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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平静,在四条参赛巨龙离奇失踪的爆炸性消息中彻底粉碎。
魔法部的猫头鹰如同乌云般遮蔽了城堡的天空,咆哮信几乎塞满了校长办公室的烟囱。康奈利·福吉在魔法部紧急会议上拍桌子咆哮,唾沫星子差点淹没了整个会议室:“四条!整整四条成年巨龙!在层层防护的禁林里!不是四只蒲绒绒!它们凭空消失了!连根鳞片都没留下!这简直是魔法界有史以来最恶劣、最令人发指的盗窃案!是对大不列颠魔法部权威的赤裸裸挑衅!”
由资深傲罗和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官员组成的庞大调查组进驻霍格沃茨,阵仗之大堪比当年小天狼星越狱。他们带着各种探测魔法物品,从龙息残留探测仪到空间波动追踪器,几乎把禁林海格圈定的那片龙场翻了个底朝天。然而结果令人绝望——除了几片巨大的、被某种力量强行压缩后留下的、边缘异常平滑的岩石凹陷(正是之前巨龙趴卧的地方),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捕捉的、带着东方松针清气的奇异能量波动外,一无所获。
“这不可能!”调查组组长,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带着刀疤的老傲罗埃德加·博恩斯,对着空荡荡的龙场怒吼,他魔杖尖端的探测水晶球疯狂闪烁后归于死寂,“没有任何大规模幻影移形、门钥匙、飞路网的痕迹!没有任何魔法生物搬运的迹象!它们就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成了粉末,然后风一吹就散了!”
海格成了重点询问对象。他巨大的身躯蜷缩在狭小的审讯室里(椅子被坐塌了三把),哭得像个泪人,巨大的胡须被鼻涕眼泪糊成一团:“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早上起来还好好的,给它们喂了岩羊肉……我发誓我设置了最高级的防护咒!麻瓜驱逐、驱逐神奇动物、混淆视听……我甚至用了古代如尼文加固!可……可它们就那么没了!我的诺伯们!我的孩子们啊……”他悲恸的哭嚎震得天花板簌簌掉灰。
调查组对海格的“防护咒”嗤之以鼻,但也不得不承认,能如此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地带走四条成年巨龙,绝非海格这个粗心大意的混血巨人能做到的。嫌疑人名单上,卡卡洛夫(动机:报复?)、小巴蒂·克劳奇(伪装穆迪,动机不明?)、甚至邓布利多(能力足够,但动机呢?)的名字都被反复提及,但都缺乏关键证据。
霍格沃茨城堡内人心惶惶,各种离奇的传言甚嚣尘上。有人说看到了巨大的空间裂缝,有人说巨龙被神秘的黑巫师献祭了,更有甚者,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近期风头最劲、行为最难以揣测的东方来客——赵静清。毕竟,第一个项目上,他那只神奇的小鸟可是吓得匈牙利树蜂当场匍匐。然而,这种猜测很快被更“理智”的声音压下:动机呢?他一个东方修士,要四条暴躁的成年火龙做什么?当宠物吗?显然不可能。而且调查组证实,事发时段,赵静清正在拉文克劳塔楼自己的临时居所内(有画像和幽灵作证),似乎在进行某种静坐冥想。
调查陷入僵局,魔法部焦头烂额,福吉的咆哮信几乎成了霍格沃茨每日的背景音。海格则彻底蔫了,他巨大的身影显得格外佝偻,往日洪亮的嗓门变得低沉沙哑,魔药课和保护神奇生物课都心不在焉,常常对着空空如也的龙场方向发呆,巨大的泪珠无声滑落。
就在海格沉浸在失去“孩子们”的巨大悲痛中,连他最爱的炸尾螺都提不起兴趣时,一个平静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小屋门口。
赵静清依旧一身星辉道袍,肩膀上站着小火(毕方幼崽),小火正歪着头打量着海格小屋屋檐下挂着的巨大蜘蛛网。小青盘在他手腕上,碧玉般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海格教授。”赵静清的声音平淡无波,打断了海格对着壁炉发呆的哀思。
海格抬起红肿的眼睛,巨大的身躯动了一下,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赵先生?你……有事吗?”他对赵静清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对方帮过哈利,另一方面,对方身上那种深不可测的气息和最近巨龙的失踪案,让他本能地有些不安。
赵静清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海格那空荡荡、显得有些寂寥的小屋,最后落在他那张巨大的、沾着泪痕和岩羊肉碎屑的桌子上。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慰,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在他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蛋。
这枚蛋与霍格沃茨常见的任何神奇生物的蛋都截然不同。它只有鸵鸟蛋大小,通体呈现一种温润的、半透明的青白色,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玉雕琢而成。蛋壳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极其细微、玄奥繁复的天然银色纹路,这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有生命般,在蛋壳内部流转着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灵光。整枚蛋散发着一种清凉、纯净、带着勃勃生机的气息,与火龙蛋那种狂暴炽热的感觉截然相反。仅仅是看着它,海格那颗被悲痛填满的心,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奇异的宁静和安抚。
“这……这是?”海格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震,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所有的悲伤都被震惊和巨大的好奇取代。他小心翼翼地凑近,巨大的手指想碰又不敢碰,仿佛怕惊扰了蛋中沉睡的生命。
“玉螭蛟卵。”赵静清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生于东方云梦大泽深处,寒潭灵脉交汇之地。性喜阴寒,通灵近水,食灵草晨露,不喜争斗。成年后,可腾云驾雾,行云布雨,其蜕皮所留‘玉蛟蜕’,乃上品水系灵材。”
他每说一句,海格的眼睛就亮一分,呼吸就急促一分。腾云驾雾!行云布雨!上品灵材!这简直是……这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神奇生物!而且听起来性格温顺,不像火龙那样暴躁危险!
“它……它需要什么样的环境?温度?湿度?食物?”海格激动得语无伦次,巨大的双手无措地在围裙上搓着,眼睛死死盯着那枚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玉蛋,仿佛看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不,是比之前那些“孩子们”更珍贵、更神奇的珍宝!
赵静清指尖轻轻一点,一道微不可查的清光没入蛋壳表面的银色纹路。纹路流转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丝。“置于阴凉水汽丰沛之处即可。待其破壳,自会寻灵草而食。”他顿了顿,补充道,“此卵灵气内蕴,非俗物可比。望善加照料,莫再……遗失。”
最后几个字,赵静清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海格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和巨大的责任感。他连忙点头如捣蒜,巨大的手掌在衣服上用力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世界上最易碎的珍宝般,从赵静清手中接过了那枚温润如玉的蛋。蛋壳入手微凉,那股清凉纯净的生命气息顺着掌心蔓延,让他连日来的悲痛和焦虑都舒缓了不少。
“谢谢!太谢谢您了,赵先生!”海格的声音哽咽了,巨大的泪珠再次滚落,但这次是混杂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一种被信任的激动,“我发誓!我用我的性命担保!我一定会照顾好它!把它当成我最重要的孩子!比诺伯……哦,不,比任何生物都重要!”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抱着玉蛋,如同抱着全世界。
赵静清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小火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抱着玉蛋又哭又笑的海格,小青则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
海格的小屋再次有了生气,虽然失去了四条喷火的巨龙,却迎来了一位来自东方的、潜力无限的“玉螭蛟”房客。魔法部的调查依旧像个无头苍蝇,但海格已经不在乎了。他所有的热情和精力都投入到了研究如何为这枚珍贵的东方龙蛋创造最完美的孵化环境上,甚至开始学习一些基础的东方草药学知识(从赵静清那里要来的几本图文并茂的册子)。霍格沃茨的“龙失窃案”,在当事人这里,似乎已经翻篇了。
第二个项目的日子终于到来,黑湖岸边寒风凛冽,湖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巨大的观众席环绕着湖心一片被魔法标记出的区域,人声鼎沸,却带着一种紧张的肃杀感。冰冷的湖水泛着墨绿色,深不见底,谁也不知道下面藏着什么。
勇士们穿着特制的泳衣(哈利那件明显是韦斯莱夫人织的,有点紧),站在冰冷的浅水区,做着最后的准备。塞德里克神情严肃,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复习某种泡头咒的变种;克鲁姆则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一道蓝光闪过,他的头开始变形,最终变成了一个狰狞的、布满利齿的鲨鱼头,引起观众席一片惊呼(赫敏捂住了眼睛);芙蓉优雅地活动着手脚,她似乎准备依靠自身强大的魔力在水下制造气罩。
哈利紧张得牙齿都在打颤。他怀里抱着金蛋,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人鱼的歌声。他最心爱的宝贝?会是谁?罗恩?赫敏?还是……他不敢深想。多比的提示(腮囊草)虽然让他能在水下呼吸,但如何在冰冷黑暗的湖底战斗、寻找、救人?他毫无把握。
就在裁判团(卡卡洛夫依旧臭着脸,马克西姆夫人神情凝重)准备宣布比赛开始时,赵静清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裁判席后方一处视野开阔的岸边礁石上。他依旧穿着那身单薄的星辉道袍,似乎对刺骨的寒风毫无所觉。肩膀上站着小火,小火似乎对冰冷的湖水很感兴趣,低头用喙啄了啄水面,溅起一小片水花,又嫌弃地甩了甩头。小青则盘在他手腕上,碧玉般的鳞片在冬日微弱的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它的目光投向幽深的湖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近?
赵静清的目光扫过四位勇士,最后落在紧张得脸色发白的哈利身上。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右手,对着哈利的方向,屈指轻轻一弹。
一道微不可查的、带着淡淡水蓝色光晕的符箓,如同离弦之箭,瞬间跨越空间,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哈利紧握金蛋的手背皮肤之下。
哈利只觉得手背微微一凉,仿佛被一滴冰冷的湖水溅到,随即一股清凉温和的气息顺着胳膊迅速蔓延至全身。他低头看去,手背上没有任何痕迹,但那股莫名的清凉感却让他因紧张而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不少,甚至感觉周围的湖水似乎都变得……没那么刺骨了?
“什么东西?”哈利惊疑不定地看向赵静清的方向。赵静清却已收回了目光,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做,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克鲁姆那个滑稽的鲨鱼头。
“嘟——!”
尖锐的哨声划破空气!
比赛开始!
四位勇士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扎进冰冷刺骨的黑湖之中!
岸上的喧嚣瞬间被水声隔绝。冰冷、黑暗、巨大的水压瞬间包裹了哈利。他慌忙将多比给的腮囊草塞进嘴里,那滑腻恶心的感觉让他差点吐出来。很快,脖子两侧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鳃裂正在生成!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凉的湖水涌入喉咙,却没有窒息感,反而如同呼吸空气般顺畅!
他成功了!腮囊草生效了!
然而,更令他惊喜的是,那股之前渗入手背的清凉气息,此刻仿佛被湖水激活了!它迅速扩散至全身,形成了一层极其微薄、却异常坚韧的无形水膜,紧紧贴着他的皮肤。这层水膜不仅完美地隔绝了刺骨的寒意,更极大地抵消了深水带来的巨大压力!他感觉自己身体变得异常轻盈,游动起来毫不费力,仿佛一条真正的鱼!
“是赵先生!”哈利心中狂喜,瞬间明白了刚才那一下是什么!这层水膜,比什么保暖咒、抗压咒都要强大、舒适得多!他不再犹豫,奋力摆动双腿,向着湖心深处那片被魔法标记的、人鱼村落的方向潜去!
水下的世界光怪陆离。巨大的水草如同森林般摇曳,奇形怪状的鱼群穿梭其中。光线越来越暗,水压也越来越大(虽然有水膜保护,但哈利还是能感觉到),温度更是低得吓人。哈利靠着水膜的保护和腮囊草的功效,努力辨认着方向。
突然,前方一片巨大的、如同鬼爪般的阴影猛地向他扑来!格林迪洛!
这种水怪有着绿色的皮肤,尖利的长指甲,喜欢把落水者拖向深水溺死!哈利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想拔魔杖,但在水下动作严重变形!
就在格林迪洛那滑腻的爪子即将抓住哈利脚踝的瞬间——
“嗡!”
哈利手背上,之前那道赵静清打入的避水符位置,一道极其微弱的蓝光一闪而逝!
扑向哈利的格林迪洛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带着排斥力量的水墙,动作猛地一滞,丑陋的脸上露出困惑和一丝本能的畏惧!它犹豫了一下,竟然放弃了近在咫尺的哈利,转身扑向了旁边一条路过的倒霉大鱼。
哈利惊魂未定,来不及多想,拼命向更深处游去。避水符的微弱蓝光在深水中如同一个隐晦的标记,不仅帮他驱散了寒冷和压力,似乎还让一些低级的、依靠本能行事的黑暗生物对他产生了本能的忌惮?这简直是水下冒险的神器!
塞德里克依靠泡头咒的变种(一个巨大的、不断产生新鲜空气的气泡笼罩着他的头部)和精准的冰冻咒(冻住拦路的格林迪洛),速度也不慢。克鲁姆的鲨鱼头形态在水下拥有天然的速度和力量优势,一路横冲直撞,锋利的牙齿撕碎了挡路的水草和怪物,但变形带来的魔力消耗和那种野兽般的思维也让他显得有些暴躁。
芙蓉的进展则最为优雅但也最惊险。她周身笼罩着一层不断流动、折射着微光的透明水泡(显然是一种高深的防水魔法),如同水中的精灵。然而,当一群被惊动的格林迪洛从水草丛中蜂拥而出时,她的水泡剧烈晃动起来!一个格林迪洛的利爪撕破了水泡的边缘,冰冷的湖水瞬间涌入!芙蓉呛了一口水,魔力输出顿时不稳,更多的格林迪洛围了上来,尖锐的爪子抓向她银色的长发和精致的面庞!
“芙蓉!”岸上,马克西姆夫人失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