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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曦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指尖轻轻叩着桌面,节奏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廊下的自鸣钟敲了三下,巧慧领着琉璃走进来时,那丫头的膝盖刚沾到青砖,就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抬起头来。” 若曦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像淬了冰的刀子,落在琉璃低垂的头顶。
 琉璃缓缓抬头,脸色白得像宣纸,眼眶红肿,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望着若曦,那双曾盛满感激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恐惧,像只误入猎网的幼鹿。
 “本福晋问你,” 若曦的指尖停在茶盏边缘,青瓷冰凉的触感让她愈发清醒,“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雍亲王府的人的?”
 “勾搭” 二字像重锤砸在琉璃心上,她 “噗通” 一声跪得更深,额头几乎贴到地面:“福晋饶命!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声音带着哭腔,混杂着急促的喘息,“奴婢不敢背叛主子!”
 若曦端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你进府三个月后,你去街口,回来时说遇见个和善的公子,是不是苏培盛?”
 “苏培盛?”琉璃急忙摇头:“他说他是雍亲王府,但不叫苏培盛。”
 “那是谁?”
 琉璃的肩膀猛地一颤,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砸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的痕:“是…… 是那天。可奴婢当时不知道他是雍亲王府的公公,他……”见琉璃语无伦次的,若曦皱了皱眉头。
 若曦放下茶盏,声音陡然转冷,“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对你这般‘和善’,你就不觉得蹊跷?” 她想起王德的回报,总在街口徘徊,哪里是什么偶遇,分明是刻意接近。
 琉璃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奴婢…… 奴婢自娘没了就没见过什么好人,后爹要卖奴婢的时候,连件像样的棉袄都没……” 她哽咽着摇头,“后来遇到他,说要给我赎奴婢出府做正头娘子…… 奴婢一时糊涂,就信了……”
 “糊涂?” 若曦的目光落在她颤抖的手上,那双手曾为她研墨,为弘春缝补衣裳,此刻却成了传递消息的工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涩意,“那你与他,除了见面,还发生过什么?”
 这句话像惊雷炸在琉璃头顶,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失:“福晋!奴婢没有!奴婢却也知道廉耻!每次见面不过是说些家常…… 他问我福晋您每日吃什么,玩什么,跟谁来往,奴婢只当是他好奇,没多想……”
 若曦的指尖在桌角轻轻摩挲,想起自己救琉璃那天的情景,确认这丫头身世清白,才留在身边,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既说要赎你,你为何要给他传消息?” 若曦的声音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审视。
 琉璃的哭声忽然停了,眼泪挂在睫毛上,像沾了露水的蛛网。咬着嘴唇,才哑着嗓子开口:“他带奴婢泛舟,吃好吃的,可每次见面他都问奴婢福晋的日常,时间久了奴婢觉得可疑就不在说了,他见奴婢不说了才说自己是雍亲王府的太监……叫小夏子, 奴婢当时就吓傻了,转身要走,他却抓住我的手腕……”
 ”继续说!”
 “他说…… 他说要是我不听话,不把您的日常告诉他,就对外说…… 说奴婢跟太监‘花前月下’,说奴婢贪图富贵,勾引王府太监…… 他说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让奴婢这辈子都抬不起头,连乞丐都不会要奴婢……”
 她忽然明白,这丫头不是坏,是怕。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名声是她活下去的最后稻草,而这小夏子掐住的,正是她最脆弱的地方。
 “福晋!” 琉璃猛地磕了个响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您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就是死,也不会说您半句坏话!他问的都是些您吃了几碗饭,弘春闹不闹人,这些…… 奴婢想着这些算不得要紧事吧?” 望着若曦,眼里满是祈求,“奴婢真的没说不该说的,连您跟王爷都没提过……”
 若曦看着她额角渗出的血珠,忽然想起自己的前世,琉璃的恐惧,她懂。
 “起来吧。” 若曦挥了挥手,巧慧连忙上前扶人。
 若曦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张泪痕斑斑的脸:“用名声威胁你,你怕,我不怪你。可你要记得,我留你在府里,不是让你做别人的眼线。” 她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坚定,“往后,断了吧。”
 琉璃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福晋…… 您……”
 “我救你一次,便救你第二次,但也是最后一次。” 若曦的指尖轻轻拂过她额角的伤口,带着微凉的触感,“但你要想清楚,这世上能护着你的,不是花言巧语,也不是虚无缥缈的承诺,是你自己的本分。”
 转身坐回椅上,“往后少出府,守好自己的嘴,踏实做事,我便当这事没发生过。”
 琉璃望着若曦平静的侧脸,忽然 “哇” 地一声哭出来,这次的哭声里没有恐惧,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羞愧。
 她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得青砖咚咚响:“谢福晋!谢福晋不杀之恩!奴婢…… 奴婢这辈子都记着您的好!”
 次日天刚蒙蒙亮,恂亲王府正院的窗纸就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鱼肚白。若曦正坐在妆台前,由巧慧为她梳理长发,铜镜里映出她平静的面容。
 “主子,这德妃娘娘赏赐的和合二仙的赤金簪子衬您今日的衣裳。” 巧慧拿起一支雕花簪子,轻轻插入她的发髻。
 “在想什么呢?” 胤禵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若曦透过镜子看向他,笑了笑:“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