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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虽然昨日云芷入宫面圣并进入文华阁的消息,在高层圈子里并非秘密,但被御史如此公然扣上“妖异”、“祸乱宫闱”的大帽子在朝堂上弹劾,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是要将云芷乃至整个云家,彻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云震天虎目一瞪,当即就要出列反驳,却被身旁一位老成持重的同僚悄悄拉了一下衣袖。
端坐在龙椅下首旁听政事的靖王萧景瑜,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并未立即开口。
端坐龙椅的萧衍,目光平静地看向周明轩:“周爱卿,你说云芷魅惑世子,擅闯宫禁,可有实证?”
“陛下!”周明轩似乎早有准备,躬身道,“云芷入京不过数日,世子殿下便对其另眼相看,甚至允其常住靖王府,此事京城多有传闻,岂是空穴来风?昨日她入宫,并非奉诏,而是由其父云震天带入,此乃其一!其二,文华阁乃皇室秘藏之地,非诏不得入,她一介臣子之女,无官无职,凭何资格滞留其中?若非妖异之术蛊惑圣心,岂能如此?”
他避重就轻,将萧景珩对云芷的信任曲解为“魅惑”,将皇帝的特许说成“蛊惑圣心”,言辞犀利,极具煽动性。
“周御史此言差矣!”
一个清朗沉稳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出列的竟是靖王世子,萧景珩!
他今日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但身姿挺拔,目光清正,站在大殿之中,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度。
“世子殿下有何高见?”周明轩眉头微皱,似乎没想到萧景珩会亲自下场。
萧景珩先向龙椅上的皇帝行了一礼,然后转向周明轩,不疾不徐地道:“周御史所言‘传闻’,不过是市井流言,岂可当做朝堂证供?云姑娘入住靖王府,乃是本世子感念其救治之恩,以客礼相待,何来‘魅惑’之说?莫非周御史认为,本世子是那般轻易被美色所惑的昏聩之人?”
他语气平和,但言辞中的反问却让周明轩脸色一僵。
萧景珩继续道:“至于昨日云姑娘入宫,乃是奉了陛下口谕!高公公亲自前往云府传旨,众多侍卫宫人皆可作证。陛下英明神武,洞察秋毫,若云姑娘真是妖异,陛下岂会容她近身?周御史此言,是在质疑陛下的判断吗?”
这一顶大帽子扣回去,周明轩顿时额头见汗,连忙躬身:“臣不敢!臣只是……”
“周爱卿也是为国事操劳,一时失察罢了。”龙椅上,萧衍终于再次开口,打断了他的辩解,语气依旧平淡,“云芷之事,朕自有计较。她于玄学一道确有天赋,留滞文华阁,是朕特许,旨在查阅典籍,以期对景珩的病情有所助益。”
皇帝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将云芷的行为定性为“为世子治病”,并将她纳入自己的庇护之下。
周明轩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在皇帝那深邃的目光注视下,终究没敢再出声,悻悻退回了队列。
云震天暗暗松了口气,看向萧景珩的目光多了几分感激。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风波即将平息之时,又一个声音响起,阴柔而缓慢:
“陛下圣明。云姑娘既有如此天赋,能为世子分忧,实乃幸事。只是……”
说话的是站在文官队列前列,一位面白无须、身着紫色蟒袍的老者——当朝宰相,姚文仲。他也是姚贵妃的父亲。
他微微躬身,继续说道:“只是,文华阁毕竟关系重大,云姑娘年岁尚小,独自查阅,或有不便。老臣以为,或可派遣一二博学鸿儒,或请青玄散人这等方外高人从旁协助,一来可答疑解惑,二来,也可免去一些不必要的……猜疑。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是为云芷着想,实则包藏祸心!派人“协助”?分明是监视!甚至可能是想趁机探知云芷从典籍中获得了什么,或者……干扰她的查阅!
萧景珩眼神一冷,看向姚文仲。
龙椅上的萧衍,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目光在姚文仲和萧景珩身上扫过,最终,缓缓道:“宰相所言,不无道理。”
萧景珩心中猛地一沉。
却听萧衍接着道:“既然如此……景珩,你近日身体似有好转,便由你,代为前往文华阁,从旁‘协助’云姑娘吧。你二人年纪相仿,或更易沟通。”
此言一出,姚文仲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萧景珩则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躬身:“孙儿领旨!”
皇帝这一手,堪称高明!既回应了姚文仲“派人监视”的建议,堵住了众人的嘴,又将这个“监视”的差事交给了明显是站在云芷一边的萧景珩!如此一来,既保全了云芷的清净和研究,又彰显了他对孙儿的信任与锻炼。
朝堂之上,暗流汹涌,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都牵扯着无数的算计与权衡。
云芷尚在文华阁中潜心钻研,却不知,朝堂之上,因她而起的风波,已然掀开了一角。而皇帝将她与萧景珩更紧密地捆绑在一起的举动,无疑是将他们共同推向了风口浪尖。
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