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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粉很快起效,右手的变化停止,但没有逆转。林婉柔的情况稍好,只有左手的两根手指变成了沈青禾的样子。
"天一亮我就开始研究《魂魄论》。"赵明慧承诺道,"你们先休息,保持情绪稳定。"
众人散去后,萧临渊坚持留在沈青禾房内,只是保持一定距离。沈青禾疲惫地躺下,在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别怕,"萧临渊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
次日清晨,沈青禾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右手——还是那半林婉柔的样子,所幸没有进一步变化。
门外是卖花女,脸色异常紧张:"快起来!寺外来了一群灰袍人,手持奇怪法器,正在破解山门结界!"
沈青禾心头一紧。难道崔家背后的势力已经追来了?她迅速穿戴整齐,刚推开门,就看到萧临渊全副武装地走来。
"留在内院。"他简短命令,"我的护卫会保护你们。"
"不行!"沈青禾和林婉柔异口同声,"那些人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
萧临渊还想反对,赵明慧匆匆走来:"来不及了!结界已破,他们直奔藏经阁!"他塞给沈青禾一卷竹简,"这是《魂魄论》中关于双生魂的章节,你们先躲进密室!"
"那您呢?"林婉柔急问。
"我去会会这些人,看他们到底什么来头。"赵明慧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那瞬间,他看起来不像个出家人,倒像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
萧临渊拔出佩剑:"我与大师同去。青禾,你们保护好竹简,那可能是唯一的希望!"
沈青禾还想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护卫们的喊叫声。卖花女不由分说,拉着她和林婉柔就往寺院深处跑。
密室的入口在赵明慧的禅房内,推开书架便露出一个暗门。三人刚躲进去,就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和某种奇异的嗡鸣,像是金属共振的声音。
卖花女点燃蜡烛,昏暗的灯光下,沈青禾展开竹简。上面记载的文字古老晦涩,但奇怪的是,她竟能读懂大半——这显然是林婉柔的学识在起作用。
"找到了!"她指着一处段落,"这里说双生魂若要分离,需'日月同辉之地的灵泉为媒,双生花为辅,至亲之血为引'..."
"日月同辉之地?"卖花女皱眉,"那是什么地方?"
林婉柔突然抬头:"白鹿泉!《山海经》记载,那里正午时分阳光直射泉眼,同时能在水中看到月亮倒影,古人称之为'日月同辉'!"
沈青禾继续往下读:"'分离之术凶险异常,需二魂同心协力,稍有差池,轻则神智俱损,重则魂飞魄散...'"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密室外,打斗声越来越近。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整个密室都在摇晃!
"不好!"卖花女脸色煞白,"他们在用破界法器!"
沈青禾和林婉柔不约而同地伸手相握——尽管知道这很危险。那种奇妙的力量再次在两人之间流动,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沈青禾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十几个灰袍人手持奇异法器,正在与萧临渊和赵明慧交战。那些法器能发射出诡异的光束,所到之处,砖石崩裂,树木枯萎。萧临渊的剑已经折断,赵明慧的袈裟也被烧焦了一块...
"我们必须帮忙!"沈青禾站起身。
"不行!"卖花女拦住她,"你们现在的状态—"
话音未落,密室的门被一股巨力轰开!一个灰袍人站在门口,兜帽下的脸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找到了。"他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双生魂。"
沈青禾和林婉柔本能地背靠背站立,尽管没有肢体接触,但灵魂的共鸣已经让她们的动作完全同步。灰袍人举起法器,一道绿光射来!
千钧一发之际,卖花女抛出一把粉末,绿光被折射开去。灰袍人似乎没料到这手,愣了一下。就这瞬间的迟疑,沈青禾已经抄起烛台掷向对方面门!
灰袍人闪避不及,烛台正中额头。他踉跄后退,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布满诡异符文的脸——那不是画上去的,而是从皮肤下透出的光!
"玄阴宗不会放过你们..."灰袍人狞笑着,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那血液落地即燃,瞬间形成一道火墙将三人困住!
浓烟滚滚,呼吸越来越困难。沈青禾感觉意识开始模糊,林婉柔也摇摇欲坠。就在此时,一道剑光劈开火墙,萧临渊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
"走!"他一把抱起沈青禾,卖花女则扶着林婉柔,几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密室。
寺院已经半毁,灰袍人不见踪影,只有赵明慧和几名护卫还在与最后两个敌人缠斗。看到他们出来,赵明慧大喊:"后山!白鹿泉!快!"
萧临渊会意,带着几人向后山小路奔去。身后传来灰袍人刺耳的笑声:"跑吧跑吧...双生魂终将属于玄阴宗!"
山路崎岖,众人气喘吁吁。沈青禾被萧临渊抱着,能感觉到他的体力正在迅速消耗。她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却被他紧紧地抱住。
"别动。"萧临渊声音嘶哑,"我不能再失去你。"
沈青禾心头一热,不再挣扎。她看向旁边的林婉柔,姐姐的脸色也很差,但眼神依然坚定。
"白鹿泉还有多远?"卖花女焦急地问。
赵明慧从后方追上来:"就在前面山谷!但那些灰袍人很快会追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众人加快脚步。转过一道山脊,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圆形泉池嵌在山谷中央,水面平静如镜。奇妙的是,虽然时近正午,泉水中却清晰地映着一轮明月!
"日月同辉之地..."沈青禾喃喃道。
赵明慧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幸好我带了些双生花粉末。"他又取出一把匕首,"现在需要至亲之血..."
"用我的。"萧临渊立刻伸出手腕。
赵明慧摇头:"必须是血亲。我是她们兄长,最合适。"
他割破手掌,让鲜血滴入泉中。泉水立刻泛起奇异的光芒,青红两色交织,如同那株双生花的颜色。
"现在,"赵明慧严肃地看着两个妹妹,"你们必须同时进入泉中,按照竹简上的咒语施术。记住,灵魂分离比融合更痛苦,稍有松懈就会失败。"
沈青禾和林婉柔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两人脱去外袍,只着单衣,缓缓步入泉中。泉水冰凉刺骨,但更奇异的是,一入水,她们就感觉灵魂开始震荡,仿佛要被扯成两半!
"开始吧。"林婉柔握住沈青禾的手,尽管知道这很危险。
两人齐声念诵竹简上的咒语。泉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旋涡,将她们包围。痛苦如潮水般袭来,沈青禾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裂,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恍惚中,她听到萧临渊的喊声,看到赵明慧紧张的面容,卖花女在泉边布下防护阵法...但最清晰的,是林婉柔在她意识中的声音:
"青禾,无论结果如何,记住,我很高兴能有你这个妹妹..."
沈青禾想回应,却发不出声音。痛苦达到了顶峰,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即将昏迷的瞬间,她和林婉柔同时看到了一幅画面——一个灰袍人站在远处山崖上,手中法器正对泉池方向发出刺目的光芒!
两人异口同声喊出一句古老的咒语,那是她们从未学过,却在此刻自然而然浮现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