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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刘敬文的心上。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将那杯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好!”
他重重放下茶杯。
“三日后,我随你同去!”
“城西的张夫子,城北的孙秀才,他们虽无功名,却也都是硬骨头,我明日一早,便去寻他们!”
“李家是天?我倒要看看,这青阳县的天,到底姓不姓李!”
陈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站起身,再次对刘敬文深深一揖。
“多谢。”
……
离开刘府,陈望没有回家。
他提着一口气,又敲响了城东富商,赵万金的府门。
赵万金早年得过陈望的指点,生意才走上正轨,一直对陈望心怀感激。
可当他听完陈望的来意后,那张富态的脸上,写满了为难和恐惧。
“陈夫子,您……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赵万金搓着手,在华丽的客厅里来回踱步。
“林凡那事,是李家办的!李承风,那可是李家的独苗!您现在要为林凡翻案,不就是拿刀子去捅李家的心窝子吗?”
“我就是个做小本生意的,我全家的身家性命,都在这青阳县里。我的粮铺,布庄,哪一样离得开李家的码头?哪一样离得开李家的商路?”
“我今天要是点了头,明天,我的船就下不了水,我的货就进不了城!不出三天,我就得倾家荡产,流落街头啊!”
赵万金说得声泪俱下,几乎要给陈望跪下。
“夫子,您的大恩大德,我赵万金没齿难忘。这里是五百两银票,您拿去,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您……您就高抬贵手,别把我拖下水了,行吗?”
他将一叠厚厚的银票,硬要塞进陈望的手里。
陈望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那眼神,让赵万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他默默地将那叠银票推了回去,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赵府的大门。
身后,是赵万金长长的,如释重负的叹息。
这一夜,陈望几乎走遍了整个青阳县城。
他拜访了致仕还乡的老县丞,对方隔着门板,说自己偶感风寒,不便见客。
他找到了曾经一起饮酒作诗的友人,对方却顾左右而言他,最终送客出门。
有人同情,有人叹息,有人畏惧,有人躲避。
李家这两个字,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时,陈望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自己那间简陋的书院。
他一夜未眠,双腿如同灌了铅,每走一步,都牵动着全身的酸痛。
可他的收获,却少得可怜。
除了刘敬文等寥寥三五位老儒生,再无人敢应下此事。
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看着桌上那份他亲手写下的,准备联名上书的状纸。
上面孤零零的几个名字,显得那么单薄,那么可笑。
难道,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吗?
“老师。”
他的学生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看到老师一夜之间仿佛又苍老了十岁的模样,学生眼圈一红。
“老师,您先吃点东西吧。”
陈望摇了摇头,他没有任何胃口。
“老师,我……我昨天去林凡师兄租住的院子,想帮他收拾一下东西。”学生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了过去。
“我在他枕头底下,发现了这个。”
陈望接过纸,缓缓展开。
纸上没有长篇大论,只用炭笔,潦草地画着一张图。
那是一张简易的粮仓地图,上面标注了几个他看不懂的记号。
而在地图的最下方,写着两个字,和一个符号。
周三。
一个黑色的,鱼的图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