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南京往事

第396章 风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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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继而有些恍惚,老诏给我释放的这些信号,就好像姜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还是像去年过冬那样,愿意无所事做的坐在我家小区楼下,等我回来,还愿意对我好,如果我对她好的话。

似乎冥冥之中,一直有根风筝线在牵连指引着我们……

这真不是我的错觉,可为什么我跟她始终不见,她离开的这一年时间,究竟去了哪?

很大可能,她是去了一座新的城市发展或者散心,只是还牵连着我,只是这种牵连的方式,难道以永远不见的方式相见吗?

渐渐,风从窗外徐徐吹进来了,很温馨,我闭上了眼,觉得自己心灵都被温柔许多,好似细水长流的溪流,流的慢,但却永不停歇。

电话还未挂断,没等来我回复,电话那头的老诏沉默了半晌,又接着说道:“你要是在听的话给个答复,思索问题可以,要是思索久了,就是犹豫不决。”

“老诏,我跟小姜真的没任何可能,过完这个月,她就离开一年了,你让我去哪找她回来嘛……还有,我跟小杨在一块了。”

“小杨好,两个姑娘都好,你坚定一点。”

我犹豫了下,最终低沉的应了声。

小杨跟小姜,真是我能够坚定选择的吗?

……

结束跟老诏的电话,我带着心烦意乱的思绪继续忙起了自己手里的工作,直到快下午四点,才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结束一天的忙碌。

我开着车来到彩瑶的学校,既然昨晚答应她,带她去见她的杨意姐姐,就没有失约的理由,即使我跟杨意争吵了,很严重的争吵,甚至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联系过……

半个小时后,我接上了彩瑶,并且发微信跟她爸妈说明了一下,然后又发信息给程烟,告诉她我们去找杨意了,让她别来这白跑一趟。

知道能很快见到杨意,彩瑶很高兴的朝我问道:“哥哥,你跟姐姐结婚了吗?”

“没有,我们还没走到那一步。”

“那就是快了呀!”彩瑶高兴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嘟着嘴变得特别不开心:“可是哥哥……我们老师说了;一辈子这么长,只能找一个伴侣,就像我爸爸妈妈那样……你跟杨意姐姐结婚了,那程烟姐姐这么办呀!”

我再一次因为彩瑶的问题而感到沉默,是啊,一年时间过去了,连彩瑶这个当时一心想着变成仙女嫁给奥特曼的小姑娘,经过义务教育以后,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奥特曼,也不能让两个女人管着同一个男人……无论是跟她们其中的哪一个结婚、伤害的都会是另一个。就像《莉莉安》跟《董小姐》这两首民谣金曲里面的被听客编辑出来的故事。

莉莉安是彩色的,她卷着裙角站在海岸,阳光直照下的她,双手放在裙摆,洋溢笑容,眺望着孤岛……董小姐则是黑白色的,她坐在阁楼的小窗户旁,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不喜不悲的抽着。

看客有心,可故事里的我们却难以抉择。

……

快到老旧小区,在一个路口等待红灯时,我终于拿出手机在微信上给杨意发过去了一条信息:“彩瑶说,她很久没见着你了,她很想你,我带她来见你了,要是你还在生我气,我把她送到楼下就离开。”

将信息发送出去后,我看着手机等待了很久,直到眼前的红灯变绿,她都没有回复我,我没什么情绪,只是不卑不亢的开着车,这也是渐渐散失情感的一种表现……可这么一思索过后,我心里顿时就变得紧张起来,自己好像真的得了什么不敢去面对的病!

我带着彩瑶来到了小区,刚下车,就看见杨意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的垃圾,朝小区门口走来,她的脸色很憔悴,比昨天我看着她时,还要憔悴。

彩瑶很高兴的向杨意迎了上去,杨意丢掉手里的垃圾后,蹲下来跟彩瑶拥抱了下,她强颜欢笑的对彩瑶说道:“想我啦?”

“想姐姐了!”彩瑶又回头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动的我,补充道:“哥哥也想姐姐。”

杨意没有看我,而是继续跟彩瑶聊起琐事:“彩瑶,等过几天姐姐有时间了,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

“好呀、好呀……”

彩瑶一脸认真地跟杨意唠唠叨叨的说着,杨意没有冷落她,一字一句的回应,忽然有一波路过这里的游客用眼光打量着我们,站在离她们不远的我,变成了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突然就不想待下去了,于是略过彩瑶疑惑的呼喊,径直朝小区里面走去,我想去找老陈聊聊,聊点什么都好,只要不显得自己在这里那么多余!

……

老陈在门口忙活着他的那些木匠活,他的孙子淼淼早些日子就被淼淼爸接去了国外;临走之前,他们又大吵了一架,吵得那么不明所以,老陈如今看上去,更像个老头子了,梁姨也没再管着他抽烟。

如他愿,却不如他愿。

对于我的突然到来,老陈显然很高兴,他放下手头的工作走进屋内搬出了折叠桌,一副茶具,接着拿来两张椅子示意我坐下聊。

老陈给我倒了半杯茶,然后说道:“小江啊,你怎么想着来找我了,哎……你那条狗处理好了吗,我那孙子还挺喜欢你这狗的,乖巧,不咬人;他说下次回国,一定要带条拉布拉多回来,跟你这狗配种。”

我笑了笑。

“小江,你别记恨翠姨,她儿子早些年就是被流浪狗咬到手,得狂犬病走了,你们也是,不知道把门关好一点,你这狗怕生,刚好那天晚上还下雨打雷,这么一受到惊吓能不夹着尾巴乱跑吗,不然真不至于摔下楼。”

想着火腿被风雨冲刷了一晚,我就觉得自己的心不知被谁揉成了一团,只能痛苦万分的喘着气,却开不了口,以至于很久才回道:“这事怨我,太疏忽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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