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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在夜幕来临前,我驱车前往了花店,在过缴费杆的时候,远远就看见被灯火笼罩着,之前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也更换了新的落地窗,这种改天换地的场景,让我不由神情恍惚,不知从何时起,我好像对时间渐渐变得特别没有概念,明明上一次来花店,都还是一副濒临灭绝的模样。
 在花店门前的停车位停好车,出来迎接我的人有彩瑶一家,还有卓玛,我下车摸了摸彩瑶的小脑袋后,又和她爸妈打起招呼,然后才将目光投向花店里面,杨意在修剪着一盆蓝雪花,如果仔细去看,就能辨认出这是老旧小区里面的那盆,现在被她带到花店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彩瑶这个小不点已经跑进花店去拉杨意了,还没等我开口,卓玛就用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问道:“阿哥,你得抑郁症了,对吗?”
 彩瑶爸妈也用担忧的眼光看向我,我先是一愣,下意识觉得是杨意告诉他们的,可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如果她想说,也不至于要等到今天,我们曾经深爱过,她同样了解我,所以才想一声不吭的带我去国外治疗。
 于是,我脑海里又浮现出姜疏的模样,她说过要来找杨意问个清楚,好一会过后,我才面露迟疑的回道:“你听谁说的?”
 “今天中午,我跟杨意姐在忙的时候,一个很漂亮的姐姐找了过来,我不知道她跟杨意姐谈了什么,只看见她在离开的时候,情绪特别的低落……后来,杨意姐就告诉我,阿哥你得抑郁症了,阿哥,你怎么会得抑郁症呢!”
 卓玛说完眼眶已经渐渐泛红,毋容置疑,从她口中我知道来找杨意的这个女人肯定是姜疏,我与从花店走出来的杨意对视,姜疏前来这里的目的,只有杨意清楚,但我又该用怎样的理由,从她这里问出一个虚渺的答案?
 ……
 杨意被彩瑶从身后推着来到我面前,她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冷冽,显得那么不近人情,她和程烟一直都是不同性格的两个人,如今程烟开始渐渐融入我的生活圈,杨意却开始远离,这一切一切的根源,都在于火腿死的那天,不仅是把我们的感情被葬送了,连带着她活泼灵动的性格也被淹没。
 很难去言说,在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我伸出手替她摘去了发丝上沾着的叶子,这种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让杨意也有点愣,她眼里的复杂一闪而过,还是在身后抱着她腿的彩瑶探出头不满的说:“哥哥,姐姐,我们啥时候能去吃饭呀,我真的好饿……”
 我回过神对彩瑶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说道:“现在就去,哥哥请客。”
 “好呀好呀哥哥,等吃完饭,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去治疗抑郁症……”
 对面彩瑶这样可爱到不行的小女孩,我的心也变得柔软,如果以后我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是女孩的话,就不用唱红白脸了,我跟她妈,一定会把她捧住心头举过头顶。
 我心里的信念越来越强烈,我无比渴望活着,如果活着出来了,我一定要在马年这个时候去一趟冈仁波齐转山,神山走的每一步,都能让自己身上的业障少几分……
 是的,我想我该找个合适的日子,等到装备都准备好后,就动身前往无人区了。
 如果是一场故事的落寞,我希望悲剧业障留给自己就好,让身边的朋友幸福安乐。
 ……
 春天快要过去了,空气中弥漫着炎热的气息,街边很多家饭店都已经有了夏季特供的小龙虾,我们自然也不会差,来到鑫哥赖姐他们的烧烤店,香辣味和蒜蓉味的小龙虾各自点了两份,我和彩瑶爸喝着冰镇后的扎啤,卓玛带着彩瑶喝果汁,唯独杨意去往赖姐那边,跟她聊了起来。
 看着卓玛,我不由想起了二黎这小子,不知道在卓玛回来后,他有没有走出低谷,重新找回自己的状态,我向卓玛问道:“卓玛,你跟二黎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衬托,卓玛脸色显得几分绯红,她是个腼腆的小姑娘,害羞好一会才脸色黯淡的小声道:“阿哥……我感到好自卑,他这几天带我去酒吧,去那些高档饭店吃饭,可是我好笨,连螃蟹都不会吃……”
 “这不是笨,每个人都有第一次的时候,就像你阿哥我,当时花店刚开业的时候,我去花店帮忙了,可帮的都是倒忙,这弄不好那也不行的。”
 卓玛似乎是联想到我犯窘的场景,顿时乐了起来,我看了看拿她爸爸手机刷视频吃烧烤的彩瑶,然后不自觉看向杨意那边,也许是心有灵犀,在下一刻,她也不经意的回过头看着我,对视片刻后,各自又转移了视线。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突然很想上前去问问她,姜疏来找她到底聊了什么,又从她这里得到了什么答复,最终我只是喝掉了手中的酒,在越来越深的夜色里,感到了轻柔,感到了风吹过来,那种身体上的不适应。
 ……
 这个夜晚的最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家,姜疏早已经不在了,但阳台上还挂着她晾晒好的衣物,随着风轻轻飘动,她在离开前不仅收拾好了客厅,还帮我晾晒了洗衣机里面的衣服。
 她越是这样对我好,我心里就感到越不是滋味……就好像抑郁症发作时,身心俱疲的连活着都觉得很累,站在高处忍不住想跳下去,站在海边忍不住想自杀……即使这样,背后还是有一双温暖的手,温暖的怀抱。
 有一种爱,是心甘情愿,不需要去回报。
 洗漱完,回到卧室,只留着一盏床头灯,我侧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恍惚中,忽然间发现枕头上有一根遗留下来的长发,我将它握在手里看了许久,然后放在心头,关掉了卧室的灯,一片漆黑中,梦里的场景却渐渐清晰。
 梦里的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穿着鲜艳的衣服,正在一片褪色的土地上奔跑,我被她拉着,下一刻就到了有炉火能够遮蔽风雪的小屋,我们躺在床上,脱掉所有衣物,疯狂地不断缠绵,直到最后一次的精疲力竭,她睡在我的被褥里,与我赤裸着身体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