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妃倾城:冷帝的心尖宠

第21章 同心蛊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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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同心蛊殇

云湛假死消息传来时,林晚夕刚为亡夫烧完纸钱。

同心蛊在体内突然灼热翻涌——他根本没死!

前世记忆轰然炸开:云湛为取信太子,亲手喂她毒酒。

重生后她为他挡箭负伤,换来的仍是欺骗。

看着铜镜中苍白容颜,她擦去泪水。

当夜,她将嫁衣付之一炬。

火焰吞噬锦绣时,同心蛊竟在灰烬中痛苦扭动。

她捏起那只蛊虫微笑:“痛吗?”

“这只是开始。”

---

雨点敲打祠堂的窗棂,沉闷又固执,亦如林晚夕此刻的心跳,被无形的重锤一下下砸在冰冷的胸腔里。烛火在穿堂而过的湿风里瑟缩,光影在供桌、牌位和她身上摇曳不定,拉扯出鬼魅般的暗影。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纸灰气,混杂着雨水浸透木头散发的腐朽味道,沉甸甸地压在口鼻之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亡灵的叹息。

她跪在蒲团上,对着那方新立的牌位——云湛之灵位。墨迹簇新,刻痕清晰,一笔一划都透着哀荣。白日里,太子亲自登门,面容悲戚沉痛,声音低沉沙哑:“晚夕,节哀。云湛他……以身殉国,尸骨无存,唯留此佩。”一方染血的残玉被郑重其事地放在她冰冷的手心,沉甸甸的,压得她几乎直不起腰。那玉,她认得,是云湛从不离身的旧物。相府上下,一片压抑的呜咽和劝慰,女眷们红肿着眼,男人们肃穆垂首。她像个最称职的未亡人,木然地接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似的血痕,才勉强撑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此刻,祠堂里只剩下她一人。白日里强撑的悲恸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无边的空茫和死寂。她拿起一叠粗糙的黄纸,机械地投入面前那只冰冷的铜盆。火焰“腾”地一下卷起,贪婪地舔舐着纸钱,将它们迅速吞噬,化为蜷曲的黑色灰烬,又被气流卷起,打着旋儿飘落。火光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跳跃,映得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里面空空荡荡,仿佛灵魂也随着纸钱一同烧成了灰。

“云湛……”她低声唤着,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木头。白日里被太子郑重交托的那块残玉,正紧紧贴着她的胸口,隔着薄薄的素衣,传递着一种坚硬的、虚假的冰凉。“你走得……可安心?”

话音未落,一股极其怪异的灼热感猛地从心口深处炸开!那感觉如此突兀,如此剧烈,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猝不及防地摁在了最脆弱的心尖上。

“呃!”林晚夕身体剧震,猛地弯下腰去,双手死死捂住胸口,指甲几乎要隔着衣料抠进皮肉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那股几乎要将她撕裂焚尽的灼痛。冷汗瞬间从额角、鬓边、脊背密密麻麻地沁出来,冰凉的触感和心口的滚烫形成惊悚的对比。她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像吞进滚烫的刀子。

不对!

这感觉……这感觉她太熟悉了!

前世临死前,那杯毒酒入喉,烧穿肺腑,烧断生机,也烧断了同心蛊最后的维系。就是这种源自血脉深处的灼痛,是同心蛊感知到另一宿主濒死甚至死亡时才会爆发的、玉石俱焚般的反噬!

可云湛死了!牌位就在眼前!太子亲口所言,残玉为证!

巨大的荒谬感和惊疑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脖颈,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抬头,死死盯住供桌上那方簇新的牌位——“云湛之灵位”。烛火跳跃,牌位上的字迹仿佛在扭曲、蠕动,散发出无声的嘲讽。

一个念头,带着灭顶的寒意,如同从九幽地狱爬出的恶鬼,狰狞地攫住了她的全部心神——他没死!同心蛊在烧!他还活着!

这个念头像是一把无形的巨锤,轰然砸碎了前世今生被刻意尘封、刻意遗忘的记忆闸门。无数碎片裹挟着腥风血雨,带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和毒药的甜腻气息,蛮横地冲进脑海,将她彻底淹没!

——

华丽的宫殿深处,帷幕低垂,熏香浓得化不开,却掩不住那丝丝缕缕、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她躺在冰冷光滑的金砖上,四肢百骸像被拆散又碾碎,每一次细微的抽搐都带来深入骨髓的剧痛。视野模糊,只能看到眼前那双精致的云纹靴尖,一尘不染。

“为……什么?”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破碎的气音,血沫不断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身下昂贵的地毯。

靴尖的主人似乎蹲了下来,那张俊美温雅的脸庞在她涣散的瞳孔中放大。是云湛。他的眼神那么温柔,甚至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悲悯,声音也是她听惯了的低沉悦耳,此刻却淬着世间最冷的冰毒。

“晚夕,”他叹息般唤着她的名字,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开她脸上被冷汗黏住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别怨我。你的命,是投名状,是我踏进东宫最稳固的基石。只有你死了,死在太子殿下最信任的‘兄弟’手里,殿下才会真正信我,信我的决心……信我与他同心同德,再无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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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冰凉,落在她滚烫的皮肤上,激得她一阵战栗。他俯身更近,那温热的、带着熟悉气息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吐出的话语却比毒蛇的芯子更致命:“安心去吧。你的用处,到此为止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更猛烈的、仿佛要将她灵魂都烧成灰烬的灼痛从心口轰然炸开!那是同心蛊最后的悲鸣和反噬,是她生命连同这扭曲的羁绊被彻底斩断的剧痛!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意识。

——

“啊——!”

祠堂里,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骤然撕裂了死寂!林晚夕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抽打,猛地向后弹开,重重撞在冰冷的供桌腿上。供桌上的牌位被震得摇晃了一下,烛火疯狂地跳动、拉长,将她的身影扭曲地投射在高高的屋顶梁柱上,如同狂舞的鬼魅。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剧烈地痉挛、抽搐,双手死死抠着坚硬的地砖,指甲瞬间崩裂,沁出殷红的血珠,在地面上留下几道狰狞的暗红划痕。冷汗如瀑,瞬间浸透了素白的孝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嶙峋的骨形。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濒死般的嗬嗬声,胸腔里火烧火燎,仿佛还残留着前世毒酒焚烧的余烬。

同心蛊在心脏深处疯狂地跳动、灼烧!那剧烈的搏动和滚烫,不再是濒死的哀鸣,而是活生生的、强有力的存在证明!它在尖叫,它在宣告——另一个宿主,云湛,他活着!他正活生生地存在于这世间的某个角落!

骗子!无耻的骗子!

前世的毒酒,穿肠烂肚的痛苦,临死前他那悲悯又冷酷的眼神,一字一句,清晰得如同刻在骨头上!还有今生……今生她为他挡下的那支毒箭!

——

混乱的战场,厮杀声震天。羽箭撕裂空气的尖啸就在耳边!她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撞开那个挺拔的身影。剧痛瞬间从肩胛骨炸开,冰冷的箭镞撕裂皮肉,深深嵌入骨头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箭杆上淬炼的毒药,正随着血液奔流,带来一阵阵麻痹和刺骨的寒意。天旋地转,身体重重砸在冰冷泥泞的地上。

意识模糊之际,她看到云湛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惊愕、震动,甚至……还有一丝她当时误认为是“心疼”的复杂情绪。他抱着她,手臂似乎有些僵硬,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晚夕!晚夕!撑住!”那声音里的焦急,曾是她昏迷前唯一的慰藉,支撑着她熬过剧毒侵蚀的漫长黑暗。

原来……原来都是假的!都是精心编织的骗局!从始至终,她林晚夕,都只是他云湛向太子递上的一份染血的投名状!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用她的命,铺就他青云直上的阶梯!

“嗬…嗬嗬……”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嘶鸣。巨大的悲恸和滔天的恨意如同海啸般在她体内冲撞、撕扯,几乎要将她这副单薄的躯壳彻底撑爆。心脏被无形的利爪狠狠攥住、揉碎,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和冰冷彻骨的绝望。

她挣扎着,手脚并用地爬到供桌旁,背靠着冰冷的桌腿,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目光死死锁住供桌上那方牌位,火光映照下,“云湛之灵位”几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仿佛在滴血。

骗子!无耻的骗子!

前世喂她毒酒,今生诱她挡箭!两世为人,她竟都被同一个男人,用同样卑劣的谎言,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原主何其无辜?被他的虚情假意蒙蔽,最终惨死毒酒之下!而她……她这可笑的重生,自以为能改写命运,却不过是换了个更惨烈的方式,再次成为他棋局上待宰的羔羊!

“云湛……”她喃喃念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如同滚沸的岩浆,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几乎要破体而出。前世毒发的痛苦,今生箭伤的折磨,此刻都化作了焚心的燃料。她恨他的薄情寡义,恨他的阴险毒辣,恨他将她的真心和性命踩在脚下肆意践踏!更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两世为人,竟都未能看穿这披着人皮的豺狼!

汹涌的情绪在体内冲撞,无处宣泄。她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扫向供桌!

“哗啦——砰!”

烛台被扫落在地,滚烫的烛泪飞溅,瞬间熄灭。供盘连同里面的瓜果点心、香炉连同尚未燃尽的线香,一股脑儿被掀翻!铜盘砸在地砖上发出刺耳的巨响,水果滚落一地,香灰弥漫开来,呛得人直咳嗽。那方簇新的牌位也未能幸免,被巨大的力量带倒,“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才停下。

祠堂内一片狼藉,唯有那铜盆里的纸钱灰烬,被气流扰动,打着旋儿无声飘散。

林晚夕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发泄之后,身体里那股狂暴的恨意并未平息,反而沉淀下来,凝成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坚硬的东西。她扶着桌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光空洞地扫过满地的狼藉,最后落在那方倒地的牌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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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脚,用沾满泥污和灰烬的鞋底,狠狠踏了上去!坚硬的木头鞋底重重踩在刻着“云湛”名字的位置,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她用力碾着,仿佛要将那个名字、连同它所代表的一切肮脏与欺骗,彻底碾碎在这冰冷的地砖之下!

许久,她才移开脚,踉跄着,一步一步,如同游魂般走出这供奉着谎言和背叛的祠堂。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又像是将前世的软弱和今生的痴愚,狠狠踩入泥泞深处。

雨还在下,冰冷的雨丝扑打在她滚烫的脸上,却浇不灭心口那团焚尽一切的火焰。她穿过回廊,脚步虚浮却异常坚定,走向那个承载了短暂欢愉、更多是欺骗与算计的新房。

推开沉重的房门,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红烛早已燃尽,只留下凝固的烛泪。大红的“囍”字依旧刺眼地贴在窗棂上,金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冰冷的光。鸳鸯锦被整齐地叠在床榻,描金漆的妆台上,那面菱花铜镜静静地立着。

林晚夕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面铜镜上。

她一步步走过去,脚步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空洞的回响。在妆台前站定,她看到了镜中的自己。惨白的脸,毫无一丝血色,嘴唇干裂,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头发散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几缕发丝被泪水(或是汗水?)浸透,狼狈地贴在皮肤上。唯有那双眼睛,深不见底,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里面翻涌着死寂的灰烬和冰冷的恨意,像淬了毒的寒冰,又像即将燎原的野火。昔日那个为情所困、满心期许的少女,早已被碾得粉碎,镜中倒映的,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被恨意重塑的幽魂。

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同样冰冷的镜面。镜中的影像随之模糊。她看着镜中那个狼狈不堪、眼神空洞的自己,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是一个比哭更难看的弧度,一个毫无温度、只有无尽荒凉的惨笑。

泪水毫无预兆地再次汹涌而出,滚烫的液体冲出眼眶,顺着冰冷的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妆台光洁的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看着镜中那个泪流满面的女人,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起初只是细微的耸动,很快便发展成剧烈的、筛糠般的战栗,仿佛灵魂都在承受着极寒的酷刑。

“呵……”一声破碎的呜咽从喉咙深处逸出,带着自嘲的尖利。她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抹过脸颊!动作粗暴得如同在擦拭什么肮脏的污秽。泪水被用力揩去,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几道刺目的红痕,火辣辣地疼。她不管不顾,只是一遍又一遍,狠狠地抹着,仿佛要将这代表软弱和耻辱的液体,连同那被欺骗的愚蠢过往,一同从脸上、从生命里彻底抹去!

直到脸颊被搓得通红发烫,甚至有些地方破开了细小的血口,她才停下这近乎自虐的动作。镜中的脸,泪痕被抹去,只剩下狼狈的红痕和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空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淬了毒的决绝。

她不再看镜子,目光缓缓扫过这间充满讽刺意味的新房。最终,落在了角落那只巨大的樟木箱笼上。那里面,存放着她作为新娘最重要的象征——那件耗尽心血、承载着无数少女绮梦的嫁衣。

她走过去,打开箱笼。一股淡淡的樟脑和丝绸混合的气息飘散出来。她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触碰到那叠放整齐、触手冰凉滑腻的锦缎。火一般的红,金线绣着繁复华丽的鸾凤和鸣、并蒂莲开。每一针每一线,都曾是她对未来最虔诚的期许和描绘。此刻摸上去,却只觉得刺骨的冷,像毒蛇的鳞片,像凝结的血痂。

她猛地用力,将那沉重的嫁衣整个从箱笼里拽了出来!华丽的锦缎拖曳过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红得刺眼,像一道流淌的血痕。

抱着这身冰冷刺骨的华服,林晚夕转身,一步一步,走向院子里那处偏僻的角落。那里,原本放置着一个用来焚烧废旧杂物的小石槽。

夜更深了,雨不知何时停了,只留下湿漉漉的地面和浸骨的寒意。乌云散开些许,惨淡的月光吝啬地洒下一点微光,勉强勾勒出院落的轮廓。四下无人,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如同低低的鬼哭。

她将沉重的嫁衣一股脑儿塞进冰冷的石槽里。火红的锦缎在惨淡的月光下,依旧散发出一种不祥的、令人窒息的光泽。

没有迟疑,她取来火折子。轻轻一吹,幽蓝的火苗跳跃起来,映亮了她毫无表情的脸。那火光在她深不见底的眼眸里跳跃,却点不燃一丝温度。

火苗落下。

“嗤啦——!”

干燥的丝绸边缘瞬间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猛地窜起,如同贪婪的舌头,疯狂地舔舐着那华丽的锦缎。火焰蔓延的速度快得惊人,迅速吞噬着繁复的金线刺绣。鸾凤在火中扭曲、变形,发出细微的噼啪爆裂声;并蒂莲在烈焰中枯萎、焦黑。浓烟混合着丝绸燃烧特有的焦糊气味升腾而起,盘旋在清冷的空气中,带着一种祭奠般的肃杀。

林晚夕站在石槽前,火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地跳跃。她静静地看着,看着那象征着她两世痴愚、两世悲剧的华服在烈火中痛苦地蜷曲、焦化,最终化为丑陋的黑灰。没有眼泪,只有一片近乎冷酷的平静。心口的位置,那股属于同心蛊的灼热感,随着嫁衣的焚烧,竟也诡异地、一阵紧似一阵地搏动起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和……痛楚?仿佛那燃烧的不是嫁衣,而是它赖以维系的某种无形纽带。

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冰冷地向上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原来,你也会痛?

火焰渐渐小了下去,石槽里只剩下大堆蓬松、漆黑的灰烬,间或夹杂着几缕未能完全焚化的金线残骸,在夜风里闪着微弱的光。

就在林晚夕以为一切都将归于沉寂灰烬之时,那堆灰烬的中心,靠近底部的位置,突然极其轻微地拱动了一下!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住那一点异动。

下一刻,一个极其微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东西,极其艰难地从滚烫的灰烬中拱了出来!它的动作笨拙而痛苦,身体蜷缩着,剧烈地扭动、挣扎。那东西通体呈现一种不祥的暗红,近乎半透明,可以看到内部细微的、如同血丝般的脉络在微弱地搏动。它的形状有些像僵硬的蚕,却又生着几对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清的透明附肢。此刻,它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似乎被灰烬的高温灼伤了,又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着,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透出一种濒死般的痛苦和绝望。

同心蛊!

它竟然脱离了宿主,被这焚烧嫁衣的火焰给硬生生逼了出来?!林晚夕的心跳在瞬间停滞,随即是更猛烈的撞击!前世她死时,这蛊虫也随之消亡,并未显现。今生……是因为她主动斩断了这身嫁衣所象征的羁绊吗?

她看着那在灰烬边缘痛苦翻滚、挣扎的小东西。它每一次扭动,心口那团灼热就跟着剧烈地抽搐一下,仿佛感同身受。这诡异的连接并未断绝!只是这蛊虫本身,似乎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煎熬。

一个念头,如同淬毒的冰锥,带着毁灭的快意,狠狠刺入脑海。她缓缓地、无声地蹲下身,凑近那石槽的边缘。

月光惨淡,火光已熄,只有灰烬的余温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她伸出手,纤细白皙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探入尚有余温的灰烬之中!

指尖触碰到滚烫的灰烬,带来轻微的刺痛,她却恍若未觉。她的动作精准而冷酷,直接捏住了那只正在痛苦扭动的暗红色蛊虫!

触手的感觉滑腻而冰凉,带着一种活物特有的、令人极度不适的蠕动感。那蛊虫被她捏住,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爆发出更剧烈的挣扎!细小的附肢疯狂地蹬踢着,身体在她指尖剧烈地弹动、蜷缩,传递出强烈的、濒死的痛苦和恐惧。

林晚夕将它捏到眼前。月光下,那暗红的、半透明的虫体在她指尖疯狂地扭动、挣扎,几近痉挛。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它体内那些细微的血丝脉络在急促地搏动、贲张。

一种奇异的感觉顺着指尖传来,冰冷滑腻的虫体下,是它传递过来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烈痛楚和绝望。这痛楚,清晰地映照着她心口那团灼热的搏动。

她的目光,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没有一丝波澜,静静地看着指尖上这垂死挣扎的微末生命。看着它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那微小的虫体在她指尖做着徒劳的、绝望的扭动。

终于,她极其缓慢地、极其清晰地开了口,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寒意,穿透冰冷的夜风:

“痛吗?”

两个字,轻飘飘的落下,却像两把淬毒的冰刀。

指尖的蛊虫似乎听懂了这饱含无尽恨意的审判,猛地蜷缩成更紧的一团,颤抖得更加剧烈。

林晚夕凝视着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双眼睛,在惨淡的月光下,燃烧着比刚才焚烧嫁衣更炽烈、更幽暗的火焰。那火焰深处,是毁灭一切的疯狂和一种近乎神性的冰冷。她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向上弯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那是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丝残忍兴味的微笑。

她对着指尖那垂死的蛊虫,也仿佛对着那冥冥中、靠着欺骗与背叛维系着生机的另一个宿主,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声音如同来自九幽:

“这只是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捏着蛊虫的手指,猛地收拢!

“噗嗤。”

一声极其微弱的、粘腻的爆裂声在死寂的夜里响起。指尖传来清晰的、内部组织被瞬间碾碎的触感。那暗红色的、半透明的虫体在她指间彻底扁塌下去,变成了一小团暗红的、黏腻的污迹。细微的挣扎瞬间停止。

与此同时,心口深处那股持续不断的、属于同心蛊的灼热搏动,如同被掐断了源头的火焰,猛地一窒!随即,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被最粗粝的砂纸狠狠刮过心脏的剧痛骤然爆发!远比发现云湛未死时更加猛烈、更加深入骨髓!

“呃……”林晚夕闷哼一声,身体剧烈一晃,单膝重重跪倒在冰冷湿硬的地面上。左手死死捂住心口,那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撕扯,痛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喘不上气。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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