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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后腰的战术电棍，碎片的震颤频率快了一倍，几乎要透过衣物灼伤皮肤。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周晓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你现在的位置，能量值是变电房时的三倍。”
林默没应声。
他沿着锈蚀的铁梯往上爬，每一步都能踩下大片锈渣。
顶层的铁门用铁链锁着，他摸出从图书馆顺来的钢丝钳，“咔嚓”一声剪断锁头——门内的蛛网立刻粘了他满脸，混着铁锈味的灰尘灌进鼻腔。
最里面的砖墙上，有块砖的颜色比周围浅些。
林默用战术电棍的尖端撬动砖缝，霉味突然浓重起来——半块青砖“咚”地掉在地上，露出个巴掌大的暗格。
金属盒就躺在里面，表面的绿漆剥落，刻着个熟悉的标志：林氏科技，他父亲创办的公司标志。
“找到东西了。”林默对着耳机说，声音发闷。
他的手指在金属盒上停顿了两秒，才轻轻掀开盒盖——里面躺着枚老式U盘，和一张泛黄的纸条，字迹是父亲特有的刚劲：“当你看到这张纸，说明你已经准备好了。”
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
林默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蹲在实验室门口给他系鞋带，说：“小默，爸爸在做很重要的事，可能有一天要离开你。”那时他以为是出差，直到父亲的实验室爆炸，消防队员从废墟里只扒出半本烧焦的笔记本。
“林默？”周晓冉的声音带着点急切，“你那边信号弱了，赶紧回来。”
他把U盘塞进内袋，转身时撞落了墙角的陶罐。
灰尘扬起的瞬间，他看见陶罐底部刻着个和碎片上一样的金色纹路——原来父亲早把线索藏在这里，等他来取。
回到图书馆时，天已大亮。
周晓冉正对着电脑啃冷掉的三明治，见他进来立刻跳起来：“快！U盘接口是老式的，我找了转接器。”
屏幕亮起的瞬间，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默的手指在桌沿抠出白印——是父亲的录音，背景里有仪器的嗡鸣：“小默，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碎片已经认主。现实锚点不是科研产物，是更早之前就存在的……它们像图钉，把被真实点搅乱的现实重新钉回原位。”
录音突然中断，弹出加密文档。
标题《现实折叠者计划》刺得林默眼睛发疼，第一行字就让他呼吸急促：“只有掌握现实锚点的人，才能真正掌控‘真实点’。”
“下一个坐标点。”林默的声音低哑，他握紧背心内层的碎片，能感觉到碎片在回应他的力度，“我必须去下一个点。”
周晓冉没说话。
他调出地图，第二个小红点在屏幕上闪烁——那是被改建为艺术园区的废弃工厂，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城市边缘，外墙刷着鲜艳的涂鸦，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模样。
窗外传来鸽群掠过的声响。
林默望着屏幕上的红点，碎片的震颤又开始了，这一次，他听见的不是追兵的脚步声，而是某种更深远的回响，像命运在叩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