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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汇合·追踪的线索】
云薇和杜青押着俘虏赶到铁匠铺时，白衡正站在铺门口的石狮子旁，手里捏着半片灰衣碎片——是从晕倒的亲信身上扯下来的，衣角沾着雪粒和一点暗红色的泥土。影十三和阿顺也随后赶到，两人脸上还带着雪沫，手里的短刀和铁钎都没入鞘。
“少了一袋乌金火，鸦九带走了。”白衡把灰衣碎片递给云薇，声音沉得像结了冰，“刚才审了亲信，他说鸦九的目标是皇宫——角楼那边有个废弃的箭道，能直通内宫墙根。”
“皇宫？”杜青皱眉，“我们没通行证，进不去内城！”
“不用通行证。”影十三突然开口，他蹲下身，指着雪地上一串新鲜的马蹄印，“这是暗鸦的马，马蹄铁有三道刻痕，我在寒鸦岭见过。它往东边跑了，东边是内城角楼的方向，有条废弃的运粮道，能绕开守卫。”
阿顺也凑过来，指着马蹄印旁的一点黑色残渣：“这是乌金火的灰！他跑的时候，布包漏了一点！”
云薇摸了摸衣领里的玄鸟佩，玉佩微微发热——没有致命杀机，但危险就在眼前。“别等了，现在就追！”她翻身上马，手里的折扇紧紧攥着，“影十三跟我走运粮道，白衡和杜青带着俘虏去城郊茶馆，联系周掌柜，让他想办法通知皇宫里的旧部戒备！”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白衡拉住云薇的马缰绳，青钢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鸦九是老鸦卫，手段狠，你一个人应付不来。杜青，你带弟兄们去茶馆，务必把消息传到！”
杜青知道时间紧迫，不再争辩，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旁边的弟兄：“你们小心，有事就捏碎玉符！”
云薇和白衡、影十三、阿顺四人，骑着马朝着东边的运粮道疾驰而去。风雪越来越大，马蹄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印子，又很快被新雪盖住。
【运粮道·冰下的陷阱】
运粮道狭窄而昏暗，两侧的土墙结着冰，风穿过墙缝，发出“呜呜”的声响，像鬼哭。影十三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手里的短刀拔了出来——他知道鸦九肯定会设陷阱。
果然，走了没半里路，阿顺突然喊了一声：“马腿陷进去了！”
众人回头，只见阿顺的马前腿卡在了雪地里，雪下的地面是空的——是个冰坑！阿顺慌忙翻身下马，刚要去拉马，就听到头顶传来“咔嚓”声，土墙顶上掉下来几块冰砖，直砸向他！
“小心！”影十三飞身跃起，一把推开阿顺，冰砖“轰隆”砸在雪地上，溅起的冰渣打在身上生疼。
“是鸦九的陷阱！”白衡翻身下马，用剑戳了戳周围的雪地，“这一片都是空的，冰坑下面插了尖木！”
云薇也下了马，从怀里掏出几枚冰符，指尖一捏，符纸化作细屑散在雪地上。下一秒，她指着前方三丈处：“那里的雪是实的！他从那边走了，冰坑只是拖延时间！”
四人放弃马匹，踩着实雪往前跑。运粮道的尽头渐渐亮了起来——是内城角楼的灯火，昏黄的光映在雪地上，像一块融化的黄油。
【角楼之下·最后的阻拦】
角楼的墙根下，鸦九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火折子，凑近黑色的布包——乌金火包的引线已经扯出来了，只要一点火，就能炸穿旁边的箭道，直通内宫。
“鸦九！住手！”云薇大喊着，从运粮道冲了出来，手里的折扇一挥，三道青色灵力刃直劈向火折子。
鸦九慌忙侧身避开，火折子掉在雪地上，灭了。他抬头，看到云薇四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是你们！晚了！这袋乌金火，足够把内宫墙炸个洞，玄铁宗的人很快就会进来，先皇的旧部，一个都跑不了！”
“你忘了自己曾经是鸦卫？忘了先皇对你的信任？”影十三怒喝着，冲上去和鸦九打在一起。短刀和鸦九的长刀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火星溅在雪地上，瞬间熄灭。
鸦九的刀很狠，每一刀都直取要害——他在鸦卫待了十年，熟悉所有鸦卫的招式，影十三渐渐落了下风，胳膊被刀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出来，冻在衣服上。
“影大哥！”阿顺喊着，举着铁钎冲上去，从侧面偷袭鸦九。鸦九回身一脚，把阿顺踹倒在地，铁钎掉在了旁边的雪地里。
白衡趁机冲上去，青钢剑直刺鸦九的后心。鸦九慌忙转身格挡，剑刃擦着他的肩膀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你们杀不了我！”鸦九嘶吼着，从怀里掏出另一枚火折子，再次凑近乌金火包——他的手在抖，却依旧不肯放弃。
云薇知道不能再等了，她闭上眼睛，双手结印，将玄鸟佩里的力量全部催发出来。一道巨大的青色玄鸟虚影从她身前浮现，尖喙直啄鸦九手里的火折子。“噗”的一声，火折子再次被啄灭，玄鸟虚影又朝着鸦九的胸口撞去。
鸦九惨叫一声，被玄鸟虚影撞得后退几步，重重撞在角楼的墙上，口吐鲜血。他手里的乌金火包掉在地上，滚到了阿顺脚边。
阿顺立刻爬起来，一把抱住乌金火包，死死攥在怀里：“别想点火！”
鸦九看着地上的乌金火包，又看了看围上来的四人，知道自己彻底输了。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你们赢了这一次，赢不了一辈子！玄铁宗的总坛还在，南枢的人还在帝都，你们……”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影十三的短刀刺穿了喉咙。鸦九睁大眼睛，重重地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呼吸。
云薇看着鸦九的尸体，又看了看阿顺怀里的乌金火包，终于松了口气。雪还在下，却没那么冷了。角楼的灯火依旧亮着，映着四人的脸，都带着疲惫，却也带着释然。
“我们赢了。”阿顺小声说，怀里的乌金火包还带着点温热，却再也不会被点燃。
白衡点了点头，走到云薇身边，看着远处的皇宫方向：“赢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但只要我们还在，就不会让玄铁宗的阴谋得逞。”
影十三擦了擦短刀上的血，抬头看了看天，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亮了。
四人带着乌金火包，沿着运粮道往回走。风雪渐渐停了，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雪地上，泛着耀眼的光。他们知道，这不是结束，但至少，他们守住了帝都的今夜，守住了百姓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