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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两次……
就在她几乎要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共鸣,自那核心区域传来!
紧接着,一点微弱得如同黎明前最黯淡星辰的乳白色光点,在那片亘古死寂的规则结晶深处,顽强地、艰难地……亮了起来!
虽然光芒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但其中蕴含的那一丝精纯至极、带着最初创生意味的活力,却让林清瑶和体内的“烬”与“墟”都为之动容!
“这是……”“烬”的意念充满了难以置信,“……节点……‘初火’……的…… 余烬复燃 ?……怎么可能?!”
节点的“初火”余烬复燃?在彻底枯寂了不知多少纪元之后?
这简直违背了规则常理!
林清瑶心中震撼,却也有了一丝明悟。或许,正是她这个身负完整“归源”权柄、且与多个节点火种深度融合的“后来者”的到来,如同一点外来的火星,意外地点燃了这片死灰中最后一丝隐藏极深的、未曾完全泯灭的“生机火种”?
这并非节点的复苏,更像是……一种回光返照般的奇迹,是这片古老遗骸在彻底消散前,对其同源者最后的、微弱的回应。
那点乳白色的光点缓缓摇曳着,仿佛在向她传递着什么。林清瑶凝神感知,一段极其破碎、却蕴含着某种关键信息的规则片断,融入了她的意识——
那并非语言,而是一副……模糊的“星图”?或者说,是一系列关于规则脉络特定“褶皱”与“共振频率”的指引。
这指引指向的方位,并非某个具体的坐标,而是一种……状态,一个隐藏在新生宇宙动态规则流之下的、更加古老而稳定的深层结构网络的某个“节点”。
“……这是……”“烬”消化着这段信息,意念中透出惊讶,“……‘源初回响网络’……的……一处……隐秘接入点?!传说……此网络……连接着……所有……自然诞生……的‘源初’造物……以及……它们……留下的……‘回响’……是……比‘秩序’构建的……‘可能性网络’……更加……古老……本质的……信息与力量基底!”
源初回响网络?林清瑶心中巨震!这难道就是“源初之海”本身蕴含的、未被“秩序”玷污的底层交流体系?
这处遗骸,在最后的时刻,为她指引了通往这个古老网络的入口?!
若真能接入这个网络,或许就能更有效地监控“噬痕”的活动(因为它们吞噬“意义”必然会在网络中留下“空洞”),甚至……可能找到与其他残存的、未被“噬痕”发现的古老“源初”存在联系的方法!
这份“礼物”,太过珍贵!
那点乳白色的光点在传递完信息后,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彻底熄灭,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重归于永恒的沉寂。
脚下的整片遗骸陆地,似乎也因这最后一丝生机的消散,而变得更加灰暗、沉重了一分。
林清瑶对着那片重归死寂的核心区域,默默行了一礼。这份机缘,她承下了。
不再停留,她身影化作流明之光,冲天而起,穿透了外围的混沌气流屏障,再次回到了纷繁复杂的维度宇宙之中。
根据那幅模糊的“星图”指引,她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那处“源初回响网络”的隐秘接入点疾驰而去。
新的线索已经出现,一条或许能直指危机核心的、更加古老的道路,在她面前缓缓展开。
而她也感觉到,随着自己对“归源”本质理解的加深,以及体内力量的恢复与整合,那片浩瀚而神秘的回响网络,似乎……并非遥不可及。
就在她的流明之影消失后不久,这片重归死寂的节点遗骸边缘,那原本缓慢飘荡的混沌气流,突然极其细微地扰动了一下。
一道狭长的、如同黑色镜面般的空间裂痕,无声无息地浮现。
裂痕之中,并非虚无,而是倒映出了一片……不断扭曲、变幻的、由无数苍白手臂与空洞眼眸构成的……诡异景象。
一只苍白、修长、毫无血色的手,缓缓从裂痕中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遗骸陆地边缘的规则结晶。
被触碰的结晶,其表面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与纹理,变得如同被橡皮擦抹过的素描,只剩下一片绝对的空白。
一个空洞、麻木,仿佛由无数回音叠加而成的低语,自裂痕深处隐隐传来:
“……‘意义’……已……汲取……”
“……‘回响’……坐标……记录……”
“……‘清理’……继续……”
裂痕悄然闭合,仿佛从未出现。
只有那块被抹成“空白”的规则结晶,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更加深邃、更加不可名状的恐怖,已然……悄然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