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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南海区的咖啡馆里，冷气开得很足，顾晏辰却觉得后背发僵。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虎子的行车轨迹——从老街巷跟踪苏砚失败后，虎子的车就往佛山旧仓库方向开，最后停在了惠民超市后面的小巷里。他刚想把轨迹截图发给苏砚，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两声，两条银行短信几乎同时弹出来：
【您尾号3872的信用卡已被冻结，解除冻结需联系主卡人】
【您尾号6219的储蓄账户已被临时冻结，冻结原因：账户所有人申请】
顾晏辰的手指顿在键盘上。这两张卡，主卡都在顾母手里。他被停职后，顾母没立刻动他的账户，他还以为她多少留了点母子情分，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先生，您的咖啡还要续杯吗？”服务员走过来，看着他面前早就凉透的美式，语气带着礼貌的询问。
顾晏辰摇摇头，拿起手机拨通银行客服的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我尾号3872的信用卡为什么被冻结？主卡人是谁？”
“先生，查询到该卡主卡人为顾曼琴女士，是她申请冻结的，且已申请注销您的副卡权限。”客服的机械音透过听筒传来，“您的储蓄账户也是顾曼琴女士申请临时冻结的，说是‘账户存在安全风险’。”
顾晏辰挂了电话，手指攥着手机，指节泛白。他早该想到，顾母不会容忍他一直帮苏砚，停职只是第一步，冻结账户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他手里的钱大多在储蓄账户里，信用卡副卡是日常开销用的，现在两张卡都被冻，他连加油的钱都快没了。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本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
“顾总，我是顾母的律师。”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顾母让我给您带句话：‘把苏砚的联系方式删了，别再管CT-2022的事，乖乖回顾氏认错，我还能把你的账户解开，留你个副总裁的位置。要是再帮苏砚，别说账户，你在顾氏的股份、名下的房子，我全给你收回来，让你一无所有’。”
顾晏辰的眼神冷了下来：“她现在还在看守所，凭什么冻结我的账户？凭什么动我的股份？”
“凭顾氏是她一手建立的，凭她手里有你父亲当年签的股权转让协议——协议里写了，要是你‘损害顾氏利益’，她有权收回所有股份。”律师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顾总，别跟顾母硬碰硬，你斗不过她的。她还说了，要是你不听劝，下次就不是冻结账户这么简单了，她知道你在佛山有个朋友开了家律所，你不想让他的律所出问题吧？”
顾晏辰的心脏猛地一沉。那个朋友是他大学同学，当年他创业失败，是朋友帮他介绍的第一个客户，两人关系很好。顾母连他朋友都查出来了，显然是早就做好了威胁他的准备。
“我知道了。”顾晏辰挂了电话，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翻到苏砚的聊天框。他想告诉苏砚自己的情况，却又怕她担心，犹豫了很久，只发了一句：“虎子在惠民超市后面的小巷，你们小心，我很快就到。”
发完消息，他起身走出咖啡馆，站在路边拦出租车。可掏遍了口袋，只找到几十块现金——那是他昨天从家里出来时随手塞的，现在连打车去旧仓库的钱都不够。
“师傅，去惠民超市后面的旧仓库，多少钱？”顾晏辰拦住一辆出租车，语气带着一丝窘迫。
“最少五十，那边偏，回来空车。”司机打量了他一眼，看着他身上的休闲装，不像缺钱的人，却也没多问。
顾晏辰摸了摸口袋里的几十块，咬了咬牙：“师傅，我现在只有三十，剩下的我到地方让朋友转给你，行吗？”
司机皱了皱眉，刚想拒绝，顾晏辰突然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车——是他大学同学的车！他立刻冲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同学探出头，看到顾晏辰，愣了一下：“晏辰？你怎么在这？我刚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了。”
“手机快没电了。”顾晏辰拉开车门坐进去，“我妈冻结了我的账户，我现在连打车钱都没有，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再送我去惠民超市后面的旧仓库？苏砚在那边有危险。”
同学没多问，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递给她：“钱你拿着，我送你过去。对了，我刚才在律所看到虎子的人了，他们去买了汽油，好像要烧仓库，你朋友要是在仓库里，得赶紧让她出来！”
顾晏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虎子竟然想烧仓库！苏砚和姜瑶还在往那边赶，要是被他们堵在仓库里，后果不堪设想。
“快！开快点！”顾晏辰催促道，同时拿出手机给苏砚打电话，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苏砚肯定是在赶路，没听到手机响。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顾晏辰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急得像火烧。他想起刚才律师的话，想起顾母的威胁，却一点都不后悔帮苏砚——母亲做错了，他不能跟着错下去，父亲的死，母亲的阴谋，张姐的恐惧，苏砚的坚持，这些都让他没办法袖手旁观。
“对了，晏辰，我刚才还听到虎子的人说，顾母让他们找到张莉后，就把她带到郊区的废弃工厂，说是要‘跟苏清婉的账一起算’。”同学突然开口，“苏清婉是不是就是苏砚的妈妈？顾母怎么跟她有账要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