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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张的信在赵静清手中微微晃动。
小青在玉盆里吐了个泡泡,似乎在表示赞同(?)。
对角巷的夏日午后,人声鼎沸。阳光炙烤着鹅卵石街道,空气中混合着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的甜腻、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店的硫磺味,以及旧袍子店传来的樟脑球气息。巫师们穿着五颜六色的长袍,摩肩接踵,猫头鹰在头顶的招牌间穿梭。
赵静清一身简洁的青色常服(非道袍),背着一个不起眼的布囊(里面装着缩小在玉盒里的小青),走在熙攘的人群中。他身边跟着三个画风迥异的同伴:一身拉文克劳蓝色长裙、带着胡萝卜耳环、眼神飘忽的卢娜;穿着麻瓜牛仔裤和T恤、但怀里抱着厚厚一本《魔咒创新理论》的赫敏;以及……穿着最新款龙皮夹克、头发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努力想显得成熟稳重却难掩兴奋的德拉科·马尔福(他自告奋勇担任向导兼金库)。
“看!赵先生!那是古灵阁!妖精银行!”马尔福指着远处高耸的白色建筑,语气带着炫耀,“我们家在那里有好几个金库!您需要兑换加隆吗?随时为您效劳!”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钱袋。
赵静清瞥了一眼那充满金属与算计气息的建筑,兴趣缺缺:“金玉其外。”
“嘿!快看那个!”赫敏兴奋地拉着赵静清的袖子,指向一家名为“智慧之泉”的旧书店,橱窗里摆着一本封面是旋转星图的厚重典籍,“《古代如尼文与星空魔法关联考》!限量版!我找了好久!老板说只剩最后一本了!”她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
赵静清看着赫敏挤进人群的背影,再看看橱窗里那本散发着微弱魔力波动的书,微微摇头:“求知若渴,然拘于形骸。” 在他看来,真正的星空奥秘,在于感悟,而非死板的文字记载。
卢娜则停在一个卖古怪玩意的地摊前,拿起一个用彩色羽毛和瓶塞做成的风铃,对着阳光晃动,发出叮叮咚咚的轻响。“它在唱歌,”卢娜银灰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唱着一首关于迷失在时间夹缝里的泡泡鱼的歌。赵,你听到了吗?”
赵静清侧耳听了听,只听到风声和人语,但他看着卢娜认真的表情,竟也点了点头:“心之所向,道之所在。万物有灵,皆可成歌。” 这回答让卢娜开心地笑了起来。
购物之旅充满了东西方差异的趣事。
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赵静清对店员极力推荐的、能自动变换款式和防御恶咒的“至尊龙皮礼袍”毫无兴趣,反而拿起角落里一件用料普通但剪裁流畅、触感舒适的素色亚麻长衫:“此乃上选。返璞归真,方得自在。” 让摩金夫人和马尔福都愣住了。
在神奇动物园,当店员热情推销一只会喷火的小型威尔士绿龙幼崽时,赵静清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笼子里那鳞片暗淡、喷出的火焰带着黑烟的小东西,再想想昆仑山谷里那头挣脱锁链、龙威浩荡的青色真龙,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嫌弃:“鳞甲粗糙,气息驳杂,神光涣散。我神州稚龄锦鲤,灵秀亦远胜于此。” 店员的脸都绿了。旁边的卢娜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它被太多骚扰虻缠住了,灵性都被吃掉了。”
最精彩的冲突发生在帕特奇坩埚店。
赫敏正仔细比较着两款最新型的、带精准控温魔纹和防粘涂层的锡镴坩埚(Nimbus 2002 和 Firebolt 3000),试图找出性价比最高的。
马尔福则财大气粗地指着店里最贵的一款镶嵌着碎宝石、据说能提升魔药成功率的纯金坩埚:“赵先生!这个!配得上您的身份!”
赵静清的目光却越过那些闪闪发光的坩埚,落在了墙角一个蒙尘的旧货架上。那里摆着几个灰扑扑、造型极其古朴、非金非石的……药鼎?他走过去,拿起一个三足两耳、表面布满天然云雷纹的墨绿色小鼎,入手沉重冰凉,隐隐有微弱的灵气流转。这鼎的样式,竟与龙虎山炼丹房里的低阶药鼎有七八分相似!
“此物何价?”赵静清问。
胖乎乎的店主帕特奇先生推了推眼镜,嫌弃地看了一眼那灰扑扑的旧鼎:“哦,那个啊?从东欧一个老巫婆的地窖里收来的破烂,摆了几十年都没人要。十个银西可,拿走拿走。”
“我要了。”赵静清毫不犹豫。
“什么?!”赫敏和马尔福同时惊呼。
赫敏快步走过来,拿起药鼎仔细看了看,又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响:“赵!这……这根本不符合现代魔药学的器具标准!没有控温魔纹,没有导流槽,材质也不明,甚至可能影响药性!那个纯金的……”
马尔福也急了:“是啊先生!这破鼎怎么配得上您!那个金的……”
“此鼎虽旧,然器形周正,内蕴微灵,更合吾道。”赵静清平静地付了十个银西可,将药鼎收入布囊。那熟练的动作,仿佛买了一件稀世珍宝。
赫敏看着赵静清将那灰扑扑的药鼎珍而重之地收起,再看看自己手里那本刚买的《古代如尼文与星空魔法关联考》,第一次对自己的“知识就是力量”产生了一丝动摇。马尔福则看着那个价值连城的纯金坩埚,又看看赵静清装药鼎的布囊,开始深刻反思自己对“价值”的定义。
卢娜拿起摊位上另一个用树根天然长成的歪歪扭扭的“杯子”,对着阳光照了照,开心地说:“看!这个多好!它里面住着一个迷路的小树精,正在给我们指路呢!” 她付了几个铜纳特,将树根杯子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夕阳西下,四人(加一条隐形小蛇)走在返回破釜酒吧的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赫敏抱着她的书,还在纠结坩埚的事;马尔福拎着大包小包(包括那个被嫌弃的纯金坩埚,他坚持买下说是备用),一脸崇拜地跟在赵静清身后;卢娜哼着不成调的歌,摆弄着她的树根杯子和羽毛风铃。
赵静清感受着布囊里药鼎的冰凉触感和玉盒中小青平稳的气息,抬头望向被晚霞染红的伦敦天空。霍格沃茨的假期,似乎比预想的……要有趣一些?至于住哪里……
他脑海中闪过秋·张信笺上清雅的墨香,赫敏公寓旁大英图书馆的穹顶,以及卢娜描述的、满是骚扰虻(?)和神奇生物的拉文克劳塔楼。嗯,或许拉文克劳塔楼顶层的空置天文观测室是个不错的选择?够高,够静,离星空最近,方便修炼,也方便……喂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