数据、辅助推演的声音,消失了。
并非关闭,而是……沉寂。如同被重创的巨兽,蜷缩在意识的最深处,仅能维持着最基础的存在,不再回应任何呼唤。
他失去了所有的外力,所有的倚仗。
只剩下他自己。
以及那贯穿始终、从未动摇的……剑心。
就在这无尽的破碎与沉沦中,外界的狂暴能量——那沙暴的毁灭之力,穿透了肉体的阻隔,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入了这片意识空间!
毁灭!湮灭!混乱!
这外来的压力非但没有将他最后的意识碾碎,反而像是一记当头棒喝,将他从那种被动承受痛苦的混沌状态中,猛地“惊醒”!
不!
不是惊醒!
是他的“剑心”,在那极致的外部压力下,本能地、愤怒地……亮了起来!
如同一块被投入熔炉的顽铁,在重锤的敲打下,内部的杂质被震出,本质的锋芒开始显现!
他“看”向那片不断侵蚀他的、冰冷的“死寂”。之前,他(或者说系统)只能被动防御,或者强行驱散。但现在,在那沙暴能量的“挤压”下,在他的“剑心”自主闪耀的辉光中,一个无比纯粹、近乎本能的念头升起:
为何要驱散?
为何要抵御?
我之剑道,本就是“寂灭”!
是斩断一切,归于虚无!
这反噬之力,不过是更庞大、更失控的“寂灭”!
它,亦是我之剑道的一部分!
吞噬它!掌控它!驾驭它!
以我之意志,为寂灭立心!
以我之剑心,为规则定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