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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个浑身湿透的影卫如同鬼魅般闪入暗牢,在掌刑太监耳边低语几句。
掌刑太监脸色骤变,猛地放下鞭子,厉声喝道:“停手!”他快步走到奄奄一息的春桃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惨不忍睹的脸,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凤仪宫小厨房管事张嬷嬷,一个时辰前,在她自己房中‘悬梁自尽’了!死前留下血书,自言年老昏聩,误将库房混杂的‘腐草’当作紫河车,铸成大错,以死谢罪!”
春桃原本死灰般的眼中,猛地爆发出一种极其诡异的、混合着绝望和一丝扭曲的放松的光芒,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哭又像是笑,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线索,断了。张嬷嬷成了完美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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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首领“影”站在暗牢入口的阴影里,玄铁面具在火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他听着掌刑太监的汇报,面具下薄唇紧抿。他抬手,一名影卫无声地递上一个用油布包裹的、沾着泥水的小布包。
影解开布包,里面是几片已经有些蔫黄的草叶碎片,边缘带着锯齿,叶脉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紫色——正是从凤仪宫小厨房隐秘角落搜出的、尚未使用的腐心草残叶。而在包裹这些残叶的粗布内衬上,赫然用极其细密的金线,绣着一个微小的、扭曲的蝎子图案!那金线的光泽,带着西域特有的粗粝璀璨!
影的指尖抚过那冰冷的金蝎图案,眼神锐利如鹰。张嬷嬷的“自尽”,这西域的标记……指向太明确了,却也……太干净了。干净得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就在这时,另一名影卫如同影子般滑到他身侧,声音压得极低:“头儿,永寿宫急报,宸妃娘娘动了胎气,情况凶险!陛下……陛下已摆驾永寿宫!”
影猛地攥紧了手中的腐心草残叶和那方绣着金蝎的粗布!冰冷的玄铁面具下,下颌线条骤然绷紧。
***
永寿宫的内殿,此刻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浓重的药味盖过了往日的苏合香。林晚夕半倚在铺着厚厚锦褥的软榻上,身上盖着锦被,脸色苍白如纸,唇上几乎没有血色。李太医刚刚为她行针完毕,额头上全是汗,正颤巍巍地收拾着银针。锦书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帕子擦拭着林晚夕额角的冷汗。
殿门被无声而急促地推开,一股湿冷的雨气裹挟着龙涎香与帝王威压猛地涌入。身着玄色常服、肩头还带着湿意的皇帝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如同殿外化不开的浓黑夜空。他身后,跟着面色同样凝重、如同影子般的高无庸。
“参见陛下!”殿内所有人慌忙跪地。
皇帝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锁在软榻上那抹脆弱苍白的身影上,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和紧蹙的眉头时,深邃的凤眸中瞬间翻涌起骇人的风暴!他几步便跨到榻前,挥手示意李太医等人起身,自己则俯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伸手探向林晚夕的额头。
入手一片冰凉,冷汗涔涔。
“晚夕!”皇帝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雷霆,“朕来了。告诉朕,怎么回事?”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一旁跪着的李太医和锦书。
“陛下……”林晚夕挣扎着想坐起,被皇帝按住了肩膀。
“躺着!”皇帝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但按住她肩膀的手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他转头,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李太医:“说!龙胎如何?”
李太医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陛下息怒!宸妃娘娘……娘娘是遭了暗算!有人……有人在娘娘的安胎药中混入了剧毒的‘腐心草’!虽未大量服食,但毒气已然侵扰,胎息不稳,气血逆冲!老臣……老臣已尽力行针稳住胎元,汤药也在煎着,但……但娘娘凤体受损,龙胎……仍需静养观察,万不能再受惊扰刺激啊陛下!”他咚咚磕头,将药渣疑点、春桃送药、自己发现腐心草、林晚夕险险未服等情由,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
“腐心草?!”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整个殿内的温度骤降,如同冰窖!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同噬人的猛兽,死死盯住跪在一旁的高无庸和刚刚悄无声息出现在殿门口阴影处的影卫首领“影”。
“查!给朕彻查!!”皇帝的咆哮如同惊雷在殿内炸响,震得烛火都猛地摇曳起来,“凤仪宫!慎刑司!太医院!所有经手之人!朕不管是谁!揪出来!朕要将他碎尸万段!诛灭九族!”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殿内众人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几乎停滞。
“陛下息怒……”林晚夕虚弱的声音响起,她艰难地伸出手,轻轻扯了扯皇帝的袖袍一角,指尖冰凉,“臣妾……无大碍。龙胎……也定会无恙。”她抬起苍白的脸,那双因虚弱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眸,此刻却异常清亮,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直视着皇帝翻涌着狂怒的眼底,“只是……这腐心草,非中原之物。李太医言其生于西南瘴疠或……西域毒谷。而今日在凤仪宫小厨房搜出的残药包裹上……绣有西域金蝎标记。”
“西域?”皇帝眼中的狂怒瞬间凝滞,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森然杀机!这两个字,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他心中所有关于北境瘟疫、关于贤妃攀咬、关于皇后袖口金缕丝的疑云!
就在这时,影无声地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捧起一个油布包裹。
高无庸连忙上前接过,在皇帝面前小心打开。里面是几片蔫黄的腐心草残叶,以及那块沾着泥污的粗布。昏黄的烛光下,粗布内衬上,那个用独特西域金缕丝绣成的、扭曲狰狞的金蝎图案,清晰可见!那粗粝而耀眼的金色光芒,与皇帝记忆中皇后袖口曾惊鸿一瞥的金色,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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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金蝎图案上,瞳孔剧烈收缩!他猛地伸手,一把抓起那块粗布,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响声,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穿越了重重宫墙,直射向凤仪宫的方向,那眼神,冰冷、暴戾,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
“西域……金蝎……”皇帝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渊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好!好得很!”他猛地将手中的粗布狠狠掼在地上!
“高无庸!”
“老奴在!”高无庸浑身一凛。
“传朕口谕!”皇帝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凤仪宫,自即日起,无朕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后苏氏,静思己过,无诏不得擅离宫门半步!所有凤仪宫宫人,一体拘押,由慎刑司与影卫严加审讯!给朕挖!就算把凤仪宫翻过来,也要找出所有与西域有关的物件!片纸不留!”
“遵旨!”高无庸声音发颤,领命而去,脚步匆忙。
皇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转身回到榻边。他俯身,看着林晚夕苍白虚弱却依旧沉静的容颜,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滔天的怒火,有深沉的怜惜,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帝王的审视。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林晚夕冰凉汗湿的额角,动作带着一种与方才雷霆震怒截然不同的、近乎笨拙的温存。
“晚夕,”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承诺般的重量,“你与孩儿受的苦,朕记下了。好好养着,朕就在这里。这宫里的魑魅魍魉……”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地上那块刺目的、绣着金蝎的粗布,语气森然如冰,“朕亲自来清。”
窗外,暴雨依旧倾盆,冲刷着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仿佛要将一切污秽都洗涤干净。然而,那深宫之下涌动的暗流与杀机,却在这帝王的震怒与承诺之下,变得更加诡谲难测。林晚夕闭着眼,感受着额角那抹带着帝王体温的触感,以及腹中那微弱却依旧顽强搏动着的生命,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疲惫却依旧警醒的阴影。
风暴已至,无人能置身事外。她以身为饵,终于将这深藏水下的毒蝎,惊出了第一只狰狞的螯爪。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