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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之助的猪头面具猛地转向晓月桐，两个鼻孔里喷出两道赞许的白气。
“哦哦！你小子很懂嘛！银毛！”
“懂你个头啊！！”
善逸彻底疯了。
他松开晓月桐，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抓得像个鸡窝。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我们马上就要死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跟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炭治郎已经放弃思考了，他一边向列车员拼命鞠躬道歉，一边强行从伊之助手里抢过真正的车票，塞了过去。
“哈哈哈哈！有精神！”
炼狱杏寿郎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他拍了拍伊之助的肩膀，力道之大，让伊之助的猪头面具都歪了一下。
“用橡子当车票！真是崭新的想法！我欣赏你，猪头少年！”
列车员的笑容已经僵硬得像一块风干的木雕。
他接过炼狱杏寿郎和炭治郎递来的四张票，拿出了检票夹。
咔嚓。
咔嚓。
清脆的打孔声在车厢内响起。
晓月桐平静地递出了自己的车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检票夹刺穿车票的瞬间，一股微弱到几乎无法被察觉的能量，从那张薄薄的纸片上炸开，顺着列车员的指尖，完成了某种仪式的闭环。
那不是油墨。
那是魇梦的血。
混在特制的墨水里，印在了每一张被污染的车票上。
打孔，就是激活血鬼术的“钥匙”。
那股人工甜香，瞬间浓郁了百倍。
它不再是飘浮在空气中的气味，而是像活物一样，化作无数看不见的触须，精准地钻入被检票者的鼻腔，直冲大脑最深处。
一股强烈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疲倦，开始野蛮地弥漫。
咔嚓。
最后一张，属于晓月桐的车票被打了孔。
列车员将票递还给他们，脸上的笑容似乎柔和了一些，多了一丝诡异的满足感。
“祝各位，旅途愉快。”
他微微鞠躬，转身走向下一排乘客。
“做个……好梦。”
最后四个字，他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边的呓语，只有听力超凡的几人能捕捉到。
善逸浑身剧震。
“他、他说了！‘做个好梦’！这是诅咒！这是来自地狱的晚安！”
然而，这一次，他的尖叫声却显得有气无力。
“哈啊……”
一个大大的哈欠，不受控制地从他嘴里冒了出来，眼泪都溢出了眼角。
“奇怪……怎么……突然……好困……”
善逸的眼皮开始打架，他拼命地想睁大眼睛，但眼皮却重得像是吊了两块铁。
“不、不行……不能睡……”
他的挣扎只持续了不到三秒，脑袋一歪，靠在炭治郎的肩膀上，瞬间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善逸？”
炭治郎推了推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紧接着，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一股无法抗拒的睡意，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