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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心火炼顽石，器道初窥门
丹劲既成，气血心火初生，王苟华的生活重心悄然增添了一项新的内容——尝试炼器。
他依旧将“苟住”作为最高行动准则，每日绝大部分时间仍用于巩固丹劲修为、打磨三色霸气雏形以及必要的狩猎采集。只是在夜深人静、确保绝对安全之时，他才会寻一处更深的洞窟或隐秘的石缝，开始他笨拙而充满期待的炼器实验。
材料是最初级的，随处可见的顽石、坚韧的枯木、野兽的骨骼，甚至一些质地坚硬的土块。工具，则只有他双掌间那缕微弱却蕴含生机的淡金色气血心火。
第一次正式尝试，他选择了一块巴掌大小、质地相对均匀的灰色砂岩。盘膝坐下，凝神静气，待到心神澄澈，气血平稳，他才缓缓抬起双手，掌心相对，意念集中，催动丹田处那团温暖的气血漩涡。
一丝丝炽热的气流从丹田升起，循着经脉汇入掌心，与高度集中的精神意念融合。渐渐地，那淡金色的、如同烛火般摇曳的气焰再次浮现于掌心之上。这一次，他努力维持着心火的稳定，小心翼翼地将其靠近那块砂岩。
“嗤……”
微弱的灼烧声在寂静的洞窟中格外清晰。石头表面与心火接触的地方，开始慢慢变红、发烫，一丝丝极其细微的杂质化作青烟飘散。王苟华全神贯注，控制着心火的温度和范围，不敢有丝毫分神。这心火源自他的气血与心神，消耗极大，不过短短几分钟，他就感到额头见汗，体内气血有了明显的损耗。
他咬紧牙关，持续输出。石头表面开始出现熔化的迹象，但速度慢得令人发指，如同蜗牛爬行。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石头仅仅被熔出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不行，效率太低了。”王苟华撤去心火，微微喘息着，“照这个速度，想把这块石头熔穿，恐怕都得花上十天半月，更别提锤炼成形了。而且对气血消耗太大，得不偿失。”
他意识到，直接用这初生的心火去熔炼普通顽石，事倍功半。要么，需要找到更容易熔炼或本身蕴含能量的材料；要么，需要大幅提升心火的威力。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苟华一边继续修炼，一边开始有意识地搜寻特殊的材料。他利用初步掌握的见闻色感知，去感受周围环境中那些“气息”与众不同的东西。
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大部分岩石草木的生命气息或能量反应都极其微弱，甚至没有。偶尔能感知到一些能量波动较强的植物或矿物，要么周围有强大的异兽盘踞，要么位于危险的地形，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王苟华都暂时选择了放弃，只是默默记下位置。
不过，他并没有停止实验。既然直接熔炼困难，他开始尝试不同的方法。比如，不再追求熔化整个石块，而是尝试用更集中的心火，像刻刀一样，在石块表面“刻画”简单的纹路。或者，尝试将心火的力量用于“煅烧”而非“熔化”，看看能否改变材料的某些特性，比如去除杂质，增加韧性。
一次，他在煅烧一块质地松软、富含铁锈色的赤褐色石块时，有了意外的发现。当心火持续灼烧某一点时，那块区域的石头竟然变得酥脆，然后被他用暗劲轻易地捏碎，露出了里面几颗米粒大小、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深红色颗粒。
“这是……粗铁砂？”王苟华捻起一颗颗粒，感受着那比普通石头沉重、坚硬的质感，心中一动。虽然量极少，但这证明了他的思路是对的！心火可以用来初步提纯矿物！
这个发现给了他巨大的鼓舞。他开始更耐心地进行各种尝试：用心火煅烧野兽的腿骨，得到少量灰白色的骨粉，似乎比普通骨头粉末更细腻；煅烧某种韧性极强的古藤，藤条收缩，颜色变深，韧性似乎有所增加，但更容易折断，需要掌握火候……
炼器之道，远比他想象的复杂。材料学、火候控制、结构设计，每一步都蕴含着无穷的学问。王苟华没有师承，没有典籍，全凭自己摸索，进展缓慢，失败远多于成功。但他乐此不疲。每一次微小的发现，每一次失败的总结，都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控制、对物质的理解更深一层。
他甚至开始尝试将初步领悟的“武装色霸气”的意念融入炼器过程。在用心火煅烧一根坚硬的木棍时，他尝试将那种“强化”、“坚韧”的意念包裹住木棍，与心火一同作用。煅烧结束后，他发现这根木棍的硬度果然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提升！
“心之力，果然妙用无穷！”王苟华如获至宝。这证明，炼器不仅仅是物理上的锤炼，更可以融入精神层面的力量！这为他构想中的“神器”赋予了可能性——它们或许不仅仅是锋利的武器，更能承载特殊的“法则”或“概念”。
这一日晚间，王苟华正在洞内总结近日的炼器心得，忽然，他延伸在外的见闻色感知，捕捉到了来自猿人群落方向的一阵异常强烈且混乱的情绪波动——有惊恐，有愤怒，还有……一丝决绝？
他心中一动，悄无声息地潜出洞窟，如同鬼魅般向着猿人栖息的山洞方向掠去。突破丹劲后，他的身法更加飘忽迅捷，在林中穿梭，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很快，他来到了能够俯瞰山洞的高点。眼前的景象让他眉头紧皱。
只见山洞前的空地上，聚集了所有的猿人，它们手持简陋的工具，围成一圈，发出低沉的、充满敌意的吼声。而在圈内，是几头体型壮硕、獠牙外露的野猪状生物——“鬣豪猪”。这些家伙皮糙肉厚，背部长满坚硬的尖刺，是附近山林里难缠的角色。
显然，这群鬣豪猪不知为何闯入了猿人的领地，双方正在对峙。地上已经躺倒了两头猿人，身上插着鬣豪猪射出的尖刺，生死不知。缺耳猿人站在最前方，手臂上有一道血痕，但它依旧死死盯着最大的那头鬣豪猪，手中紧紧握着那把他初步用藤蔓捆绑了石片的“石斧”，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冲突一触即发。猿人在数量和协作上占优，但鬣豪猪的防御和尖刺攻击更具威胁。一旦爆发混战，猿人即使能赢，也必然伤亡惨重。
王苟华隐藏在暗处，心中叹息。他能感觉到缺耳猿人和几个强壮猿人身上，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武装色霸气”的凝聚感，那是他这段时间潜移默化传递“强化”、“坚韧”意念的成果。但太微弱了，根本无法对抗鬣豪猪的尖刺和厚皮。
“工具……还是太差了。”王苟华看着缺耳猿人手中那简陋的石斧，又看了看自己洞窟里那些失败的“实验品”，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他不能直接出手，但或许……可以借这场危机，让猿人们“发现”一点“好东西”？
他迅速返回自己的洞窟，从角落里拿起一件他前几天失败的“作品”——一根经过心火初步煅烧、并用“武装色”意念尝试强化过，但最终因为内部纹理不均匀而断裂的硬木短棍。这棍子大约手臂长短，一端被他用心火灼烧得相对尖锐，虽然断了，但断口参差不齐，反而像一柄粗糙的短矛头。
这件废品对他无用，但对于还在使用捆绑石片的猿人来说，或许……
王苟华估算了一下距离和时机，深吸一口气，丹劲气血运转，手臂肌肉微微贲张，看准猿人与鬣豪猪对峙的空档，用暗劲手法，将那根硬木短矛如同投掷标枪般，悄无声息地掷了出去！
短矛划过一道低平的弧线，巧妙地避开树枝，精准地落在了山洞附近一堆显眼的乱石后面，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
这声响动立刻引起了双方的警觉。对峙暂时中断，所有目光都投向了乱石堆。
缺耳猿人警惕地示意一个同伴过去查看。那猿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很快，它从石头后面捡起了那根硬木短矛，疑惑地看了看，然后递给了缺耳猿人。
缺耳猿人接过短矛，入手便感觉比普通木棍沉重，那被灼烧过的尖锐端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泽。它下意识地挥舞了一下，短矛带起一阵微弱的风声。它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觉得这东西“很好用”的感觉。
就在这时，领头的鬣豪猪似乎失去了耐心，发出一声咆哮，低头就朝着猿人群冲撞过来！
缺耳猿人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将手中的硬木短矛对准冲来的鬣豪猪，用尽全力投掷了出去！
“咻——噗嗤！”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后，是利器入肉的闷响！
那根经过王苟华心火初步淬炼、蕴含一丝微弱“武装色”坚韧意念的硬木短矛，竟然出乎意料地锋利！它精准地命中了鬣豪猪相对脆弱的眼部，深深刺入！虽然没能立刻毙命，但那剧痛让鬣豪猪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冲势顿止，疯狂地甩头挣扎。
其他猿人见状，士气大振！在缺耳猿人的带领下，纷纷投出手中的石块、木棒，围攻受伤的领头鬣豪猪和它的同伴。最终，在付出又一头猿人轻伤的代价后，这群不速之客被成功驱赶。
猿人们围着受伤的同伴和那根立下大功的硬木短矛，发出了胜利的欢呼。缺耳猿人珍重地捡起短矛，看着那尖锐的矛头，眼中充满了惊奇和敬畏。它似乎认为，这是某种“神赐”的武器。
远处，王苟华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废品利用，效果还不错。”他心中暗道，“看来，炼器这条路，不仅对我自己，对它们……或许也有点用。”
他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密林深处。洞窟里，那缕淡金色的气血心火，似乎在他眼中燃烧得更加明亮了。器道之门，已在他面前，推开了一丝缝隙。
（第六章 完，约2200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