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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接过摄像头，心里一阵温暖。顾晏辰考虑得比她还周全，不仅查了地址，还准备了取证设备，甚至联系了警察，显然是早就计划好了。
车子很快驶进南海区工业区，远远就能看到5号仓库的影子——那是一个老旧的红砖仓库，门口停着三辆黑色轿车，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拿着铁棍砸仓库门，“砰砰”的声音在空旷的工业区里格外刺耳，门板已经被砸得变形，眼看就要被砸开。
“他们快进去了！”姜瑶急得拍了下车窗。
顾晏辰把车停在仓库对面的废弃厂房后面，压低声音说：“我去引开他们，你们从仓库后面的小门进去，林娟说后门没锁，你们找到合同就藏起来，等警察来。”
他刚要推开车门，就被苏砚拉住了：“太危险了，赵建军的人认识你，他们不会信你的。”
顾晏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那是赵建军之前给他的，上面还有赵建军的私人电话：“我假装来帮他拿合同，他肯定会信。你们快点，别耽误时间。”
说完，他推开车门，径直朝仓库走去，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赵叔，是我，晏辰。我妈让我来帮你拿合同，你别让你的人砸门了，我知道后门在哪，我们里应外合，很快就能拿到。”
赵建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怀疑：“你妈都被抓了，你还帮我？”
“我妈被抓了，顾氏不能倒。”顾晏辰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慌张，“合同在我手里，我能帮你保住康泰电子，也能保住我顾氏，你信我一次。”
赵建军沉默了几秒，终于松口：“行，你过来，让你的人别砸门了。”
黑西装们果然停了手，赵建军从车里下来，站在仓库门口等着顾晏辰。苏砚趁机带着姜瑶和张叔绕到仓库后面，果然有个小木门，虚掩着没锁。
三人轻轻推开门，走进仓库。里面一片漆黑，只能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看到一排排货架，林娟正背靠着门，用身体顶着门板，脸上满是泪痕，看到他们进来，立刻小声说：“快！合同在那边的通风口后面，我把它塞进去了！”
张叔立刻走过去，踮起脚，伸手摸进通风口，很快掏出一个黄色的文件袋——上面还沾着点灰尘，正是CT-2022项目的合同。
“拿到了！”张叔把文件袋递给苏砚，刚要说话，仓库的前门突然被撞开，赵建军带着黑西装冲了进来，手里的铁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把合同交出来！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走！”
苏砚下意识把文件袋藏在身后，张叔立刻挡在她前面，手里的折叠刀已经打开：“想抢合同，先过我这关！”
黑西装们立刻扑了上来，张叔虽然年纪大了，可动作还很敏捷，一把抓住冲在最前面的黑西装的手腕，用力一拧，对方手里的铁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仓库门口突然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赵建军脸色一变：“谁报的警？！”
顾晏辰从黑西装后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通话记录：“赵叔，我早就报警了，你以为我真的会帮你吗？”
赵建军气得脸色铁青，挥着铁棍朝顾晏辰打来，可还没碰到他，警察就冲了进来，很快就把赵建军和黑西装们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铐。
林娟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眼泪又掉了下来：“终于安全了……”
苏砚打开文件袋，里面的合同整齐地叠着，最上面一页写着“CT-2022项目合作协议”，下面是顾母和赵建军的签名。她刚要翻到下一页，顾晏辰突然走过来，指着最后一页说：“苏砚，你看这个。”
苏砚低头一看，合同最后一页的角落里，有一个熟悉的签名——顾晏辰父亲的名字，日期是2022年6月15日，也就是他“车祸”去世的前三天。
“这怎么可能？”苏砚的手猛地顿住，“你父亲不是想终止合作吗？为什么会在合同上签名？”
顾晏辰的脸色变得凝重：“我不知道……我查了三年，一直以为我父亲是反对这个项目的，可这个签名……”
他没再说下去，可苏砚心里已经泛起了嘀咕——顾晏辰父亲的签名，到底是被迫的，还是他本来就参与了这个项目？如果他也参与了，那当年的“车祸”，会不会还有别的隐情？
警察带着赵建军和黑西装离开后，仓库里终于安静下来。苏砚握着手里的合同，看着最后一页的签名，心里的喜悦突然被一层迷雾笼罩。顾母和赵建军被抓了，合同也拿到了，可顾晏辰父亲的签名，却像一个新的谜团，等着她去解开。
“我们先把林娟送回去，再把合同交给警方。”苏砚收起合同，转身对顾晏辰说，“关于你父亲的签名，我们以后再查，总会找到真相的。”
顾晏辰点了点头，眼里的坚定又回来了：“好，我们一起查。”
四人走出仓库，月光洒在工业区的红砖墙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苏砚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顾晏辰父亲的签名背后，一定还藏着更多的秘密，而她，必须找到答案，不仅为了母亲，也为了顾晏辰，为了所有被这个项目牵连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