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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骂,这朗朗乾坤之下,竟有如此践踏斯文,欲将璞玉碾为齑粉的恶行!
“来人!”他怒喝一声。
门外的几名亲传弟子闻声,连忙冲了进来,看到一地狼藉和老师前所未有的怒容,都吓得不敢出声。
“把这首诗,抄录百份!”
刘祭酒将那封信重重拍在桌上。
“就说,是我刘正风说的!此诗,当为我青州百年第一风骨之诗!”
“我还要让全州府的读书人都看看,在青阳县那种地方,出了一个怎样的少年!又受了怎样的奇冤!”
命令一下,整个青州府学,都炸开了锅。
一时间,无数的学子奔走相告。
“听说了吗?刘祭酒发怒了,为了一首诗!”
“什么诗?快给我看看!”
“《石灰吟》!青阳县一个叫林凡写的,据说是鸣志之诗,当场引动天地异象!”
“我的天!‘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好诗,好气魄!”
最初,学子们只是惊叹于诗句本身的刚烈与风骨。
可当林凡被诬陷下狱,险些被斩,新任县令为其翻案却遭顶头上司打压的消息,随着诗篇一同传开时,那股单纯的文学欣赏,迅速演变成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愤怒。
他们也是读书人。
他们寒窗苦读,为的也是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一展抱负。
林凡的今日,会不会就是他们的明天?
如果连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都会被地方豪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随意摆布,那他们读的圣贤书,还有什么意义?
这股风,迅速从州学,吹向了整个青州府城。
茶楼里,说书先生的故事从《前朝演义》换成了《石灰吟冤案》。
酒肆中,文人墨客的谈资从风花雪月变成了对青阳李家的口诛笔伐。
“李家?不就是靠着垄断漕运发的家吗?一个商贾之家,竟敢草菅人命。”
“听说知州大人还发信,让王县令‘以和为贵’?这里面要是没猫腻,我把桌子吃了!”
“王县令也是条汉子,顶着压力要公审,三日后,就在青阳县!”
舆论,像一团干柴,被林凡这首诗,彻底点燃了。
……
与此同时。
另一名信使,也抵达了青州府的按察使司衙门。
与府学的热烈不同,这里是一片森严肃杀。
信使递上文书,被门口的吏员盘问了半天,才被允许入内。
文书被层层上报,最终落到了一名主簿的手中。
那主簿看了一眼,见是下面县城报上来的“意图谋反”的案子,只是撇了撇嘴。
这种夸大其词的文书,他见得多了。
无非是地方官争权夺利,想借上司的手,除掉政敌罢了。
他随手将文书压在了一大堆待处理的卷宗最下面,准备等有空了再慢慢看。
王丞哲射出的两支箭,一支,点燃了燎原之火。
另一支,却暂时沉入了冰冷的水底。
……
夜幕再次降临。
刘祭酒的书房里,灯火通明。
他一整天都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听着弟子们从城中各处带回来的消息。
民意如沸,群情激昂。
他知道,火候,到了。
他缓缓走到窗边,看着满城灯火,浑浊的眼眸里,燃起了一团许久未见的火焰。
他刘正风一生,不党不私,唯重风骨与公道。
今日,有人要把这风骨踩在脚下,把这公道按进泥里。
他若再坐视不理,还有何面目,去见这满城的读书人,去见地下的圣贤!
他转过身,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决绝。
“来福。”
一直候在门外的老管家立刻走了进来:“老爷,您吩咐。”
“备车,备最好的千里马。”
刘祭酒一字一顿,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回响。
“再传我的话出去,就说三日后,青阳县公审,我刘正风,要去亲自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