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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一次次令人啼笑皆非的尝试中滑过。禁林边缘的“道法课堂”,逐渐演变成了格兰芬多三人组的“受难日”和旁观家养小精灵多比(他总是偷偷躲在不远处崇拜地看着哈利)的欢乐源泉。
赵静清看着哈利徒劳地与自己的伤疤躁动对抗,看着赫敏陷入逻辑与玄学的死循环,看着罗恩每一次练习都像上刑场,清冷的眸子里,那最后一丝“传道授业”的微光也彻底熄灭了。
道法玄微,非朝夕之功,更需慧根与机缘。强求,只会适得其反,徒增烦恼,甚至可能因不得其法而伤及自身根基。这三人,虽有赤子之心与坚韧之志,但他们的根骨、认知体系乃至所处的“道”,与东方炼气之路南辕北辙。守护神咒,或许才是他们对抗黑暗更契合的武器。
这一晚,当罗恩又一次试图“气沉丹田”却憋出个响亮的饱嗝(晚饭吃了太多炸薯条),哈利因冥想时伤疤突发的刺痛而脸色发白差点栽倒,赫敏对着毫无反应的“安神符”陷入自我怀疑的碎碎念时,赵静清缓缓站起身。
“罢了。”
平淡的两个字,让三人组同时一僵,抬起头,愕然地看着他。
“道法自然,强求无益。”赵静清的目光扫过他们,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洞悉后的平静。“汝等之道,在彼魔杖,在此心志。守护神咒,已窥门径,勤加修习,足以护身克邪。”
哈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和……一丝解脱。这些天的“修炼”,对他而言确实痛苦远大于收获。
赫敏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认清现实的疲惫。她明白,赵静清说的是对的。那些玄奥的经文和打坐,对她强大逻辑思维的头脑而言,如同用精密的仪器去丈量一团迷雾。
罗恩则大大松了口气,感觉压在身上的大山被搬走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暑假将至。”赵静清望向东南方的天空,那里,星辰的位置悄然变化。“吾将归山。”
“归山?”赫敏下意识地问,“回……东方吗?”
赵静清微微颔首:“龙虎山。此二物,”他目光转向观测室的方向,“尚需师尊点化。”
他指的是小青和那枚气息日渐磅礴、蛋壳裂纹几乎遍布表面、随时可能破壳而出的岩浆巨蛋。小青化龙之路需要更正统的道门秘法引导,而那枚来历奇特、蕴含狂暴生命与火土之力的巨蛋,其孵化与后续处理,也非他目前修为能完全掌控,需借师尊玄诚道长之力。
“那……您还会回来吗?”哈利忍不住问。虽然修炼道法很痛苦,但赵静清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座定海神针,让他感到安心。
赵静清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缘起缘灭,自有定数。汝等好自为之。”
言罢,他不再停留,身影如融入暮色,悄然而去。
赵静清放弃教学的决定,在三人组中激起了不同的涟漪。哈利和罗恩如释重负,开始专注于守护神咒的练习和即将到来的考试。哈利发现,当他不去刻意追求那些玄乎的“气感”,而是专注于真正快乐的回忆(比如骑着火弩箭自由翱翔、想象和小天狼星团聚的画面)时,银色牡鹿守护神变得更加凝实灵动。罗恩也勉强能召唤出一只轮廓模糊但足够吓退博格特的杰克罗素梗守护神了。
只有赫敏,在最初的失落之后,陷入了一种更加隐秘的“研究”。她不再试图修炼,而是将赵静清讲解过的道家理念、符箓线条、乃至他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当作一种全新的、充满未知魅力的学术课题来研究。她泡在禁书区,寻找任何关于东方哲学、能量理论的蛛丝马迹,在羊皮纸上画满了复杂的对比图表。她甚至尝试用魔药学的逻辑去解析“三昧真火”的概念(结果差点炸了坩埚)。对她而言,赵静清代表的东方道法,已经从一个修炼目标,变成了一个充满诱惑力的知识迷宫。
拉文克劳塔顶,观测室内的气氛也悄然变化。小青似乎感应到即将远行,在翡翠灵液中游弋得更加欢快,头顶的灰白鼓包在月光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泽。而角落的岩浆巨蛋,则进入了最后的沉寂期。蛋壳上的金色裂纹不再流淌光芒,所有的热量和生命脉动都向内收敛,仿佛在积蓄着破壳而出的最后力量。蛋壳表面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如同呼吸般的起伏。
赵静清站在巨蛋前,指尖温润的真元最后一次缓缓注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蛋壳内那磅礴而古老的生命力,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被一层坚韧的膜包裹着。他需要龙虎山的灵脉和师尊的手段,来确保这“伴手礼”的顺利降生,并引导其狂暴的力量。
他抬眸,望向窗外霍格沃茨的夜色。禁林的轮廓在月光下起伏,黑湖波光粼粼。这个充满魔法、纷争与少年烦恼的异域校园,即将暂时告别。
归期已定。龙虎山的云雾,师尊那带着烤鱿鱼香气的唠叨,还有小青的化龙之路,都在召唤着他。至于霍格沃茨未来的风浪?他留下的“盆栽”(九幽寒魄)和即将孵化的“奇珍”(岩浆巨蛋),或许会在某个时刻,成为破局的关键。而磨砺过的“刀”(哈利三人),也终将走上属于自己的战场。
暑假的钟声,已在风中隐约可闻。归山,既是休憩,亦是为下一场风云,积蓄更深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