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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久就到达了黎塞留府邸,诺娅一下车就感受到了附近强大的魔力波动。
这不是王宫那种通过法阵运转的防御结界,而是一种由人为控制的绝对元素领域。
她握紧手中的魔杖,凯瑟琳作为荷兰最年轻的大魔法师,导师曾说她的魔力纯度足以轻易牵引元素潮汐。然而她展开在自身的元素结界此刻在这宅邸前,仍旧感到到不小的紧迫感。
大门被卫兵打开,一切都很正常完全没有魔法的痕迹。诺娅经过第二十二个房间,终于明白这不是普通的魔法阵,有人正在用自己的魔力布满这座建筑,控制着这里的每一颗尘土。
当诺娅推开门时,首先闻到的是墨水与羊皮纸的气息,随后才注意到那个坐在巨大办公桌后的老人。
他穿着红色主教的长袍,银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右手握着羽毛笔在文件上不停的书写,左手在查阅着书籍,诺娅终于看到了宅邸结界的魔力来源。
"坐。"
她坐在对面的天鹅绒座椅上,诺娅感到自己的魔力正在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就像地中海的海浪碰上了大西洋的洋流,她下意识地想要控制魔力,却发现自己对周围元素的掌控力都在瞬间被压制。
"公主殿下,您怎么了?"
黎塞留放下羽毛笔,他背后柜子里摆着一根十四寸的魔杖,隔空施法的能力足以让各国的宫廷法师都自愧不如。
"您的手抖得厉害,是您还不适应巴黎的空气吗?"
诺娅心里想: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明明是你施法压制我的魔力,还故意问我?
这老狐狸此刻正贪婪的吸收着空气中的风元素。
害得她连呼吸都快要有些困难了。
"主教阁下的书房真有趣啊。"诺娅忽然松开紧握的魔杖。
她悄悄地对空气中的风元素转换了暗能,"尤其是您桌上这架白银的天平,让我想起阿姆斯特丹交易所里的商人,他们总说真正的商人从不会让客人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买什么。"
黎塞留手中的羽毛笔的停了下来,放置魔杖的玻璃窗被震碎,黎塞留的魔杖飞到了他的手中。
诺娅感觉到压制力骤然加强了几分。她趁机将蜡烛上的一缕火元素赋予它暗能,只要轻轻念动咒语,整座书房的文件就能在顷刻间化作漫天火海。
"公主殿下过奖了。"
红衣主教合上查阅的典籍,"比起商人的手段,我更欣赏荷兰的郁金香。"
"就像某些人明明握着谈判的筹码,却偏要采取偷偷摸摸的方法。"
诺娅忽然笑出声来,她挥舞魔杖控制着火元素,成功的稳定住了黎塞留步步紧逼的力量压制。
"说到筹码,荷兰的舰队昨天刚在英吉利海峡完成了新一轮的演练。"
她故意让蜡烛的火苗落在黎塞留的面前,化作烟花炸开,显示出"哈布斯堡"几个大字。
"主教大人觉得荷兰的舰队是否是合适的筹码?还是说您想让我把舰队开到这里来让您仔细瞧瞧呢?"
"公主殿下的幽默感和您的魔法一样出色。"红衣主教重新拿起羽毛笔,这次却迟迟没有落下。
"关于两国在莱茵河地区的领土争端,或许我们可以换种更灵活的方式来谈。"
诺娅的眼神严肃起来,手中的魔杖在酝酿着新一轮的交锋:"主教阁下应当清楚,尼德兰七省的主权是荷兰人的底线。
我们从西班牙人手中独立,可不想再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她魔杖挥舞,壁炉里的火焰突然窜起七尺高,将两人之间的空气烧得炽热,"荷兰的每寸土地上都刻画着自由的符号。"
黎塞留见她的态度强硬,故意扭转话题。他在柜子里的魔杖一抖动,书架上飞出一张莱茵河沿岸的详细地图。
"聪明的小姑娘看来是误会了。"
他的眉毛微微翘起,魔法在地图上方投射出全息地形,"我指的可不是荷兰现有的土地,而是莱茵河畔那些还插着哈布斯堡家族旗帜的公国。比如科隆的主教区、特里尔和普法尔茨等地。
在地图上勾勒出一条他自认为满意的分界线,"我们两国应该怎么分配这些将要到手的果实?"
诺娅突然笑了起来:"原来红衣主教也喜欢玩画图的游戏?"
她突然起身走到地图前,"瑞典的军队正在北方枕戈待旦,您觉得瑞典人会允许法国独吞莱茵河?"
地图上那些代表神圣罗马帝国的纹章被她抹去,"不如我们打开窗户说亮话,荷兰要所有被哈布斯堡占领的剩余故地,剩下的法兰西和瑞典可以凭实力自取。"
黎塞留的嘴角微微勾起,"荷兰的胃口果然和你们的行事作风一样的大胆。但你们似乎忘了,古斯塔夫二世对莱茵河地区的港口也同样很有兴趣。
"诺娅注意到他正在同时调动四种魔法元素,她立即和黎塞留继续着争夺元素控制权的较量。
相比起黎塞留边批阅文件边喝茶的云淡风轻,诺娅明显有些大汗淋漓了。
黎塞留继续补充,"让新教联盟推举一位盟主,法兰西可以作为幕后的支持者提供军费,前提是荷兰舰队必须配合我们封锁西班牙的港口。
"诺娅感觉到自己对壁炉里的火焰失去了联系,她急忙将脚边的土元素牢牢掌握在手中。
"她故意围绕着地图走了几步,用鞋子在地上刻画着土元素法阵,"没有瑞典代表在场,任何领土划分都是空谈。而荷兰的舰队指挥权,需要尼德兰执政的授权,我无权回复。"
黎塞留突然大笑起来,他的白胡须在风中微微摇晃。"不愧是莫里斯亲王教出来的女儿。"
他挥手解除了房间里的元素力量,窗外传来清脆的钟声,"明天日出之后,让你的叔叔带着荷兰议会的授权书来。"
诺娅的脚刚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黎塞留的声音:"稍等,公主殿下。"
她转身时,正看见红衣主教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