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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不点谈了恋爱、离了职，就开始频频借钱。
听李萍说她谈的对象就靠不点养活着，曹昆那会还一阵羡慕。
曹昆自己也看在李萍的面子上借过几次，结果却是一言难尽。
他记得很清楚，有几次打电话，李萍就抱怨说，小不点总找她借钱还信用卡，她甚至把准备还信用卡的钱挪给她，结果对方没按时还，两人为此闹得很不愉快。
当初李萍给曹昆说小不点借钱还信用卡的时候，曹昆一听说辞是借个千儿八百，倒一下信用卡，过几天就还。
曹昆就给李萍说过，这种情况，你俩到最后，朋友大概率是做不成了。
果不其然，后面打电话，李萍就说和不点不怎么联系了。
最近这几年，更是没再听李萍说起过不点。
“好吧，下午你准备干吗？还是在店里收拾你那干不完的活吗？”
曹昆也没再多问关于不点的事。
两人在这座城市都没几个朋友，能重新联系上旧友，终归不是件坏事。
“你打算干嘛？”
李萍反问道。
“走走吧。”
曹昆很自然地拉起李萍的手，
“刚才看到不点，突然想起以前了。算算看，咱俩认识快八年，真正独处的时间，掰着手指都数得过来。”
两人也没走远，就沿着底商前的马路晃悠。
路过一家超市，两人进去买水，看到货架上的安慕希，曹昆笑着指了指，
“要不要买一盒？”
李萍噗嗤笑了，
“你可拉倒吧，那会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认为我是爱喝它的，天天买，够烦人的。”
“那会儿是挺上头的，”
曹昆也笑，
“感觉像中了邪，明知你不太搭理，还是忍不住想对你好。”
李萍哼了一声，眼里却带着笑。
出了超市，过了马路，对面正是曹昆曾经租住过的天华小区。
心血来潮，曹昆就拉着李萍从北门进了小区，指着二楼一个窗户：
“诺，那是我以前住的房间。”
站在楼下，那些关于拥挤和嘈杂的记忆瞬间鲜活起来。
他给李萍描述着那些深刻的印象：
那套七八十平的两居室被生生隔成了五间，塞进七个人。
他住的次卧，空调一开就像拖拉机，书桌摇摇晃晃，感觉一拍就能散架。
“最绝的是夏天厨房，”
曹昆忍不住笑了，
“我很多时候去接水，都看到小强家族正在开运动会。”
合租的室友中，有一对京郊的胖姐妹，嗓门老大了，总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
最惊艳的过客室友，是主卧短暂住过的一个贼漂亮的模特。
曹昆碰见过一两次，还暗自激动过好几天，结果没多久人家搬走了，搬家的时候还看到一个男的，曹昆记得那时候还心里骂了一句。
当然这段曹昆没给李萍说，不是因为不能说，是感觉说出来有些拉低他的气质。
“这儿条件……那么差？”
李萍有些诧异，好歹是楼房啊。
“这算什么差啊？”
曹昆摇摇头，
“一个月快两千的房租呢。之前住过的平房，常年不见太阳不说，冬天脸盆里放着的水都会结冰。”
“你的厚脸皮，不会就是给冻出来的吧？”
李萍冷不丁冒出一句，让曹昆直接破功了。
“你不怼我不舒服是吧？”
曹昆无语地看着李萍，吐槽道。
说起来这也不怪李萍，两人平时都互怼习惯了，冷不丁就会冒出一句噎人的话。
“切，谁让你吃饱了撑的，”
李萍鄙视的眼神都藏不住，
“拉着我跑这回忆往事啊，有啥好回忆的，我看你就是闲的。”
“好你个高大个，你这是欠收拾了啊。”
李萍还真没说错，就是闲的。
“曹昆，你放我下来，要不你背着我。”
“切，别玩这种三岁智商的，你当我不知道猪八戒背媳妇啊。”
“那你放我下来，不然我叫保安了……”
“桀桀桀……，你滴，喊破喉咙也没用…”
就这样，一段本该伤春悲秋的怀旧，被两个二货硬生生搞成了一段即兴的搞笑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