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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梦!就是现在!地脉南迁,归位苗疆!” 沈墨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嘶吼,同时不顾一切地将自身残存的力量,连同符石中那狂暴混乱的能量,通过无形的精神纽带,疯狂地灌注向巴颂怀中那尊圣罐!他这是在赌命!赌蚩梦能接收到,赌圣罐能承受,赌这最后的一搏能撕开生路!
嗡——!!!
几乎在沈墨意念发出的同时,巴颂怀中的琉璃圣罐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玉石俱焚的决绝与呼唤,罐壁上的蚩尤降世图纹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欲盲的金红光芒!光芒之盛,瞬间将巴颂惊恐扭曲的脸映照得一片惨白!
“啊!我的罐子!” 巴颂吓得怪叫一声,差点脱手将罐子扔出去。他只觉得怀中抱着的仿佛不是一尊罐子,而是一轮即将爆发的烈日!
沈墨手中的符石,在这不顾一切的远程能量灌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表面瞬间崩裂开蛛网般的裂痕!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混杂着锁龙阵核心之力与无尽污秽怨念的能量洪流,被强行抽取出来,跨越空间,汇入那光芒万丈的圣罐之中!
罐壁之上,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被点燃的星火,急速亮起、延伸、勾连!眨眼间,一幅贯穿南北、复杂玄奥的地脉分流经络图清晰地浮现出来!起点是燕京废墟,终点直指西南十万大山深处的葬神谷!
“吼——!!!”
那声来自大地深处的咆哮随之响起,地脉迁移启动!
远在百里之外的燕京城中心,传来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即使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沈墨等人脚下的地面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源自地底深处的、毁灭性的剧烈震荡!仿佛整个大地板块都被撕裂!
金銮殿方向,象征着大明国运核心的宏伟宫殿群,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拍下,在漫天烟尘与刺耳的梁柱断裂声中,轰然坍塌!巨大的裂缝以皇宫为中心,如同黑色的蛛网,向着整个燕京城疯狂蔓延!无数来不及逃生的宫人、士兵的惨叫被瞬间吞没!整座千年古都,肉眼可见地向地底陷落了足足三尺!残垣断壁,一片末日景象!
“朕的京城!朕的江山!!!”朱棣那充满无尽暴怒、痛苦与癫狂的咆哮,混合着龙气被强行抽离的反噬之痛,穿越空间,隐隐传来,令人心胆俱寒!迁都之念,于此深种!
而就在这燕京塌陷、生灵涂炭的惨烈景象发生的同一时刻——
遥远的西南方向,十万大山深处!
一道无法形容其璀璨与纯净的翠绿色光柱,混合着磅礴无边的生命气息,如同沉睡万古的神灵睁开了眼睛,猛地刺破重重叠叠的昏暗山峦与终年不散的瘴雾,直冲九霄云外!光柱所过之处,枯萎的古木抽出新芽,干涸的河床涌出清泉,鸟兽欢鸣,死寂的山野瞬间被浓郁到化不开的生机笼罩!那是地脉龙气归位,滋养祖源之地的神迹!
地脉归位!
冥冥中,那股笼罩在无数被灰白肉膜侵蚀区域、强行将生灵魂魄与肉体剥离、化作冰冷石雕的邪恶诅咒之力,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骤然消散!无数僵立在原地、脸上凝固着绝望的石化百姓,体表的灰白色迅速褪去,重新显露出血肉的色泽和温度!虽然虚弱不堪,但生命的气息重新在他们胸膛中微弱地跳动起来!万民石化,止!
“成了…张瘸子…阿鲁…我们做到了…”沈墨躺在地上,看着罐壁上那指向葬神谷的分流图渐渐隐去,符石彻底化为齑粉,感受着西南方向传来的磅礴生机,巨大的悲恸与一丝渺茫的希望交织,让他喉头哽咽。
“不——!我的罐子!!”巴颂的惨叫打破了这片刻的悲壮。
那枚被药粉迟滞了一瞬的幽蓝铁爪,终究还是撕开了彩雾,如同跗骨之蛆,狠狠抓在了巴颂死死抱着的琉璃罐上!
铛!!!
刺耳的撞击声响起!琉璃罐爆发出剧烈的金红光晕,罐壁上蚩尤战纹狂闪!那铁爪被一股反震之力猛地弹开,锋利的爪尖在罐壁上留下了三道刺眼的、深入罐体的裂痕!虽然没有破碎,但罐身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大半!
“噗!”巴颂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口喷鲜血,抱着出现裂痕的罐子滚倒在地。
“哼!垂死挣扎!”吴坎冰冷的声音如同丧钟。他手臂一抖,那被弹开的铁爪如同活物般倒飞而回,另外两枚滴血莲花爪也同时发出凄厉的破空声,化作两道幽蓝的死亡弧线,一枚再次抓向巴颂怀中的罐子,另一枚则直取刚刚挣扎着坐起的沈墨头颅!同时,他身影如同鬼魅,踏着满地碎石,急速逼近!
哑童强撑着扑向被震飞的承影剑。
沈墨眼前发黑,刚才强行催动符石与琉璃罐引导地脉,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量。看着那在视野中急速放大的夺命铁爪,死亡的阴影再次将他笼罩。
就在这绝境之时——
“嗬…嗬嗬…九…九黎…归墟…”躺在枯草堆上、刚刚被“九死还魂引”吊住一口气的铜钱刘,身体突然再次剧烈地抽搐起来!比之前猛烈十倍!他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不再是涣散,而是燃烧着两团混乱、暴戾、非人的暗红色火焰!
他焦黑皮肤下那些如同蚯蚓般蠕动的凸起,瞬间膨胀、撕裂皮肤!数十条沾满粘稠黑血、顶端裂开、布满细密獠牙的暗红肉须,如同疯狂滋生的毒藤,从他身体各处爆射而出!带着浓烈的、巴颂药粉和百骸返魂汤药渣混合的腥臭气息,无差别地朝着最近的吴坎、巴颂以及那两枚飞射的铁爪卷去!
“吼——!!!”铜钱刘的口中发出完全不属于他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嚎!
药性反噬?蛊毒爆发?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异变,让冷酷如吴坎也脸色剧变!袭向沈墨和巴颂的铁爪被那些疯狂舞动的暗红肉须狠狠抽中、缠绕!虽然肉须瞬间被锋利的爪刃切碎,黑血飞溅,但那狂暴的力量和蕴含的诡异腐蚀性能量,竟让精钢铸造的铁爪发出“滋滋”的声响,幽蓝的光芒都为之一暗!
吴坎疾冲的身形也被数条粗大的肉须阻拦,被迫挥动缠绕丝线的双手格挡,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混乱!绝对的混乱!
“刘爷!”沈墨肝胆俱裂。
“我的药!引动了什么?!”巴颂抱着裂罐,看着那些疯狂舞动的肉须,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他腰间某个竹筒里的活物似乎受到了刺激,发出尖锐的嘶鸣。
就是现在!
沈墨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刺激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连滚带爬地扑向哑童的方向!哑童已经捡起了承影剑,虽然剑身黯淡,但依旧死死握在手中。
“走!”沈墨抓住哑童的手臂,目光决绝地扫了一眼陷入肉须纠缠的吴坎和巴颂,以及异变成怪物的铜钱刘,最后落在巴颂怀中那布满裂痕的琉璃罐上。
没有时间犹豫了!留下必死!
沈墨拉着哑童,趁着吴坎被铜钱刘异变的肉须短暂缠住、巴颂惊魂未定的刹那,撞开驿站另一侧早已腐朽的窗户,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外面更深的黑暗与呼啸的寒风中!目标——西南!那道生机光柱的方向!
身后驿站内,传来吴坎暴怒的厉喝、铁爪撕裂肉体的闷响、巴颂惊恐的怪叫,以及铜钱刘那持续不断的、非人的痛苦咆哮…
冰冷的夜风灌入肺腑,如同刀割。沈墨和哑童相互搀扶,在崎岖的荒野中亡命狂奔。怀中的琉璃罐裂痕处,光芒微弱地闪烁着,传递着蚩梦虚弱的意志和深切的哀伤。
不知奔跑了多久,直到身后的厮杀声彻底被风声掩盖。两人精疲力竭地靠在一块巨大的山岩后喘息。远处,西南天际那道接天连地的翠绿生机光柱,如同黑夜中的灯塔,指引着方向,散发着温暖而磅礴的气息,滋养着他们几近枯竭的身体和灵魂。
希望似乎就在前方。
沈墨喘息稍定,下意识地看向怀中的琉璃罐。罐壁上的裂痕触目惊心,但在那裂缝的边缘,吸收了符石最后力量与地脉归位信息的琉璃罐内壁,除了蚩尤降世图,竟缓缓浮现出新的、更加清晰复杂的纹路——那似乎是深入十万大山、指向葬神谷核心区域的路线图!而在路线图的终点标识旁,一个微小的、由光点构成的山魈傩面图案,正一闪一闪,散发着古老而警惕的波动。
就在这时!
呜——!!!
一阵低沉、苍凉、仿佛来自洪荒远古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穿透重重山峦,在沈墨和哑童的脑海中直接响起!
两人猛地抬头,惊骇地望向生机光柱的方向。
只见那道璀璨的翠绿光柱核心,光影一阵扭曲、凝聚!一张巨大无比、顶天立地的山魈傩面虚影,缓缓浮现!比在西直门空间疤痕中看到的更加清晰、更加凝实!似猿非猿,似魈非魈,獠牙狰狞,额心的“神罚裂痕”如同淌血的深渊!而那双漩涡般的巨眼,此刻竟不再是漠然,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洞穿一切的审视,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穿透无尽空间,精准地、牢牢地锁定了山岩后沈墨和哑童的位置!
一股比空间疤痕那次强烈百倍、源自莽荒的恐怖巫傩威压,如同无形的太古神山,轰然降临!压得两人灵魂欲裂,几乎窒息!琉璃罐发出尖锐的哀鸣,罐壁裂痕处的光芒疯狂闪烁!
“擅入…祖地…死…”
一个宏大、模糊、非男非女、充满了无尽岁月沉淀的意志碎片,如同惊雷,直接在两人灵魂深处炸开!
葬神谷的守护者…醒了!而且…带着赤裸裸的杀意!
就在沈墨和哑童被这恐怖的威压和意志冲击得心神失守、动弹不得的瞬间——
嗤啦!
他们身后依靠的巨大山岩上方,空气如同布帛般被轻易撕裂!
一枚边缘染血、缠绕着黯淡幽蓝丝线的滴血莲花铁爪,如同地狱探出的鬼手,悄无声息地破开虚空,带着吴坎那冰冷刺骨、不死不休的杀意,朝着沈墨的后心,闪电般抓下!
前有苏醒的葬神傩面,后有索命的血滴铁爪!
绝杀之局,已然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