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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给我们玩?”棒梗不敢相信,声音都有些结巴。
“当然!”雷二蛋笑得人畜无害,“好东西要分享嘛!不过…”他话锋一转,笑容依旧,眼神却带上了一丝无形的压力,扫过棒梗和他身后的小弟,“规矩得先说好!”
他竖起三根手指,声音清晰有力:
“第一,不准对着人、窗户、鸟打!只能打靶子(指了指远处几个空罐头盒)!”
“第二,不准抢!轮流玩!谁坏了规矩,以后甭想碰!”
“第三…”他目光落在棒梗脸上,又看了看他口袋里露出的半截枣木陀螺鞭子,“把我妹和小花的陀螺,原封不动还回来!以后在这片空地玩,不准欺负人!尤其是97号院的女孩子!谁要是再敢抢东西、推人…”
雷二蛋没说完,只是拿起自己那把弹弓,随意地拉了拉,乳胶皮筋发出“嘣”的一声轻响,充满了力量感。他眼神平静地看着棒梗:“…我这把‘闪电’,可不认人。到时候,打的就不是枯树枝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但包裹在“分享神器”的糖衣里,由实力背书!
棒梗握着手里梦寐以求的“神器”,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和雷二蛋平静眼神下的无形压力,再想想刚才那精准打断枯枝的恐怖一幕…他脸上的挣扎只持续了几秒钟。在绝对的实力诱惑和威慑面前,那点可怜的面子和霸道,瞬间土崩瓦解!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雷小燕那只枣木陀螺,塞回给雷小燕,嘴里嘟囔着:“给…给你!谁稀罕似的!” 又回头瞪了一眼那个抢小花陀螺的小子:“愣着干啥!还回去!”
小花也拿回了自己的陀螺,破涕为笑。
“二蛋哥!我们保证不欺负人!”
“对!谁欺负人谁是狗!”
其他几个小子也七嘴八舌地表态,眼睛却死死盯着棒梗手里的弹弓和地上的彩虹陀螺。
“行!记住你们的话!”雷二蛋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地上的彩虹陀螺和另一把弹弓,“去玩吧!轮流来!棒梗,你先试试这弹弓的劲儿?打那个红罐头盒。”
棒梗立刻兴奋起来,也顾不上刚才的尴尬了,拿起一颗光滑的石子,学着雷二蛋的样子,拉开皮筋瞄准。
“嗖——啪!”
石子打在红罐头盒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罐头盒被撞得晃悠了好几下!
“好劲!”棒梗惊喜地叫道,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属于孩子的、纯粹的兴奋笑容。
其他孩子也欢呼起来,争先恐后地去抢鞭子抽陀螺。
空地上一时间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呼、弹弓发射的呼啸、石子击中目标的脆响,以及彩虹陀螺旋转时那令人目眩的嗡鸣和光彩。
雷小燕和小花也重新加入了游戏,这次,95号院的孩子非但没欺负她们,反而因为想多玩一会儿“神器”,对她们格外“友好”。
雷二蛋抱着胳膊,靠在一棵老槐树下,看着这暂时“和平共处”甚至有点“其乐融融”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老六”式的浅笑。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身上,斑驳陆离。
“小孩的世界,武力威慑不如‘糖衣炮弹’!”
他在心里总结着这次的成果,目光扫过棒梗兴奋拉弓的背影,“弹弓在手,天下我有…至少这片空地,暂时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