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1931:兵王逆旅

第64章 洞中火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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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鬼子找到这里了!!”

一声带着哭腔的、撕心裂肺的嘶吼,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入冰水,瞬间将山洞内压抑的平静炸得粉碎!

这喊声来自一个半大的小子,他连滚带爬地从洞口方向扑进来,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嗦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有那双瞪得几乎裂开的眼睛里,塞满了最原始的恐惧。

“嗡”的一下,山洞里那点勉强维持的秩序顷刻崩塌。围在微弱火堆旁取暖的百姓像受惊的雀鸟,猛地炸开。角落里,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死死将小孙子箍在怀里,干瘦的手掌捂住孩子的嘴,可那极致的恐惧还是从孩子瞪大的眼眶和剧烈颤抖的小声子里溢出来,最终化作一声被闷住的、绝望的呜咽。几个血性未泯的年轻后生“嚯”地站起身,眼睛赤红,攥紧了挑行李的扁担和砍柴刀,下意识地就想往洞口冲。

“都别动!乱动就是死!!”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压过了所有的骚动和恐慌。赵山河像一尊黑铁塔般猛地站起,庞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跳跃的火光。他一把抓过倚在石壁上的那杆老旧的汉阳造步枪,动作快得带风,“咔嚓”一声熟练地拉开枪栓,黄铜子弹在膛内反射出冰冷的光。他赤红的眼睛扫过混乱的人群,最终落在陈峰身上。

“陈队长!没时间了!你带乡亲们从后洞撤!老子带兄弟们在这儿顶着小鬼子!能顶一刻是一刻!”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并准备坦然迎上去。

陈峰没有立刻回答。洞口处,日军嚣张的喊话声已经清晰可闻,夹杂着皮靴踩踏碎石的“咔嚓”声,以及枪托粗暴砸击洞口岩石的“咚咚”闷响,每一下都像砸在人的心口上。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无声地疾步掠至洞口那道天然形成的狭窄岩石缝隙旁,身体紧贴冰冷潮湿的石壁,小心翼翼地向外窥探。

月光惨白,勾勒出洞外十几个呈半包围阵型散开的土黄色身影,三把大盖的刺刀在清冷月光下闪烁着寒芒。更远处,两个矮壮的日军士兵正吭哧吭哧地扛着一个沉重的铁疙瘩往这边狂奔——那是掷弹筒!佐藤英机果然是有备而来,根本没打算给他们任何活路!

心脏猛地一沉。这地形,洞口狭窄易守难攻本是优势,但对方一旦动用掷弹筒甚至炸药,这小小的山洞顷刻间就会变成所有人的活棺材!

“后洞出口在哪里?具体什么情况?”陈峰猛地回头,目光锐利如刀,直接射向刚刚帮忙给老烟枪换完药的苏明月。

苏明月立刻起身,脸上虽有一闪而过的惊惶,但声音却异常清晰镇定:“往里走,最深处,二十步左右,乱石堆后面藏着一条裂缝,很窄,只能容一个人匍匐爬行。出口在山后的乱葬岗。但是……”她语速极快,带着一丝焦虑,“那裂缝里面很多松动的碎石,而且有一段特别低矮,老人和孩子……恐怕很难快速通过!”

“再难也得过!没时间犹豫了!”陈峰的声音冷得像洞外山崖上冻结的冰棱。他“唰”地扯下腰间的刺刀,反手插进靴筒,又从随身那个磨损严重的背包里飞快地掏出几个用油纸包好的土制手榴弹——这是他利用仅有的火柴头和鞭炮火药自制的,威力有限,但制造混乱和烟雾足够了。

“赵连长!”陈峰转向赵山河,语速快而清晰,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口吻,“你带两名枪法最好的弟兄,死守洞口!不用对射,就用石头、树枝尽量把缝隙堵死,拖延时间!听到我们安全进入后洞的信号,立刻撤退跟上!记住,是拖延,不是死战!这是命令!”

“放屁!”赵山河眼睛瞬间红了,额头青筋暴起,“这他娘的洞口能挡多久?掷弹筒一响全完蛋!要留也是老子留!你带人走!”

“赵山河!”陈峰猛地低吼一声,一步踏前,几乎与他鼻尖相对,那双总是沉稳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灼人的火焰,“你熟悉去城西取军火的每一条小路!乡亲们需要你带路!我们需要那批军火活下去!你比我更不能死在这里!明白吗?!”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眼中充满依赖和恐惧的百姓,声音压抑却重如千钧,“他们,更需要你活着出去!”

赵山河胸口剧烈起伏,瞪着陈峰,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仿佛一头被拴住的困兽。几秒的死寂后,他猛地一跺脚,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字:“……操!好!老子守!你们他娘的快点!”他扭过头,不愿让人看到自己发红的眼圈,只是粗暴地推了一把身边的两个士兵,“二嘎,铁柱!跟老子搬石头!堵门!”

陈峰重重一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即转身,语速飞快:“晚秋,扶好老烟枪!苏同志,立刻组织乡亲,老人孩子妇女先走,动作要快,但绝对不能乱!快!”

林晚秋早已蹲在老烟枪身边,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努力支撑起他大半边身子。老烟枪脸色蜡黄,呼吸急促,额头上全是虚汗,却仍死死攥着那把他从不离身的磨得锃亮的短刀,挣扎着想推开林晚秋:“队…队长……我…我还能……给我颗手榴弹……我留下……”

“老烟枪!”陈峰按住他冰凉颤抖的手,声音低沉而有力,“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的任务比留下更重要!活下去!我们后面还有很多硬仗要打!需要你的经验!”老烟枪看着陈峰眼中不容置疑的信任和托付,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浑浊的眼里闪过一片水光,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所有力气用在跟上队伍上。

苏明月已经行动起来,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迅速将惊惶的人群分成几个小组:“大家别怕!跟我走!一个跟着一个,看好脚下的路,我们都能出去!”

她率先举起一支用松脂临时制成的火把,跳动的火焰驱散了些许黑暗,也给了人们一丝虚幻的希望。她回头看了陈峰一眼,眼神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先带第一组过去,在出口接应。这里交给你了。”

陈峰凝重地点头,目送着她举着火把,领着几个腿脚利索的妇人搀扶着最年迈的老人和最小的孩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消失在洞穴深处的黑暗中。

“砰!砰!”

“嗖——啪!”

洞口的枪声骤然变得密集起来!子弹尖啸着从岩石缝隙里钻进来,打在洞内的石壁上,迸溅起一串串火星和碎石屑。赵山河和两个士兵躲在缝隙两侧的射击死角,吼叫着将早就准备好的大小石块拼命塞进缝隙里。

“快!快他娘的快点!小鬼子子弹不要钱啊!”赵山河一边奋力推着一块百来斤的巨石,一边朝着洞内嘶吼,声音被激烈的枪声盖过大半。

陈峰护着第二批百姓,走在最后。他回头望去,只见缝隙正在被一点点堵上,但洞外的日军显然加强了火力压制,子弹泼水般倾泻在洞口周围。一个叫二嘎的年轻士兵闷哼一声,胳膊上爆开一团血花,但他只是踉跄一步,骂了句粗口,用没受伤的肩膀更玩命地顶上一块石头。

“小心掷弹筒!”陈峰瞳孔骤然收缩,他透过石缝瞥见外面日军掷弹手已经架好了武器!他猛地朝洞口扑去,一把将正在射击还击的赵山河狠狠拽离原地!

“轰!!!”

几乎是同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地响起!掷弹筒发射的小型炮弹精准地砸在洞口堆砌的乱石上!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碎石和硝烟猛地灌进洞内!

“咳咳咳……”赵山河被气浪掀了个跟头,满头满脸都是灰土和碎石渣,他晃着嗡嗡作响的脑袋爬起来,一眼看到刚才自己站立的地方已经被炸开一个脸盆大的缺口,堵门的石头散落一地!洞外日军狰狞的喊杀声瞬间清晰了许多!

“狗日的小鬼子!我日你祖宗!”赵山河眼睛彻底红了,抄起汉阳造就要冲上去拼命。

“别浪费子弹!撤!立刻撤!”陈峰一把按住他,声音被硝烟呛得沙哑,“堵不住了!快走!去后洞!”他朝着另外两个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士兵大吼。

那两名士兵反应过来,搀扶起受伤的二嘎,踉跄着朝洞内深处跑去。

赵山河不甘地看了眼洞外越来越近的土黄色身影,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从腰间解下最后一颗边区造手榴弹,拉弦,延时两秒,猛地从缺口扔了出去!

“轰!”又是一声爆炸,夹杂着日军的惨叫声。

“走!”陈峰扯了他一把,两人转身,以最快速度冲向黑暗的后洞方向。

洞穴深处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带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和腐烂苔藓的气息。那所谓的“后洞出口”,根本不能称之为路,只是一道隐藏在山体褶皱深处、几乎被乱石完全掩埋的狭窄裂缝,最宽处也不过一尺有余,黑黢黢的,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吞噬着微光。

先期到达的苏明月留下的火把插在裂缝口的石缝里,微弱的光芒下,可以看到裂缝边缘粗糙尖锐的岩石和里面堆积的松散碎石。先爬进去的百姓身影已经被黑暗吞没,只能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喘息声、身体摩擦岩石的沙沙声,以及偶尔碎石滚落的哗啦声,令人心惊胆战。

“快!一个接一个!趴下,用胳膊肘和膝盖爬!别抬头!小心碰头!”陈峰压低声音,指挥着后续到达的百姓依次进入裂缝。恐惧依旧笼罩着每个人,但在求生的本能和有序的组织下,没有人哭闹,只有沉重的呼吸和机械的动作。

赵山河最后一个赶到,他警惕地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黑暗洞穴,远处日军的叫嚷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正在逼近。“快进去!鬼子摸过来了!”他推了陈峰一把。

陈峰不再犹豫,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将步枪背在身后,匍匐下来,钻入了那狭窄逼仄的裂缝之中。

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压缩了。冰冷的、粗糙的岩石立刻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摩擦着肩膀、后背和膝盖。每前进一寸都异常艰难,全靠手臂和膝盖的力量支撑着身体在尖锐的碎石上挪动。每一次呼吸都带起一阵尘土,呛得人忍不住想咳嗽,又不得不死死忍住。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只有前方极其遥远的地方,隐约透出一点微不可察的光亮,那是苏明月和先头队伍可能已经到达出口的信号。

手掌和膝盖很快就被磨破了,火辣辣地疼,血腥味混合着泥土味弥漫在狭窄的空间里。但身体上的痛苦远不及心理上的压力——身后是步步紧逼的追兵,前方是未知的出口和可能存在的新的危险,而自己正被卡在这大地深处最脆弱的血管里,进退维谷。每一次上方石块的轻微松动,每一次身边沙土的簌簌滑落,都让心脏骤然缩紧,生怕这唯一的生路在下一秒就彻底坍塌,将所有人活埋于此。

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只有机械的爬行和无尽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十分钟?半小时?前方那一点微光终于逐渐变大,隐约传来了人声,是苏明月压低的、带着急切地催促声:“快!快出来了!小心脚下,外面是斜坡!”

陈峰精神一振,奋力加快速度。当他终于从那个令人窒息的石缝中挣扎着爬出来,重新感受到开阔空间和冰冷空气时,几乎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恍惚感。

他迅速站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

眼前是一片荒凉破败的乱葬岗。月光凄冷地洒落,照得遍地残碑断碣如同一个个蹲伏的鬼影。枯黄的荒草长得比人还高,在夜风中发出呜呜的哀鸣。几棵老槐树扭曲着枝干,光秃秃的枝条像鬼爪般伸向夜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泥土味和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怪异气味。

先出来的百姓们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喘息着,几个孩子忍不住低声啜泣,又被大人慌忙捂住嘴。苏明月正带着几个稍微恢复些体力的年轻村民,焦急地在出口处接应后面的人。

“苏同志,情况怎么样?都出来了吗?”陈峰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目光迅速清点着人数。

苏明月脸上沾满了泥土,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眼神里充满了疲惫,但依旧保持着镇定:“大部分都出来了,有几位老人家在爬裂缝时崴了脚,行动困难。还有一个孩子被石头划破了腿,我已经简单包扎了。但是……”她顿了顿,脸上掠过一丝焦虑,“李老栓和他孙子……好像还没出来。”

陈峰的心猛地一紧。李老栓快七十了,腿脚本来就不利索,还带着个五六岁的孙子。

就在这时,赵山河也气喘吁吁地从裂缝里爬了出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另外两个负责断后的士兵。赵山河一出来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被岩石划出了几道血口子。

“老赵,李老栓和他孙子可能还在里面!”陈峰急道。

赵山河脸色一变,猛地爬起来就要往回钻:“我回去找!”

“来不及了!”陈峰一把拉住他,脸色铁青地指着裂缝深处。隐约地,从那里传来了日军叽里呱啦的叫喊声和手电筒光柱晃动的影子!鬼子已经发现这条通道了!

“妈的!”赵山河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一块墓碑上,拳头瞬间见了血。

裂缝里传来的日语喊声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刺刀碰撞岩石的声音。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那狭窄的裂缝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紧接着是一个老人嘶哑的、用尽全力的吼声:“小鬼子!我日你八辈祖宗!!!”

吼声未落——

“轰!!!”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响猛地从裂缝中传出!整个地面都随之微微一震!裂缝出口处猛地喷出一股浓密的灰尘和硝烟!

爆炸声!

是手榴弹!很可能是老人拉响了自己身上或许藏着的、最后一颗手榴弹!

哭声、吼声、日军的惊叫声……一切声响,都在这一声爆炸后,戛然而止。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了乱葬岗。所有人都僵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不再有任何声息、只剩灰尘缓缓飘出的裂缝出口。

苏明月猛地捂住了嘴,泪水无声地夺眶而出。几个妇人低声抽泣起来。陈峰和赵山河死死盯着那裂缝,眼眶赤红,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无力感而微微颤抖。

李老栓……用这种惨烈的方式,堵死了追兵的路,也永远留在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之下。

“走……”陈峰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他猛地转过身,不再看那绝望的出口,“此地不宜久留,鬼子很可能从别的路绕过来。赵连长,最近的隐蔽点在哪?”

赵山河猛地抹了一把脸,硬生生将眼眶里的酸涩逼了回去,声音粗粝得像砂纸:“往南……三里地,有个老林子,里面有个废弃的猎户小屋……很多年没人住了,应该……安全。”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还未从刚才的冲击中完全恢复。

“好!就去那里!”陈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苏同志,重新清点人数,能走的搀扶不能走的,立刻出发!赵连长,你带路!我和受伤的弟兄断后!”

没有时间哀悼,甚至没有时间恐惧。活下去,像野草一样顽强地活下去,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告慰。幸存的人们互相搀扶着,沉默地、艰难地再次踏上逃亡之路,将那片刚刚吞噬了生命的乱葬岗和那声绝望的爆炸,抛在了身后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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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途沉默得令人窒息。只有脚步踩在枯枝落叶和积雪上的沙沙声,以及伤员压抑的、痛苦的喘息声。冰冷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却刮不走心头那沉甸甸的悲恸和恐惧。

赵山河对这片山地的熟悉程度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他带着队伍避开可能的大路和小径,专走那些被荒草和灌木覆盖的野兽踩出的小道,有时甚至需要蹚过冰冷刺骨的山溪。他的背影沉默而坚定,像一头负伤但依旧引领族群的头狼。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就在所有人都几乎到达体力极限时,赵山河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针叶林,在黑夜里像一堵厚厚的墙。拨开层层叠叠的、挂着冰凌的松枝,一座低矮、几乎完全被积雪覆盖的木屋轮廓隐约出现在树林深处。它看起来低矮而破败,屋顶歪斜,木墙上有巨大的裂缝,仿佛随时都会散架。门口堆着厚厚的积雪,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松林的呜咽。

“就是这儿了。以前跟我爹来打猎歇脚的地方,荒废好些年了。”赵山河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走上前,用枪托小心翼翼地捅了捅那扇看似一碰就碎的木门。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竟然没锁。一股混合着霉味、尘土味和动物粪便味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

苏明月率先举着火把走了进去。火光跳跃,照亮了屋内的景象:比想象中稍大,但极其简陋。一个用石头垒砌的、塌了半边的灶台靠在墙边,角落里堆着些腐烂的干草和看不出原样的破烂家具。几张用粗糙木头钉成的、同样摇摇欲坠的板床分散在墙边,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屋顶有几个破洞,能看到惨淡的星光。但无论如何,它至少能挡住大部分寒风,提供了一个相对密闭的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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