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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刘柳,严格遵守了三十分钟的时间,不多一分,不少一秒。他没有讲复杂的公式,只是分享了书墅烧毁后的心路历程——如何在桥洞下思考中微子的本质,寒冷的风让他的思维更加清晰;如何在搬运货物时领悟“质量的相对性”,沉重的箱子让他体会到力与质量的微妙关系。“过去我总以为,科学是坐在实验室里算出来的,”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像山间的清泉缓缓流淌,“现在才明白,科学是用心感受出来的,它存在于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等待我们去发现。”
论坛结束时,已经是深夜,窗外的莫斯科沉浸在静谧之中。高尔基走上讲台,宣布取消原定的克里姆林宫游览计划,却没有人反对,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在游玩上。大家心里都装着米凡的理论,像揣着一颗滚烫的石头,既想扔掉,又忍不住反复抚摸,感受它带来的灼热与震动。
米凡回到房间,反锁上门,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把手上。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金属盒子,表面光滑如镜,边缘经过精密的打磨。打开盒子,里面是十几个微型定时打火机,每个都连着一个装满透明液体的塑料管,管子上标着精确的刻度。他拿起一个,放在鼻尖闻了闻,那液体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杏仁味,正是他研制的 3K液——一秒毙命,遇物即燃,是他为“清除科学障碍”准备的终极武器,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准备切除科学发展道路上的毒瘤。
他检查着打火机的定时装置,眼神专注而冷酷,仿佛在调试一件精密的仪器,确保每个零件都完美运行。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一点,距离与总统的会见还有六个小时。他计划在凌晨三点启动装置,让那些拒绝接受新思想的“学奴”在睡梦中消失,就像清理实验台上的杂质,为科学的进步扫清障碍。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节奏急促而慌乱。
米凡迅速合上金属盒,将其藏在床底,动作快如闪电。打开门,刘柳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眼神里带着哀求,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米凡教授,我知道您想做什么,”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几乎不成调,“求您别这么做!他们虽然不接受您的理论,但也是为了科学在努力啊!”
米凡冷笑一声,转身走到窗边,看着莫斯科的夜景。灯火辉煌的城市像一个巨大的电路板,闪烁的灯光是流动的电流,而那些拒绝新思想的科学家,就是电路板上的劣质元件,阻碍着电流的畅通。“努力?在错误的方向上努力,比不努力更可怕。”他的声音冰冷如铁,没有一丝温度,“他们会阻碍多重宇宙计划,会让人类错失认识宇宙真相的机会。清除他们,是科学赋予我的使命,就像医生切除癌细胞一样,虽然残酷,却是必要的。”
“可这是谋杀!”刘柳冲上前,抓住米凡的胳膊,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会引发外交争端的!俄罗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他的声音里带着恐惧和不解,无法理解米凡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俄罗斯会感谢我的。”米凡甩开他的手,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自信,眼神亮得惊人,“这些科学家会在多重宇宙中获得新生,那时他们会明白,我不是在害他们,是在救他们。科学的进步,总需要有人牺牲,不是吗?哥白尼、布鲁诺,他们都是为了真理而献身的先驱。”
他拿起一个定时打火机,在刘柳眼前晃了晃,金属外壳反射着冷光:“再说,这不是谋杀,是科学实验。看看旧思想的载体在 3K液的作用下会发生什么变化,这也是一种研究,能为我们提供宝贵的数据。”
刘柳看着米凡眼中的狂热,忽然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像被冰水浇透。他一直以为自己理解米凡,此刻才发现,这个天才的脑子里,藏着一个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世界——在那里,科学高于一切,包括生命;真理大于一切,包括伦理,像一个只讲逻辑、不讲人情的冰冷宇宙。
“我会告诉高尔基的。”刘柳的声音带着最后的挣扎,像即将熄灭的火苗。
米凡笑了,笑得有些残忍,像猫捉老鼠时的戏谑:“你觉得他会信吗?一个刚刚失去所有研究成果的‘疯子’,说论坛的发起者要炸掉酒店?”他走到刘柳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看似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放心,不会伤及无辜。我设置了精准的引爆范围,只会清除那些‘学奴’的房间,像精确制导的导弹,只打击目标,不伤害平民。”
刘柳颓然地靠在墙上,看着米凡重新拿起打火机,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时间,眼神专注得像在进行一项精密的实验。窗外的莫斯科依旧灯火辉煌,却仿佛笼罩在一层无形的阴影里,每个亮点都可能是一个潜在的目标。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米凡,就像阻止不了一颗即将爆炸的恒星,只能眼睁睁看着灾难的降临,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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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刘柳悄悄离开了米凡的房间,脚步轻得像猫。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一个人走到红场,坐在列宁墓前,看着漫天的繁星。北斗七星在夜空中格外明亮,像一把巨大的勺子,舀起银河的星光。他不知道米凡的计划是否会成功,也不知道那些科学家的命运会如何。他只知道,从书墅被烧毁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已经和米凡绑在了一起,无论前方是天堂还是地狱,他都只能跟着走下去,像行星围绕恒星运转,无法脱离引力的束缚。
而在那特大酒店的某间房里,米凡正将最后一个定时打火机放在琼斯博士的房门外,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下。他看了一眼手表,距离启动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足够他回到房间,做好准备。然后,他拿出西装,仔细熨烫平整,每一个褶皱都被抚平——三个小时后,他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俄罗斯总统面前,讨论人类的未来,讨论多重宇宙的王应该如何统治这个全新的领域。
莫斯科的夜,依旧繁华,霓虹灯在街道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却暗流涌动,像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漩涡。一场关于科学与伦理、真理与生命的决战,正在无声地拉开序幕,每一秒都在逼近爆发的临界点。
三、黎明前的抉择与命运的分岔
凌晨两点的莫斯科,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偶尔驶过的夜班车,车灯在空旷的马路上划出两道明亮的光带,又迅速被黑暗吞噬。刘柳坐在红场的石凳上,冰冷的石头透过薄薄的裤子传来刺骨的寒意,让他的思维却异常清醒,像被低温冷冻保存的样本,完好无损。
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通讯录里有高尔基的号码,是昨天论坛开始前,对方特意存给他的,说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指尖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像在悬崖边徘徊的人,犹豫着是否要纵身一跃。
身后传来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在寂静的广场上格外清晰。刘柳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身影,领口立着,遮住了大半张脸。月光下,那人的眼睛亮得惊人,像狼在黑暗中闪烁的目光。
“刘研究员,这么晚还不睡?”是高尔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散发出淡淡的茶香,“米凡教授让我给您送点热饮,说您可能会需要。”
刘柳的心猛地一跳,像被抓住的小偷。他赶紧站起身,手机屏幕在口袋里亮了一下,又迅速熄灭。“谢谢高尔基团长,我只是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像被勒住的喉咙。
高尔基打开保温桶,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红茶,加入了柠檬和蜂蜜,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尝尝我们俄罗斯的红茶,能抵御夜晚的寒冷。”他递给刘柳一杯,瓷杯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带来一丝暖意,“米凡教授的理论很惊人,不是吗?像一颗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这么大的波澜。”
刘柳接过茶杯,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确实很惊人,”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但我担心……有人会因此受到伤害。”他的话像试探性的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
高尔基喝了一口茶,目光望向远处的克里姆林宫,红墙在夜色中像一条沉睡的巨龙。“科学的进步总是伴随着阵痛,刘研究员。当年达尔文提出进化论,不也被骂成是猴子的后代吗?但现在,谁还会怀疑他的理论?”他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看着刘柳,“你知道米凡为什么要把论坛放在莫斯科吗?”
刘柳摇了摇头,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因为只有俄罗斯,敢为科学冒险。”高尔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的科学家曾在切尔诺贝利用身体堵住辐射源,只为保护更多人的安全。这种勇气,不是每个国家都有的。”他顿了顿,忽然凑近刘柳,压低声音,“包括……清除那些阻碍进步的障碍。”
刘柳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他猛地抬起头,看着高尔基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终于明白,米凡的计划并非孤军奋战,俄罗斯方面早就知情,甚至可能参与其中,像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自己却像个傻瓜,一直被蒙在鼓里。
“您……您都知道?”刘柳的声音带着颤抖,茶杯在手中摇晃,滚烫的茶水溅到手指上,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深入骨髓的寒意。
高尔基笑了笑,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米凡教授是个天才,但有时候太理想化。他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却不知道,有些事需要更周密的安排。”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在刘柳面前晃了晃,“比如这些定时装置,其实早就被我们替换了,里面装的不是 3K液,而是 harmless(无害的)烟雾弹。”
刘柳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像在梦中一样不真实。“为什么?”
“因为总统需要一场‘科学清洗’,却不能留下任何把柄。”高尔基收起遥控器,语气恢复了平静,像在谈论一件普通的公事,“这些科学家阻碍了中俄合作的多重宇宙计划,必须让他们‘消失’,但又不能真的杀人。烟雾弹会制造恐慌,让他们以为自己受到了袭击,从而主动退出研究,这是最安全的方式。”
刘柳看着手中的茶杯,红茶的热气渐渐散去,露出浑浊的液体,像他此刻混乱的思绪。他忽然明白,自己刚才的犹豫是对的,科学的进步不需要以生命为代价,真正的革命应该是思想的转变,而不是肉体的消灭,像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而非狂风暴雨,摧毁一切。
“米凡教授知道吗?”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希望米凡只是被蒙蔽了,而非主谋。
高尔基摇了摇头:“他不需要知道细节,只要结果符合他的预期就行。有时候,天才需要被保护,远离这些肮脏的手段。”他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一个小时,你可以选择回去睡觉,或者留下来,见证这场‘革命’的开始。”
刘柳看着远处那特大酒店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像一个巨大的靶场。他忽然做出了决定,转身朝着酒店跑去,脚步快得像一阵风,他要去告诉米凡真相,即使这会打破米凡的计划,也要让他知道,科学的道路可以有另一种选择,一种不沾鲜血的选择。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米凡房间门口时,却发现门没有锁,虚掩着,像在邀请他进去。推开门,他看见米凡正站在窗前,手里拿着那枚旧硬币,在月光下反复翻转,看着正反两面的图案,神情专注而迷茫。
“米凡教授,”刘柳喘着气说,“我们不能这么做,高尔基他们……”
米凡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微笑,像早就知道他会来:“我知道,烟雾弹的事,我早就猜到了。”他走到刘柳面前,将硬币放在他手心,“你以为我真的会杀人吗?科学需要突破,但不能突破伦理的底线,那是我们作为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刘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硬币仿佛有了温度:“那您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俄罗斯的支持,也需要让这些‘学奴’感受到压力。”米凡的语气变得严肃,“有时候,极端的手段是为了引出更好的解决方案,就像用高压电激发荧光,才能看到物质的本质。高尔基的烟雾弹计划,正好给了我一个台阶,既达到了目的,又没有伤害任何人。”
他走到桌前,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新的文件:“这是我连夜修改的多重宇宙合作协议,放弃了‘以我为中心’的条款,改为各国平等参与,共享成果。真正的宇宙之王,不是独占一切,而是让所有人
凌晨三点,那特大酒店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在走廊里闪烁,像一条发光的蛇。紧接着,几间科学家的房间冒出浓烟,白色的烟雾从门缝里钻出来,弥漫在走廊里,引发一阵恐慌,人们纷纷尖叫着跑向安全出口,像受惊的鱼群。
米凡和刘柳站在窗前,看着下面混乱的人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在观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看,他们会记住这个夜晚,记住自己的恐惧,从而重新思考自己的研究,”米凡说,“有时候,恐惧是最好的老师,能让人看清自己的局限。”
刘柳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了新的想法,他要利用这次事件,推动科学家们进行真正的思想交流,而不是互相敌视,他要让这场恐慌成为思想革命的契机,像暴雨过后,总会出现彩虹。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照亮了莫斯科的红场,也照亮了人类探索宇宙的新方向。米凡看着朝阳,眼神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论坛的博弈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多重宇宙的深处,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带着对科学的敬畏和对生命的尊重,踏上新的征程。
而刘柳,站在米凡身边,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也将迎来新的开始,从一个固守书本的学究,变成一个拥抱变化的探索者,像凤凰涅盘,在思想的灰烬中获得新生,与米凡一起,为人类的未来探索更多可能。红场的晨雾中,两个身影并肩而立,像两座灯塔,在科学的海洋中指引着方向,迎接属于他们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