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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呗。看你难受的样子，我跟着也难受。心里憋得难受。”苏淮也想知道点内情，所以才给孙守明一个台阶。
此时李明德说道：“他能有什么话要说。我看他昨天是喝急了酒，现在肚子不舒服。老孙，等到了厂里，一切就都好了。”
一语双关，孙守明只好又把话头憋回了肚子里。
来到机械厂，孙守明一直把苏家爷仨送进了劳资科。
一个大办公室，最南边隔出来两间小办公室，一间是科长的，另一间是副科长的。
副科长那一间门敞着，沈兴东没在，显然昨天他喝得太多，酒醒得慢人就来得晚。再说他本来就管着考勤工资这一摊子的事儿，谁敢记他迟到早退。
劳资科的科长朱北海，不知道脑子抽什么疯，今天居然来得很早。
“朱科长，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孙守明大声地打着招呼。
朱北海从办公室里冒出来个头，对孙守明说道：“瞧你这话说的，好像老子天天迟到似的。你小子来我们劳资科有什么事儿？”
“这位是苏明安的大哥，这是他三弟。这位……”说到这里，孙守明把苏淮往前推了推，然后介绍道，“这是苏明安的大儿子，苏淮。”
“呦，明安兄弟的家人来了。欢迎、欢迎。”朱北海赶紧从小屋里走了出相迎。
朱北海热情地和苏明止、苏明虑握过手，然后把双手重重地拍在苏淮的肩膀上，还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娃。
“像，和你爸长得像。这要是走在路上，我一准儿也能认出来。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就好，这回不用走了。走，到我办公室里，我给你办手续。昨天我就接到厂办的电话，说明天一早你爸就回来了，我一大早赶过来，就是在安排这件事。刚才还要派人去通知你家呢。过去厂里有做不到的地方，你要理解，可不能心生不满，更不要对厂里的领导有意见。孩子，你还小，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朱北海拉着苏淮的手，一边唠叨着体己话，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
苏明止和苏明虑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跟进屋去。他们和孙守明站在走廊里，聊着闲天。
就在此时，李明德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见面就问了一句，“老孙，怎么样？”
“沈兴东不在，朱北海见面就说办手续。本来还有点担心，现在啥心思都没了。”
“哦？”李明德稍有意外，不过他脸上的坏笑已经出卖了他，显然他心里在打小算盘，“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进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把大淮要我那边去。孩子在西北吃了不少苦，不能再让他干重活了。”
苏家弟俩，对于孙、李二位这样帮忙，心里满是感激。他们在心里暗叹，自己的弟弟/哥哥是会做人的，在厂里维下了不少的好兄弟。
……
————
劳资科科长亲自办理，再加上计划科副科长亲自出面要人，就算苏淮连户口都没有，但是半个小时，他还是顺利入职了机械厂，成为计划科的一名普通办事员。
然后苏淮拿着劳资科科长开的介绍信，和自己的大爷、三叔一起往回走。
路上，苏明止有点不敢相信，一切太顺利了。
“大淮，那个朱科长没找你要点什么？这也太顺当了吧。”
“大爷，朱科长人还不错。咱可不能把人都往坏里想，您说是不是？哪儿都有好人。”
“对，对，大爷是真老喽……”苏明止说这话时，背是驼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