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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离去时留下的最后一眼,像一把冰锥钉入了沈青禾的脊骨。那不仅仅是警告,更是一种划清界限的冷漠——她成了他计划中一枚需要绝对服从、否则便可随时舍弃的棋子。
“做回你的‘木头’。”
这句话在空寂的静思苑里反复回响。沈青禾坐在冰冷的矮榻上,目光落在窗外那一角灰蒙的天空。变成木头,意味着失去所有的主动和窥探,也意味着将她自身乃至复仇的全部希望,都系于景明那难以揣测的意图之上。
他为何要这么做?那句“牵连更多人”所指何人?是那个在宫中看似给了他些许“善意”提醒的神秘人?还是……别的,她所不知道的,与苏婉清或许有关联的存在?
每一种猜测都让她感到窒息般的无力。她发现自己对这座王府的认知依旧浅薄的可怕,表面的波澜之下,是无数她无法触及的暗流和旋涡。王妃、王爷、李侧妃、景明……甚至那些未曾露面的人物,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影响着棋局。
而她,确实是悬崖边上的那个人。
接下来的两日,沈青禾严格遵循了景明的“指令”。她称病不出,送饭的婆子将食盒放在门口,她亦等脚步声远去才快速取回。饭菜依旧简单,她仔细检查,确认无异样才敢入口。
那几本医案还堆在桌上,她却失去了翻阅的勇气。每一次触碰,都仿佛感到景明冰冷的视线穿透墙壁落在她的手背。她知道,这静思苑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无人问津,一定有她无法察觉的眼睛在监视着她的一切。
她真的像一块木头一样活着。大部分时间枯坐,偶尔在院内极其有限的范围内走动,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目光放空,不敢在任何地方多做停留,尤其避开那株埋过灰烬的兰草和窗口。
这种生活比初入府时的战战兢兢更令人绝望。那至少还有一丝伪装和周旋的空间,如今却是将自己完全封闭,被动地等待命运的宣判。那枚被埋藏的香囊成了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它此刻在哪里?景明是如何“处理”的?王妃那边,是否会问起?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她无法预料的后果。
恐惧和焦虑像藤蔓般缠绕着她,夜里根本无法安眠。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风声、虫鸣、甚至是远处隐约的更漏,都能让她惊坐而起,冷汗涔涔。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无形的压力逼疯了。
第三天下午,天气转阴,乌云低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沈青禾如同前两日一样,在屋内呆坐得久了,胸口憋闷,便想到院中站一站,透口气。
她推开房门,一股带着湿气的冷风迎面扑来,让她打了个寒颤。院子里空无一人,枯黄的落叶被风卷着,在地上打着旋儿。
她慢慢走到院子中央,仰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驱散胸中的浊闷。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细微的、被窥视的感觉猝然袭来!
那感觉不同于景明那种带有压迫性的审视,更像是一条冰冷的蛇滑过脊背,阴湿而黏腻。
沈青禾浑身一僵,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扭头朝静思苑的院门方向看去!
院门虚掩着,门外空无一人。
难道是错觉?她被连日的紧张弄得疑神疑鬼了?
她蹙紧眉头,心跳却无法平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太过真实。她强迫自己镇定,装作若无其事地慢慢踱步,目光却如同最精细的篦子,一寸寸扫过院墙、窗棂、以及院门外可能藏人的角落。
什么都没有。
或许真是她太紧张了。她暗自叹息,准备退回屋内。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西侧院墙的墙头——那一丛生长在墙缝里的枯草,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就像是……刚刚有人在那里借其遮掩,迅速缩回了头!
沈青禾的血液瞬间冷了下去!
不是错觉!真的有人在监视她!而且方式如此鬼祟,绝非景明那般带着警告意味的“明哨”,更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在暗中窥探!
是谁?
李芊芊派来的人?想知道她是否真的“病”了?还是王妃的人?来确认那香囊她是否“享用”了?亦或是……其他完全未知的势力?
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她。她以为自己已经身处囚笼,却没想到这囚笼之外,还有更多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对她充满了恶意的兴趣。
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回了屋子,猛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剧烈地喘息。冰冷的恐惧感渗透了四肢百骸。
景明知道这些眼睛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