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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国栋捏着汗湿的手机站在阿尔伯克基分店门口,正午的阳光把招牌上“川渝味道”四个字晒得发烫。约瑟夫叼着根甘草糖从后厨钻出来,牛仔靴底在瓷砖上蹭出沙沙响:“伙计,你确定要把绿辣椒塞进毛肚锅里?昨天那个老墨 rancher 差点掀了桌子。”
玻璃门被风撞开,带着一身尘土味的男人扶着草帽进来,宽檐下露出晒成深褐色的脸。“要碗红汤,多加 hatch 辣椒。”他把沾着干草的外套搭在椅背上,指关节敲着菜单,“你们的羊杂处理得比圣达菲那家强,就是不够辣——别跟我提什么微辣中辣,老子从奇瓦瓦州过来的。”
史国栋朝后厨喊:“加两勺魔鬼椒面!”转身时撞翻了摞在吧台的龙舌兰酒瓶,琥珀色的液体在地上漫开,混着火锅底料的牛油香。
穿碎花裙的女招待莉莉安尖叫着跳开,脚踝上的绿松石手链叮当作响:“史老板!上周你刚打碎了我奶奶传下来的陶罐!”
“赔你十个。”史国栋蹲下去擦地,眼角瞥见窗外骑驴的小孩。那些驴子披着五彩斑斓的毯子,在尘土飞扬的街道上跟皮卡赛跑,铃铛声混着远处教堂的钟声。
约瑟夫正跟穿工装裤的男人掰手腕,后者胳膊上纹着仙人掌和骷髅头,袖口露出半截枪套。“听说你们要在陶斯开分店?”
男人猛地把约瑟夫的手背按在桌上,啤酒沫溅了满桌,“那儿的阿米什人可不吃辣,他们连电灯都不用。”
后厨突然传来争吵声。新来的墨西哥厨师胡安举着锅铲嚷嚷:“羊汤里必须放肉桂!这是我外婆的秘方!”重庆来的大师傅张姐把红油锅底重重墩在灶上,花椒粒蹦得满地都是:“放狗屁!老子熬了三十年汤锅底,从来没听过这种规矩!”
史国栋刚要进去劝架,玻璃门被撞得更响。一群穿校服的印第安少年涌进来,脸上画着红色的几何图案,手里攥着刚从集市上赢来的玉米饼。“要二十份鱼羊鲜!”
领头的男孩拍着桌子,羽毛头饰扫过悬挂的红灯笼,“我们酋长说,吃了这个能在powwow大赛上赢过祖尼人。”莉莉安端着盘子穿梭其间,发尾沾着的辣椒粉蹭到一个女孩的麂皮马甲上,引来一阵哄笑。
暮色降临时,穿刺绣衬衫的老妇人提着篮子进来,里面装满刚摘的仙人掌果。她把篮子放在吧台上,露出银牙笑:“用这个做甜品,比你们的红糖糍粑好吃。”史国栋看着她头巾上的几何花纹,突然想起昨天在查科峡谷看到的岩画,那些螺旋形的图案在夕阳下像活过来的蛇。
约瑟夫醉醺醺地趴在柜台上,手里把玩着莉莉安的手链:“知道吗,一百年前这里是荒野,牛仔们用威士忌换辣椒。现在倒好,咱们用辣椒换他们的龙舌兰。”窗外突然响起鞭炮声,原来是隔壁的墨西哥餐厅在庆祝圣佩德罗节,火光中有人骑着马穿过广场,马蹄铁溅起的火星落在干燥的草地上。
张姐端着新熬的锅底出来,浓郁的香气让正在争执的胡安和印第安少年都停了嘴。她往锅里撒了把刚烤好的奇亚籽,黑亮的颗粒在红油里翻滚:“尝尝这个,今早跟卖玉米的老墨学的。”穿工装裤的男人舀了一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却又忍不住再舀一勺:“该死的,比我在阿富汗吃的咖喱还上头。”
史国栋靠在门框上点了根烟,看着莉莉安教印第安女孩用筷子夹鱼滑,女孩们咯咯的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那列横贯新墨西哥州的老火车正载着煤炭和辣椒穿过沙漠,车厢上涂满了涂鸦,其中一节画着个叼着辣椒的熊猫。
“明天去拉斯克鲁塞斯考察。”史国栋把烟蒂摁在满是油渍的烟灰缸里,约瑟夫正用折刀撬开一颗仙人掌果,紫红色的汁液滴在他的牛仔衬衫上,“听说那儿的边境巡逻队最爱吃咱们的麻辣羊蹄,就是得注意别让他们把枪带进餐厅。”
玻璃门外,一轮满月从桑格雷克里斯托山脉升起,把沙漠照得像铺了层白银。穿传统服饰的西班牙裔老人牵着毛驴走过,驴背上驮着装满辣椒的麻袋,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火锅店里的喧闹声混着远处酒吧的吉他声飘出去,在干燥的夜风中越传越远,直到被某个正在啃玉米饼的流浪汉听见,他咂咂嘴,朝着灯火通明的方向走去。
拉斯克鲁塞斯的晨雾还没散,史国栋就被一阵马蹄声吵醒。他从临时租住的汽车旅馆窗户探出头,看见三个戴宽檐帽的牛仔正把马拴在路边的仙人掌上,马鞍上搭着印着星条旗的毯子。
约瑟夫裹着件捡来的驼毛大衣,举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凑过来:“瞧见没?那是德州过来的牧场主,听说他们昨天在埃尔帕索的分店一口气点了五份全羊宴。”
刚掀开火锅店的卷帘门,一股混合着仙人掌花和马粪的味道就涌了进来。穿方格衬衫的少年抱着一摞刚烤好的墨西哥薄饼跑过来,脸上还沾着面粉:“史老板,我妈说用这个蘸你们的红油锅底,比玉米片好吃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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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薄饼往吧台上一放,就踮着脚往厨房里瞅,“张师傅今天熬的羊汤里放没放迷迭香?昨天那个从凤凰城来的游客说,放了这个能治风湿。”
后厨里,张姐正拿着锅铲跟一个戴牛仔帽的老头比划。老头手里攥着一把晒干的红辣椒,辣椒柄上还系着根麻绳:“丫头,这是我在瓜达卢佩山摘的,辣得能让死人跳起来。你要是不用,我就把它们全倒进你们的油缸里。”
张姐把手里的锅铲往灶台上一拍,震得旁边的调料罐叮当作响:“放就放!谁怕谁?我这锅底里的花椒,是从四川汉源空运过来的,能麻得你三天说不出话!”
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穿制服的边境巡逻队员走了进来,腰间的手铐和对讲机碰撞着发出哗啦声。他摘下墨镜,露出被晒得黝黑的脸:“给我来份鸳鸯锅,一半红汤一半清汤。红汤里多加辣,清汤里放些玉米和豆子——我那刚从俄亥俄州来的搭档,吃不了辣。”
他往吧台前的凳子上一坐,就看见墙上挂着的一幅四川山水画,“这画里的山,跟我们这儿的不一样啊,绿油油的,我们这儿的山都是光秃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