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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尾音透着一丝不耐烦。
柳柒柒的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地回头看沈青:“这……”
沈青上前一步,对着院门朗声道:“墨师兄,我们无意打扰。只是听说你近来心绪不宁,特来送些安神草药。
若墨师兄不愿见我们,我们把药放在门口就走,绝不叨扰。”
院内又陷入沉寂,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吱呀”的开门声。
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立在门内,墨发用玉簪束在脑后,露出了冷峭的眉眼。
他比沈青想象中还要帅一些,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只是眼底的疏离让他看起来格外冷淡。
腰间悬着一柄玄色匕首,匕首柄上镶嵌的黑曜石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药拿走,别来烦我。”
墨戈的目光扫过两人,没有丝毫温度,像是在看两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柳柒柒被他冷漠的气势慑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沈青却上前一步,将锦盒递过去:“这里还有我们为你准备的糕点,很好吃的,你尝尝。”
墨戈的目光落在那精美的包装上,眉头轻皱了一下。
他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盯着沈青:“我说了,不需要。”
“可是……”
沈青没有退缩,迎上他的目光,“就算识海受创,也不能亏了身子。
去年大比时师兄的风采,我虽没亲眼见过,却听到了您的事迹。这样的人物,怎么能被困住呢?”
“闭嘴!”
墨戈的声音突然转厉,周身灵力骤然暴涨,显然已经发怒,“谁准你提大比的事?”
柳柒柒吓得脸色发白,死死攥着沈青的衣袖。
沈青却注意到,墨戈在动怒时,左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心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灵力波动极不稳定,像是有两股力量在体内冲撞。
【系统提示:墨戈体内灵力紊乱,心脉处有异常能量波动。
好感度-5,当前他对您的好感度为-5。】
沈青心里一紧,连忙放缓语气:“师兄息怒,是弟子失言。
只是听说师兄气色不佳,实在担心。我们特意来看看,或许能帮上师兄……”
“不必。”
墨戈打断他的话,转身就要关门,“滚吧。”
“墨师兄!”
沈青急忙喊道,回应他的只有重重的关门声。
柳柒柒望着紧闭的房门,指尖微微发凉。
墨师兄的疏离都被看在眼里,她喉间发紧,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走吧,没想到墨师兄现在会变得这么冷漠。”
沈青在旁始终沉默,闻言只是轻轻点头,将怀中的药草与锦盒小心放在门槛边,默默转身跟着柳柒柒离去。
门内,墨戈背靠着门板缓缓滑落,冰凉的触感顺着脊背蔓延开。
方才在门外强撑的冷硬轰然碎裂,他抬手按住发紧的额角,眼前阵阵发黑,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青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扶着墙慢慢站起,指尖触到门闩时微微颤抖。
门缝里漏进的微光落在门口的药草上,他盯着那抹青绿看了许久,终是弯腰将东西一一拾起。
指尖触到锦盒的暖意时,喉间涌上一阵腥甜。
“怎么,骂了两句就心软了?”
脑海中突然炸响的声音带着嘲弄的戾气,与他自己的声线如出一辙,却淬着冰碴,“我若是出手杀了他们你又能怎样?”
墨戈将药草攥得更紧,指节泛白,他闭了闭眼,哑声斥道:“闭嘴。”
那被戾气包裹的声音渐渐沉寂,只剩他握着药草的手,在暮色里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