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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的风仿佛都被凝固了。彭雷握着重剑的右手微微颤抖,刚才那一击的反震力道还在手臂经脉里游走,带着细微的麻意。他看着高默纹丝不动的身影,银灰色的星力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岩石,透着难以撼动的厚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彭雷在心里暗道。长枪本是他最擅长的兵器,可面对高默的“磐石功”,每一次劈砍都像是打在棉花上,力道被层层卸去,连对方的防御都无法破开。再拖下去,只会消耗更多星力,落入被动。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左手虽然无法发力,可右臂的星力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尤其是雷属性星力本就以刚猛着称,或许……可以试试另一种打法。
“锵啷——”
彭雷突然松开右手,长枪从掌心滑落,砸在青石擂台上,发出一声悠长的脆响。长枪在地上滚动了半圈,停在擂台边缘,剑柄兀自轻轻晃动,像是在不解地询问主人为何将它丢弃。
全场哗然。
“彭学长这是要干什么?”
“他把枪扔了?难道要认输?”
“不对,你看他的手!”
议论声中,彭雷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淡青色的星力在他指尖汇聚,渐渐染上一层刺眼的银白色,伴随着“滋滋”的轻响,细小的电弧在他指缝间跳跃,如同被囚禁的雷电,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他的左臂依旧空荡荡地垂着,可右臂的星力却前所未有的澎湃,银白色的雷光顺着手臂蔓延,将他的半张脸都映照得忽明忽暗。站在擂台上的身影,虽然少了一条手臂的支撑,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比握着重剑时更加骇人。
高默脸上的倨傲终于淡了几分,眉头微微蹙起。他能感觉到彭雷身上的气息变了,之前像是沉稳的山,此刻却像是即将爆发的雷暴,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放弃兵器,想用拳头硬碰硬?”高默嗤笑一声,银灰色的星力再次涌动,在他周身凝聚成更厚的铠甲,连脖颈和脚踝都覆盖在内,“也好,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彭雷没有说话,只是将凝聚着雷电的右手缓缓收回,贴在腰间。他的呼吸变得悠长,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着周围的雷光,胸腔微微起伏,带动着全身的星力加速流转。银白色的电弧越来越密集,在他手臂上缠绕成一条小小的雷蛇,吐着信子,蓄势待发。
沐暃站在台下,看着擂台上的彭雷,心中一紧。他知道彭雷的性子,看似粗犷,实则心思细腻,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做出这般冒险的举动。雷属性星力固然刚猛,可高默的“磐石功”最擅长的就是硬抗冲击力,这样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主席台上,燕栾青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目光凝重:“这小子,还是这么冲动。”
孔子铭却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玩味:“未必。看他的星力流转,比之前稳多了,怕是藏着后招。”
擂台上,彭雷的气息终于攀升到了顶点。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左脚狠狠向后蹬在青石上。
“咚!”
一声闷响,青石板竟被他踩出一个浅浅的脚印,碎石飞溅。借着这股反冲力,他的身形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高默暴掠而出。空气中的电弧被他带起一道银白色的残影,风声在耳边呼啸,却盖不过体内星力奔腾的轰鸣。
“雷霆万钧!”
一声怒喝从彭雷口中爆出,如同平地惊雷,震得周围的人耳膜嗡嗡作响。他的右臂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凝聚了全身星力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裹挟着密密麻麻的银白色电弧,朝着高默的胸口狠狠砸去。
拳头上的雷光越来越亮,几乎要凝成实质,仿佛真的有一道雷霆被他握在手中,要将眼前的一切障碍劈得粉碎。这一拳,没有丝毫花哨,只有最纯粹的力量,最直接的冲击,像是要将这些天积压的不甘、愤怒,全都倾泻在这一击之中。
高默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这一拳中蕴含的恐怖力量,比之前任何一次劈砍都要强悍数倍。他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银灰色的星力在胸口凝聚成一块厚厚的盾牌,盾牌上浮现出繁复的纹路,那是“磐石功”的最终防御形态。
“来得好!”高默也低喝一声,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将星力催动到极致。银灰色的盾牌与他的手臂融为一体,远远望去,像是一块巨大的岩石挡在擂台上,坚不可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
彭雷的拳头带着万钧之势,不断逼近;高默的防御如同铜墙铁壁,严阵以待。空气中的星力剧烈碰撞,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朝着四周扩散。台下的观众们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两人即将碰撞的地方,连心跳都仿佛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