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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笑道：“又在躲懒？”
蔺景然理直气壮：
“陛下明鉴，臣妾这是在养精蓄锐，以备晚间宫宴。”
郗砚凛伸手，替她揉着后腰。
“朕看你就是寻借口。腰还酸么？”
她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儿：
“陛下揉着，便不酸了。
只是想到晚间要正襟危坐几个时辰。
这会儿就先开始累了。”
“熬不住便悄悄靠一会儿。
朕让张德海把你的座位安排得靠后些，避着点风。”
蔺景然笑起来：“陛下这般体恤，臣妾感激不尽。
只是怕有人要说臣妾恃宠而骄，连宫宴礼仪都不顾了。”
“朕看谁敢。你如今身子重，
一切以你舒坦为上。那些闲言碎语，不必理会。”
“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可就真骄纵一回了。”
*
次日请安，皇后问了蔺景然几句身子状况，叮嘱她晚间若不适可提前告退。
郑妃目光几次扫过蔺景然的腹部，酸酸道：“颖妃妹妹真是好福气，这有了身子，陛下更是体贴入微。
听说连晚间的安神汤，都是陛下亲自过问了方子？”
蔺景然懒懒道：“郑妃姐姐消息真灵通。不过是陛下体恤我近来睡眠浅。多问了一句罢了。”
她轻飘飘把话题引开。
郑妃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整个人愣住。
聂美人接口笑道：
“颖妃姐姐自是福泽深厚。
只是妹妹听闻，孕期口味多变。
姐姐晚间宫宴，若有什么特别想用的。
可要早些吩咐御膳房备着。
免得临时手忙脚乱。”
蔺景然点头：“劳聂美人挂心。御膳房规矩严谨，按品制备便是了。本宫虽不敢乱了宫宴体统。”
聂美人只得干笑两声。
皇后适时开口，将话题引向了宫宴的歌舞安排。看了歌舞又聊了一会儿，宫宴便散了。
请安散后，蔺景然回到了明曦宫。
蔺景然卸了钗环，拆了沉重的大发髻，披着发靠在窗边透气。
挽风低声禀报：“主子，奴婢刚听说，谢美人身边的宫女。
下午特意去御膳房打听了今晚点心单子，还问有没有特备的酸食。”
蔺景然挑眉。
谢美人？
那位清高得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才女？
她可不像是会对吃食如此上心的人。
挽风继续道：“还有，赵宝林今日在自个儿宫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砸了个花瓶，说是为着晚间宫宴的衣裳不如意。”
蔺景然淡淡道：“知道了。什么要紧事，难不成咱们还管人今儿穿什么衣服不成？
管她呢。挽风，春桃，发挥你们的特长替我打扮起来吧。
就疏个昨儿你们学的发髻。”
暮色渐沉，蔺景然已装扮妥当。
那身云纹广袖裙确实合宜。
既掩了孕肚，又添了几分飘逸。
郗砚凛过来接她，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角的一支步摇：“跟着朕便是。”
帝妃二人相携往设宴的太和殿去。
他们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有羡慕，有嫉妒，有关切，也有深藏的算计。
蔺景然迎着那些目光，唇角噙着一抹惯常的慵懒笑意。
手悄悄在宽袖下，握住了郗砚凛递过来的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