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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原地消失。
林小满终于安分下来,像个鹌鹑一样缩在旁边,不敢再动。
关子元重新戴上耳机,北果乐队主唱黄凌清泠的嗓音试图抚平他的暴躁。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再次进入物理的世界。省赛第一的喜悦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烦躁:赶紧熬过这该死的晚自习,眼不见为净。
然而,命运似乎铁了心要跟他作对。
“关子元同学,出来一下。”他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叫他名字。
关子元浑身一激灵,猛地回头。
只见理学院院长于教授正站在他身后,他身后还跟着一脸严肃的辅导员郑中海。
关子元头皮发麻,在全班同学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跟着于院长走出了教室。
直到晚自习结束,他才被于院长意犹未尽地放行。
谈话的中心思想,从对他竞赛成绩的认可,到对他未来的期望,关子元哼哼哈哈的敷衍着,只想着回去做自己的物理。
然而,于院长临走前,丢下一枚重磅炸弹。
“下周五的年级总结大会,你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好好准备!看好你!”
说完,背着手,和郑中海一起走了。
“……”关子元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当着全年级几百号人的面演讲?
对于一个社恐晚期患者来说,这无异于直接宣判死刑!
他感觉今天的水逆指数已经爆表了。
关子元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教室拿书包。
他刚走到门口,只见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冲出来——
“咚!”
结结实实又撞了个满怀!还是林小满!
“啊!对不起对不起关神!”
林小满捂着撞疼的额头,连连道歉。
“我赶着去社团做活动!拜拜!”
她像阵风一样跑了,没两步又旋风般冲回来,从自己座位抓起一盒颜料。
“忘带这个了!关神再见!”
书包上那个白发双马尾的动漫挂件随着她的跑跳上下翻飞。
关子元揉着被撞疼的手腕,看着少女消失的背影,只剩下无语凝噎。
“天然呆,中二病,社交牛逼症……”
他对自己这位初次正式“交流”的同班同学,有了无比精准且深刻的评价。
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关子元骑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手自行车,准备离开学校。
他不喜欢集体宿舍生活——开学第一天,他就被呼噜震天响还不洗脚的室友弄的精神衰弱。
所幸他是本地人,学校附近的海棠小区有套老房子,所以他早早办了走读。
G大作为一所普通本科院校,生源以本地学生为主,不少同学都选择走读,因此关子元的选择在人群中并不显得突兀。
此刻,他只想快点回到那个安静的、只属于自己的空间。
为了抄近路,他拐进了灯光昏暗的篮球场旁的小路。
就在路过一个空无一人的球场时,只听“咔嘣”一声脆响,脚下猛地一松!
车链子,断了!
巨大的惯性让他连人带车向前扑倒,狼狈地摔在地上。
手掌在粗糙的地面上擦破,火辣辣的疼,膝盖也磕得生疼。
他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地上扭曲断裂的车链和同样扭曲的车轮,又看看自己擦伤的手掌和沾满灰尘的裤子。
晚风吹过伤口,带来阵阵刺痛。
“这该死的风。”少年已经看什么都不顺眼了。
路灯昏黄的光线下,校园里人影稀疏,所幸这狼狈的一幕幸好没被太多人看见。
他靠着墙试图平复呼吸。
就在这时,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关子元深吸一口气,才忍着烦躁掏出手机。
屏幕上是他父亲的信息:
“忙,年级大会就不去看了,照顾好自己。”
冰冷的字句像一根针,刺破了他强撑的镇定。
他想起三个月前刚上大学时给母亲打的电话。
对方在温哥华那头笑着说:“哟,都大学了?时间过得真快。”
话音未落,就被一阵幼儿的啼哭声打断,随即电话匆匆挂断。
自从十岁那年父母离婚,各自组建新家庭,他就成了断线风筝,无依无靠。
不远处,隐约传来其他学生打电话的声音,带着轻松的笑意,似乎在跟家人报平安。
那温馨的片段,像刀子一样割着他。
积压了一整天的烦躁、委屈和愤怒,如同沸腾的岩浆,终于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猛地一脚踹开那辆破车,任由它哐当一声倒在车棚的阴影里。
目光扫过空旷的球场,落在滚到不远处的篮球上——那是某个学生遗忘在这里的。
关子元几步冲过去,抓起篮球,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最近的篮板!
“哐——!”巨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篮球被重重弹回。
他接住球,再次用更大的力气砸出去!“哐当!”
“没时间!”
“不管我!”
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发泄无处安放的愤懑。
直到第三次,他用力过猛,球脱手而出,划出一个高高的抛物线,越过篮球场边的防护栏,砸向旁边茂密的冬青树丛!
“哎哟!”一声短促的痛呼从树丛后传来。
关子元瞬间僵住,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
“完了!”他心猛地一沉。
这水逆的一天,似乎还没结束。
而且,好像惹上更大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