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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风暴海域。
沈青禾站在玄异司特制战船的甲板上,龙纹右臂在潮湿的海风中微微发烫。距离皇城会议已过去七日,他们循着萧临渊的感应,终于抵达这片被称为"鬼哭海"的险地。前方海天相接处,一团紫黑色雷暴云如巨兽般盘踞,云层中不时闪过诡异的星芒。
"就是那里。"萧临渊走到她身旁,星芒瞳孔收缩,"比归墟信号站大三倍,已经半激活状态。"
沈青禾凝视那片不自然的雷暴云。自从萧临渊苏醒后,他眼中的星芒越来越明显,偶尔还会在深夜发出微光。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能归因于那所谓的"星种"转化过程。
"你昨晚又没睡。"她伸手抚平他衣领的褶皱,"那些记忆...还在折磨你?"
萧临渊抓住她的手腕,掌心温度异常的高:"不只是记忆。塔尔克族的意识碎片在我的思维里...生长。就像另一个我在脑中说话。"他苦笑一声,"有时候我分不清哪些想法是自己的,哪些是它们的。"
这个坦白让沈青禾心头一紧。她反握住他的手,龙纹与星芒产生微妙共鸣:"我们会找到办法净化..."
"来不及了。"萧临渊指向雷暴云中心突然亮起的一道紫光,"看,它在回应我的到来。"
那道紫光如利剑劈开云层,在海面投射出巨大的光斑。海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直径超过千丈的漩涡。更可怕的是,漩涡中心缓缓升起某种结构——由紫晶构成的蜂巢状建筑群,表面流动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
"全体戒备!"沈青禾厉声下令。战船两侧的灵能炮开始充能,甲板上的修士们结起防御阵法。
萧临渊却按住她的肩膀:"常规武器没用。按计划,我独自潜入核心安装炸弹,你负责在外围牵制。"
"不行!"沈青禾龙纹暴涨,"你的状态不稳定,万一被紫晶再次侵蚀..."
"正因如此,我才是最佳人选。"萧临渊眼中星芒大盛,"塔尔克族把我当成同类,信号站不会主动攻击我。"他从怀中取出那颗赤渊炸弹——通体暗红的水晶球,内部封印着压缩到极致的龙脉之力,"一炷香时间。若我没出来,立刻撤离。"
不等沈青禾反对,萧临渊已纵身跃出船舷。他的身影在半空中拉长变形,周身泛起星辉——这是星种能力初步觉醒的标志。沈青禾眼睁睁看着他如流星般坠入旋涡中心,紫晶建筑群竟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陛下!"副将焦急请示,"所有灵能炮充能完毕!"
沈青禾死死盯着那道消失的身影,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维持警戒,等信号。"
时间在压抑中流逝。海面上的紫晶建筑持续膨胀,伸出无数触须状结构扎入深海。突然,整个建筑群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声。沈青禾的龙纹手臂猛然剧痛——这是萧临渊在通过星种连接向她传递信息。
「青禾...这是个陷阱...信号站已经完成活化...」
断断续续的意识波动中夹杂着痛苦的嘶鸣。沈青禾再无法保持冷静:"所有灵能炮,瞄准建筑群外围节点,开火!"
数十道炽白光束划破海面,在紫晶表面炸开绚丽火花。正如萧临渊预料,这些攻击只能造成表面损伤,但却成功吸引了信号站的注意力。大量紫晶触须从海中升起,如活物般向战船扑来。
"继续火力压制!"沈青禾腾空而起,龙纹化作实体龙影环绕周身,"朕去接应萧临渊!"
她如金色闪电穿透弹幕,冲向旋涡中心。紫晶触须试图拦截,却被龙影撕成碎片。随着距离拉近,沈青禾感受到某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不是灵气,也不是紫晶能量,而是一种更为原始的空间扭曲。
建筑群核心处,一个直径百丈的球形空间正在形成。透过半透明的紫晶外壳,沈青禾看到了让她血液凝固的一幕:萧临渊悬浮在球体中央,被无数紫红色丝线贯穿身体,而那些丝线正将某种液态金属般的物质注入他的血管。
更可怕的是,他的面容正在变化——皮肤下浮现出紫晶纹路,头发逐渐转为银白色,原本只有星芒的瞳孔此刻完全变成了塔尔克族特有的赤色星辰眼!
"临渊!"沈青禾全力挥动龙影,劈开紫晶外壳。内部气压差引发爆炸,冲击波将她掀飞数十丈。当她稳住身形时,球形空间已经破裂,而飘浮在空中的萧临渊...不,那已经不太像萧临渊了。
他全身覆盖着紫晶铠甲,背后伸展出六根金属翼肢,唯有左眼还保留着些许星芒。当他的目光落在沈青禾身上时,右眼的赤星骤然亮起:"沈...青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