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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娘更是越想越觉得可行,她本就是官家小姐出身,深知内宅女眷的喜好和消费能力。若真能开出这样一家雅致又美味的铺子,何愁没有客人?
王明远沉吟片刻,谨慎地问道:“玉儿,你这想法……倒是新奇。只是,这专门做女客和孩童的生意,真能做起来?还有那些点心零嘴……”
舒玉站起身,拍了拍小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小脸上露出一个神秘又自信的笑容:
“当然能!光说不练假把式!诸位长辈,你们先聊着,我和霜姐姐去灶房,给你们露一手!保证让你们大吃一惊!”
说着,也不等大人们反应,拉着还在偷笑的王霜,又叫上顾九、秀秀和周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灶房。
“哎!你们慢点!别烫着!”元娘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李清娘笑着摇头:“这孩子……风风火火的。”
颜氏倒是很淡定:“让她们折腾去,玉儿在吃食上,心思活络着呢!”
于是,大人们在堂屋里继续商议,注意力却都不自觉地被灶房方向的动静吸引了过去。
舒玉像个小指挥官,站在一个小板凳上,系着颜氏的小围裙,开始分派任务:
“九姐姐,你去挤羊奶,要最新鲜的!”
“秀秀姐,你负责打鸡蛋,蛋清和蛋黄要分开!”
“周婶子,你帮我削土豆皮,切成长条!”
“霜姐姐,你力气小,帮我洗那些花瓣和红豆!”
王霜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厨房大战”,兴奋得小脸通红,挽起袖子就干。顾九和秀秀更是对舒玉言听计从,动作麻利。
一时间,灶房里香气四溢,而且一阵一个味道!
先是羊奶混合着鸡蛋清的香甜气息袅袅升起,那是双皮奶上锅蒸制了;
接着是茶叶与牛奶共煮后散发出的独特醇香,勾得人食指大动;
然后是玫瑰花瓣与蜂蜜、油酥混合,在烤制中迸发出的馥郁芬芳;
紧接着,土豆条下油锅的“刺啦”声响起,伴随着油脂的焦香,那是炸薯条和炸鸡块的魅力;最后,还有一种混合了多种香辛料的、霸道又诱人的辛辣香气弥漫开来,那是舒玉用豆皮和面筋自制的“手工辣条”出锅了!
期间,舒玉还抽空用隔夜的米饭和鸡蛋,炒了两盘金灿灿、颗粒分明的蛋炒饭,又将其中一份加入番茄酱炒成酸甜口,然后用薄薄的蛋皮将炒饭包裹起来,用番茄酱画上耳朵和三瓣嘴,做成了可爱的“蛋包饭”。
各种各样的香味,一阵一阵,轮番从灶房飘出来,勾得堂屋里谈正事的大人们都坐不住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外看,肚子里馋虫咕咕直叫。
起初,灶房里只是传来一些洗刷碗碟、磕碰鸡蛋的寻常声响。但没过多久,一股浓郁诱人的奶香混合着蛋香便率先飘了出来,丝丝缕缕,勾得人食指大动。
“咦?这是什么味儿?怪香的。”李清娘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紧接着,又是一阵“咕嘟咕嘟”的煮东西的声音,随后,一股更加霸道、带着茶叶醇香和奶味混合的奇特甜香弥漫开来,这味道从未闻过,却让人莫名觉得心情愉悦。
“这……这又是什么?”杨大江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
还没等他们细品,一阵“刺啦”的油炸声响起,伴随着一股焦香咸鲜的气息猛地爆开,其中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勾人食欲的辛辣香料味!这味道极具侵略性,瞬间盖过了之前的甜香,让所有闻到的人都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我的老天爷,这又是做的啥?咋这么香?”颜氏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朝灶房方向张望。
最后,在一阵叮叮当当的翻炒声和浓郁的米饭与鸡蛋混合的香气中,灶房终于恢复了安静。只有那各种复杂的、诱人的香味还在空气中交织、盘旋,无情地撩拨着堂屋里每一个人的味蕾。
“咕噜……”不知是谁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终于,在最后一道点心——烤得酥香掉渣的鲜花饼出炉后,舒玉小手一挥,意气风发:“上菜!”
顾九、秀秀、周氏,连同迫不及待的王霜,端着一个个碗碟,鱼贯而出,将堂屋的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
当大人们看到这一桌花花绿绿、琳琅满目的吃食时,全都惊呆了!
洁白的双皮奶颤巍巍、嫩滑滑,上面还点缀着鲜红的地香泡儿果酱;
装在白瓷小盅里、表面烤出焦糖色泽、点缀着玫瑰花瓣的玫瑰烤奶;
金黄酥脆、撒着细盐的炸薯条和外壳焦香、内里多汁的炸鸡块,
旁边配着一小碟鲜红的西红柿酱;色泽油亮、红艳诱人的辣条散发着奇异的辛香;
蛋炒饭颗粒分明,金黄的蛋碎、碧绿的小葱、雪白的米饭混合在一起香气扑鼻;
那圆滚滚、胖乎乎的蛋包饭更是可爱,用番茄酱在上面画了猫咪的五官……
还有那摆成莲花状、酥皮层层叠叠、透着粉色花瓣的鲜花饼……每一样都精致得不像食物,倒像是艺术品!
“这……这都是玉儿你们做的?”李清娘捂着嘴,难以置信。
颜氏也瞪大了眼睛:“我的乖乖!这都是啥啊?闻着真香!”
大人们看着这一桌前所未见的吃食,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这……这都是些什么?看着怪好看的,能吃吗?
舒玉解下小围裙,爬到椅子上站定,像个最专业的美食家,开始一道一道地介绍:
“阿爷,阿奶,王伯伯,王伯母,爹,娘,你们快尝尝!”
“这是双皮奶,用羊奶和蛋清做的,嫩滑香甜,最是滋补!”
“这是红豆奶茶,喝茶吃豆,暖胃又解馋!”
“这是玫瑰烤奶,女孩子吃了对皮肤好哦!”
“这是炸薯条和炸鸡块,蘸着这个西红柿酱吃,最是香酥!”
“这个呀,叫辣条,别看它红彤彤的,吃着可过瘾了!(小声)不过阿爷和阿奶可能吃不惯,浅尝辄止就好。”
“这盘是金玉满堂(蛋炒饭),愿咱们两家往后日子都金玉满堂!”
“还有这个蛋包饭,里面包着加了西红柿酱酸甜口的炒饭,外面是嫩嫩的蛋皮,给小孩子们吃最合适不过啦!”
她介绍得头头是道,听得大人们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听到“金玉满堂”这个名字时,王县丞都忍不住捻须笑了起来,觉得这小丫头真是个人精,太会说话了!
在舒玉和王霜的极力怂恿下,大人们终于拿起筷子勺子,怀着好奇与期待,开始品尝起来。
这一尝,可就停不下来了!
颜氏舀了一勺双皮奶送入口中,那入口即化、奶香浓郁的独特口感让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哎呦!这玩意儿……咋这么嫩?跟豆腐脑似的,可比豆腐脑香多了!”
王夫人小心地抿了一口玫瑰烤奶,那顺滑的口感和在口中绽放的玫瑰香气让她瞬间爱上了:“嗯!这个好!香甜不腻,还有花香,我们女人家肯定喜欢!”
杨大江率先夹了一个炸鸡块,蘸上番茄酱,咬得咔嚓作响,烫得直抽气也舍不得吐出来:“香!真香!外头脆,里头还流汁儿!下酒肯定好!”
王县丞则对那盘“金玉满堂”蛋炒饭情有独钟,米饭粒粒分明,蛋液包裹均匀,火候恰到好处,他连连点头:“看似简单,实则功夫深。味道甚好!”
连杨老爹,都破例多吃了几块鲜花饼,那酥得掉渣的外皮和清甜不腻的玫瑰馅,很是对他这种不太嗜甜的老人的胃口。
王霜更是目标明确,直奔辣条,吃得嘶嘶哈哈,却停不下来:“过瘾!这个太够味了!”
一时间,堂屋里只剩下品尝美食的满足声和赞叹声。
看着家人和客人脸上洋溢的笑容,舒玉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她知道,这条专门针对女客的“美食+休闲”路线,走对了!
王明远放下筷子,对着杨老爹和李清娘郑重地点了点头:
“叔父,婶子,我看玉儿这主意,极好!”
李清娘也激动地点头:“是啊!这些东西,莫说静岚县,便是府城,我也没见有过!定能吸引不少女客和带孩子的人家!”
舒玉和王霜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舒玉趁热打铁,笑眯眯地说:“王伯伯,王伯母,那咱们就说定了?五五分成?”
王县丞此刻再无犹豫,大手一挥:“定了!就按玉儿说的办!”
颜氏和杨老爹见王家如此有诚意,东西也确实好吃有前景,便也笑着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